???
姝月給壽女當(dāng)親傳弟子???
這怎么能行?
豈不是完全特么的亂套了嗎?
此刻。
趙慶聽著壽女提議,眼看嬌妻竟還極為感激意外欣喜,不由當(dāng)場一個頭兩個大。
姝月為什么驚喜,他當(dāng)然明白。
可壽女……
這不明擺著,就是把姝月拉過去當(dāng)人質(zhì)嗎?
不行不行。
趙慶自己干了什么,他自己還是知道的,與紫珠樓主神交纏綿,而且樓主對他還沒情沒愛的。
干的根本就是鴨子活兒。
哪能真讓嬌妻拜壽女為師???
“咳咳——”
他滿目詫異,似是一口氣沒喘過來,輕咳打斷了閣中的交流。
繼而掃過兩位樓主與嬌妻的笑顏。
插嘴猶豫道:“這,不妥吧?”
“姝月不會煉丹……還是人族……”
這般境況下,趙慶說什么也要爭取一下的,畢竟嬌妻完全就是小羊羔,哪兒能抵給壽女當(dāng)人質(zhì)?
然而……
使得趙慶司禾萬萬沒有想到的——
紫珠樓主美眸含笑,輕盈愜意掃來一眼,似是故意和他作對一般,直接就搖頭輕語:“無礙,本座涉獵極多,教她修行就是?!?/p>
“王姝月不入紫珠,僅作為本座私徒?!?/p>
而嬌妻一聽。
更還滿是感激,明眸璨璨與夫君對望,一副……是啊是啊的模樣。
她當(dāng)然要給壽女做徒弟!
否則的話。
依青君的提議,夫君豈不是還得娶一個紫珠師姐回家?
問題家里也沒什么親近的紫珠師姐啊……又是生人……肯定不妥的。
還是自己給藥尊當(dāng)徒兒的好……
多大的機緣?。??
嬌妻跟著趙慶多年,眼看姐妹要機緣的有機緣,要資質(zhì)的有資質(zhì),更還有玉京行走出身……
她如今能得藥尊收徒。
心底更是對藥尊極為推崇仰慕。
不僅沒給家里塞師姐,還齊全了紫珠血衣之好,貴為玉京樓主,對自己也不苛刻……
夫君,你看看,藥尊多好?。??
趙慶:……
好的有點過頭了說是。
他幽幽打量嬌妻哀求般的笑意,忍不住嘴角一抽,頭皮發(fā)麻。
眼下不由轉(zhuǎn)而側(cè)目。
希望青影能及時開口,別再激惱壽女。
可——
反差小姐跟他也不是一條心!
青影美眸漣漣,滿是意外與精彩,一看閣中這架勢……趙慶的發(fā)妻由壽女教導(dǎo)?
可以?。?/p>
為什么不可以?
她先前提親,本就是故意點壽女一下。
把她和徒兒的陰陽合和一事,拿到臺面上來。
眼下自也見好就收,微微頷首輕語:“如此也好,還不快謝過藥尊?”
趙慶:——?
你媽!
他心下一陣無語,當(dāng)面又不好說什么,只得是帶著清歡一起低頭:“弟子謝過師叔……”
而嬌妻見狀,也根本沒有猶豫,當(dāng)即盈盈屈身,像是此前一般對藥尊施婢子禮:“弟子王姝月,拜見師尊。”
司禾:???
壞了……
這下亂成一鍋粥了!
然而正此刻。
卻還有極為應(yīng)景和諧的笑語傳來。
林七欲安靜跪在一側(cè),笑眸溫婉朱唇輕啟:“七欲恭喜姝月師妹了?!?/p>
趙慶聽著心底叫苦,幽幽跟司禾對視……
你看她,她還恭喜上了。
司禾則意外挑眉,與趙慶目光交錯問詢,這白毛妹妹怎么跪地上啊?喜歡被調(diào)教嗎?
趙慶:……
嘖。
說來話長,她差點沒一劍戳死我。
這會兒正跪好挨打呢。
……
青影就坐在趙慶身邊,與徒兒同處一案。
眼看壽女收下了姝月當(dāng)徒弟。
對此事也不再多提。
眼下自是再添一把火,先給壽女薅進(jìn)天衍圖錄里。
畢竟無論如何……少陰殘片,對于徒兒的圖錄是有用的,天缺秘紋得復(fù)刻一份。
于是乎。
反差小姐便似想起了正事,望向壽女關(guān)切問詢:“你底蘊受創(chuàng)如何?”
受創(chuàng)?
壽女聞言美眸撲閃。
她也僅是打破界壁強上合道的時候,劫海中的仙根遭到了不輕反噬。
算不得要命的嚴(yán)重,日后慢慢休養(yǎng)就是。
至于其他的,開始有趙慶和張瑾一開路,后來也是和小趙慶雙修,順利把殘片帶了出來……根本沒受其余的損傷。
此刻回望青君,自然是輕笑點了點頭:“無礙。”
“青君的意思是——?”
“另有危機存在?”
嗯。
青影目露思索,沉吟輕語:“或許吧,畢竟咱們在四界?!?/p>
“你先前弄出的動靜不小?!?/p>
“以本座之見,殘片既然已經(jīng)帶出,便先回圖錄內(nèi)觀望,如何?”
進(jìn)去王姝月的圖錄?
倒是也行。
壽女思慮認(rèn)真,明白青君的意思,當(dāng)然也知道天衍圖錄會收錄少陰秘紋的事。
不過這一點,她倒是不太在意。
也打算安靜穩(wěn)妥一段時間,處理一下林七欲的元神烙印,嘗試掌控少陰殘片。
當(dāng)即,紫珠樓主微微頷首。
便側(cè)目看了林七欲一眼吩咐:“跟隨本座?!?/p>
林七欲也進(jìn)圖錄……
既是青君相邀,紫珠樓主開口,姝月和趙慶當(dāng)然也沒什么好說的。
趙慶知道林七欲生死僅在壽女一念間。
直接便對嬌妻點頭,示意帶路。
很快。
一行人紛紛起身,返回了鯨魚娘的居處,自那邊開啟天衍圖錄,魚貫而入。
……
·
天衍秘境,正是黑夜。
當(dāng)深邃海面之上,壽女帶著林七欲同那冰雕,一道踏入秘境的剎那。
這片圖錄世界,當(dāng)即發(fā)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!
轟隆??!
長夜中驚雷悶響,伴隨著虛空的撕裂,秘境的外圍海域又開始瘋狂擴張!
層云之間有繁奧的秘紋顯化,飛速勾勒著,同那六層星宮熠熠生輝!
對此。
趙慶一家和青君,早已是見怪不怪。
知道這是少陰殘片,被天衍的至寶收錄在其中了。
唯有壽女美眸灼灼,仔細(xì)感知還算新奇,琢磨著昔年天衍的傳承,時而神情浮現(xiàn)一抹了然。
林七欲則是神情錯愕,心下震撼莫名。
不明白天地間竟還有如此至寶,竟能解析天缺秘紋,將之部分威能留下……
幾人元神飛縱,查看著秘境的變化。
只見圖錄滄海的盡頭,似有大能在出手橫推一般。
這整個秘境,轉(zhuǎn)眼間便達(dá)到了縱橫八千里!
海水洶涌,瘋狂撲滿大地,原本的海面都下降了十?dāng)?shù)丈,露出不少灘壑與礁石。
而相對應(yīng)的——
當(dāng)長夜層云之間,繁奧的秘紋迅速勾勒,消失于無形。
這天衍圖錄中,便開始有絲絲縷縷的精純月華流淌。
全然與玉京界一般無二!
好似這里不是秘境,而是成了真正的十界山河!
這一次復(fù)刻收錄的天缺秘紋,并沒有交織于星宮之上,而是消散在秘境各處,化作了最本源的一縷少陰道則。
青影美眸微動,稍稍打量秘境中心的星宮幾眼,便輕聲道:“不用等了,這次星宮不會有變化。”
“少陰殘片,是天地最基礎(chǔ)的道,演做月華垂落了?!?/p>
嗯……
趙慶司禾雙雙頷首,沉默以對,認(rèn)真體悟著家中的變化。
自此,妖族依靠月華修行,在圖錄內(nèi)也可事半功倍。
尤其是骨女,借天地陰煞溫養(yǎng)的修行,日后更會是如虎添翼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海崖之上的家中,乃至星宮那邊鯨魚娘和南宮骨女,感知到秘境的劇烈擴張。
也都紛紛明悟,不動聲色的傳音。
看來是一切順利。
少陰殘片,被成功帶出了千惶谷。
這是天缺秘紋被圖錄復(fù)刻了……
小姨神識遠(yuǎn)遠(yuǎn)一掃,得見趙慶司禾雙雙回來,原本因師姐重傷而懸著的心,也終于是緩緩落下,安靜在家里等著消息。
而另一邊。
趙慶一行則是商議,壽女接下來在哪修行的事。
藥尊要煉化少陰殘片,更還帶著林七欲,這趟不知會在圖錄內(nèi)停留多久。
肯定是要好好安置的。
“師叔看看,可有心儀的道場,家中幫著收拾一下?”
趙慶如此開口,示意壽女找地方下榻。
而姝月在側(cè)聽著,則不免明眸撲閃疑惑……琢磨著,以往自己跟著夫君一起喊青影師尊。
夫君以后是不是也喊紫珠樓主師尊?
眼下,壽女倒是一副隨意姿態(tài),僅是側(cè)目看了青影一眼。
青影也大方的很。
根本沒有二話,輕笑點了點頭:“去鳳皇殿吧,那邊安靜些?!?/p>
反差小姐金口玉言。
直接交代,說是之前鳳皇留下的仙廊神宮,藥尊直接過去暫居落腳就是,不用見外。
見此安排,趙慶幾個自是沒話說。
眼下外面的事情落定。
趙慶便湊在了青影身邊低語:“師姐那邊?”
反差小姐點動螓首,與壽女錯開了目光:“嗯——咱們?nèi)タ纯??!?/p>
當(dāng)即,一行人便分道揚鑣。
林七欲安靜跟在藥尊身后,前往星宮之下的鳳皇殿落腳。
趙慶司禾清歡,則是跟隨青影,前往星宮魂殿,去看看師姐的元神傷勢。
至于姝月……
姝月作為東道主,藥尊既是貴客又是師尊,她這會兒當(dāng)然是在前引路,一道跟著壽女去鳳皇殿了。
……
是夜。
秘境正中央,高懸的紅木星宮熠熠生輝。
隨著趙慶跟隨青君,入了星宮魂殿。
附近滄海之上,姝月也帶著藥尊和林七欲,到了鳳皇之前留下的仙廊神宮。
“道劫動蕩過后?!?/p>
“鳳皇樓主曾在此清修。”
“師尊看看,可還方便?”
王姝月輕聲介紹著,也不好直接安排師尊,而是讓師尊看看,自行選擇在哪一處殿閣落腳。
而相較于姝月的小心翼翼。
壽女優(yōu)雅漫步的姿態(tài),便顯得隨和至極了。
畢竟沒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。
王姝月不知道,那就是沒做!
她帶著林七欲漫步于靈霧繚繞的亭廊間,此刻元神輕盈掃過周遭,美眸微抬一挑:“不用挑選,就這邊吧?!?/p>
說著,她便先行轉(zhuǎn)身,直接入了近前最為華美的殿閣。
而在壽女身后。
則是姝月和林七欲雙雙跟隨,兩人神色都是恭敬中帶著一絲疑惑。
姝月不明白……為什么林前輩,先前是跪在師尊腳下的。
話說林前輩,不是天香的行走嗎?
這會兒怎么……
而相較與姝月的疑惑,林七欲心底便更是覺得匪夷所思。
她再如何說,也是天香行走,月蓮仙宗與尋瑤殿的創(chuàng)立者……歡好情欲牽扯的余韻,還能看不出來門道?
先前她面對藥尊的殺意,還沒怎么仔細(xì)感知揣摩。
可如今跟著進(jìn)了天衍圖錄……再加上剛剛藥尊與青君的交流……
更不說,藥尊與趙慶聯(lián)手?jǐn)亓俗约褐骰?,張瑾一元神遭受重?chuàng)昏沉……
那么問題來了。
少陰殘片……究竟是怎么帶出來的?
起初,她當(dāng)然覺得是藥尊手段浩渺,神通廣大……
可現(xiàn)在嘛……
難道說?
嗯——
月蓮始祖不語,只是一味地低頭,不敢與藥尊對視,更不好和王姝月對視……總覺得哪里怪怪的。
腦海中總是會跳出來些莫名其妙的猜測。
但她始終強迫自己收斂思緒,那種事可不能亂想啊……
轉(zhuǎn)眼間。
紫珠藥尊入了大殿,隨意慵懶的倚在了上首之位。
如此境況。
林七欲戴罪之身,眼看樓主沒有吩咐,自己當(dāng)然是恭敬卑賤的跪在了身邊,距離藥尊約莫有半丈的距離。
……她這又一跪,對于她來說不要緊。
可姝月看在眼里,卻是一瞬間有些懵逼了。
實在是嬌妻也不知道前因后果,眼下拜了樓主為師,眼巴巴的跟著看也不是事兒……
她心下猶豫一瞬,想了想反正小姨清歡夫君誰的,都不在這邊。
索性穩(wěn)妥一點……
便柔弱恭敬地,款款邁步,竟也跪在了師尊腳下!
與林七欲分列左右,雙雙垂首。
嗯……姝月實在也沒和這般大人物獨處過,既是師尊,當(dāng)然不能失了禮數(shù)。
而這般境況,壽女垂目看在眼里。
自是美眸忍不住微微一彎,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小趙慶的發(fā)妻。
心底更是有一股惡趣味迸發(fā)。
尤其是念起,就在前不久,自己還和小趙慶元神雙修了兩個時辰,此刻盯著王姝月柔和恭敬的神情……
便更是心下蕩起了背德感與道不明的荒唐,同時還覺得有些羞恥忐忑……
難不成——自己是個壞女人?
大殿之中,一時安靜的針落可聞,氣氛也愈發(fā)的詭異莫名。
壽女想了想。
這會兒當(dāng)然是不能讓姝月站起來的。
畢竟她又沒做虧心事……
眼下便就優(yōu)雅垂目,看向跪在身邊的嬌俏女子,笑著隨意問詢起來:“姝月修行至今,有多少歲月了?”
歲月……
嬌妻聽聞師尊帶著笑意的嗓音,心覺師尊親近溫柔,當(dāng)然是如實笑著答復(fù):“已經(jīng)近四十年?!?/p>
哦?
才不到四十年?
壽女聽著不免意外,便是林七欲聞言也有些詫異。
畢竟任誰看不出來……王姝月資質(zhì)是差一些的,哪怕神意有近乎神庭資的門道,可最根基的東西卻是淺薄。
下品雷靈根……
哪怕是異靈根,可區(qū)區(qū)下品,要走完練氣到元嬰,四十年也是癡人說夢?。?/p>
“嗯……根基扎實,很是勤苦了?!?/p>
壽女隨意感知小徒的元嬰,如此頷首予以肯定。
而嬌妻一聽,自也是心下欣喜滿足。
卻也不忘謙虛,向著夫君說話:“都是夫君教導(dǎo)的好……”
哦……
壽女輕笑打量一眼。
原來是夫君教……呸!
原來是小趙慶雙修帶你修煉啊……
紫珠樓主不動聲色,當(dāng)然不會對此多問哪怕一點兒。
有些事她還能不清楚嗎!
自己向趙慶討的丹道體悟,據(jù)趙慶說就是和姝月雙修得來的……她還催促過呢說是。
此刻。
聽姝月提起了小趙慶。
壽女自然是岔開話題,說些師徒之間接觸的話。
“先前見你驚喜意外,怎么說,日后修行一道,對為師可有什么期待?”
這個啊……
姝月其實對藥尊也沒什么期待。
都是些小媳婦心思,自家人知自家事,能跟著師尊有個不錯的名分,陪在夫君身邊也是很長臉的……
嬌妻看師尊態(tài)度隨和,眼下自也不藏心眼,柔弱一笑神情靦腆……
“弟子資質(zhì)駑鈍,自是師尊教什么,弟子便修什么?!?/p>
“先前驚喜意外,只是聽青君開口,覺得夫君又會帶什么師姐前輩回家,便不免有些緊張?!?/p>
“幸有師尊解圍……”
姝月柔和笑著,仰起嗪首與藥尊對望,心覺都是女人,師尊肯定也懂……
但卻不想……
她這一講述,竟得見師尊唇角的笑意收斂了幾分!
壽女:?
呵呵。
呵呵呵呵。
紫珠樓主聽著某些言辭,只覺得尤其刺耳。
但眼下面對姝月,卻也只得佯裝無事,淡淡笑著點了點頭:“這樣啊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