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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8章 你……是誰?

這冷漠龍侍的言語雖說荒謬,但也像是能夠溝通的模樣。

  其又提及天地寂滅,妖庭崩毀……

  趙慶幾人暗自傳音。

  顯然,在天地寂滅之前,就已經(jīng)有很多人知曉這件事了。

  可惜結(jié)果顯而易見。

  數(shù)萬年前的世間大能,并沒有能夠阻止道劫的降臨……

  而妖庭,也早已成為了一縷過往云煙。

  南宮瑤杏眸閃爍,望向女子輕言笑道:“后輩南宮,翠鴛傳人?!?/p>

  女子龍侍冷眸望來,沉默無言。

  南宮繼而又道:“今夕年歲,距天地寂滅之時(shí)……已足三萬八千有一十四年?!?/p>

  “世間已無龍嗣,妖庭早已成煙?!?/p>

  聽聞此言,女子依舊是冷漠注視,仿佛對這些言語毫不在意,又似是難以理解這其中的含義。

  她終究只是一道陣符演化的影侍,真魂早已寂滅成塵。

  與眾人對望良久之后……

  她再一次冷漠宣告:“即便是他年天地寂滅,妖庭崩毀,龍主的傳承也不允任何人褻瀆!”

  言語之間滿是堅(jiān)定與果決,淡漠冰寒的目光中,又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(tài)。

  但可惜的是……

  在陣符損毀的境況下,又被菩提的佛影斬滅過后,她如今只有練氣層次的靈氣波動(dòng)了。

  即便是清歡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毀滅。

  只是不知,再一次被斬滅影身后,她還能否再重現(xiàn)于這片凄寂的天地之間。

  一道僅有練氣實(shí)力的陣影,攔下了四位玉京行走。

  宣告著舊年妖庭鼎盛之時(shí)的言語,阻下了一位又一位想要進(jìn)入龍闕的妖修。

  此種境況雖說荒誕離奇,但在趙慶一行十人看來……

  竟不由自主的心中生出某種悲慟。

  或許當(dāng)年,這也是一位風(fēng)華絕代的妖仙……

  如今卻只剩下一道呆滯的陣影,重復(fù)著一聲又一聲荒謬言語。

  南宮瑤作為翠鴛一脈的行走,眸中閃過些許不忍,當(dāng)即率先后退一步,重新踏上了紫金長階。

  姜言禮與溪夢作為妖修后輩,同樣轉(zhuǎn)身望向了這片荒涼凄冷的山河。

  趙慶盯著陣影冷若寒冰的容顏,沉默良久之后才輕聲言道:“此番多有打攪?!?/p>

  隨著他們一家和皮無妄,共同轉(zhuǎn)身步下了長階……

  那道陣影才如風(fēng)消逝,化作一縷微弱的靈氣,與紫金宮闕融為了一體。

  “能強(qiáng)闖嗎?”

  南宮瑤低聲細(xì)語,側(cè)目望向趙慶與皮無妄問道。

  他們當(dāng)然不會就此離去,只是那道影身毫無作用,將他們真正阻下的,是宮闕之外的浩瀚禁制。

  即便是毀去了那道陣影,也沒有絲毫用處。

  姜言禮搖頭嘆道:“無用,只會將這座宮闕毀去?!?/p>

  趙慶與司禾對望一眼,后者輕笑言語:“方才在菩提佛影的攻伐之下,這宮闕的禁制都紋絲不動(dòng)?!?/p>

  “想要越過禁制而又不傷傳承……”

  司禾稍加停頓,而后緩緩言道:“非煉虛手段不可?!?/p>

  此言一出,直接就把大家都給干沉默了。

  雖說四位行走地位超絕。

  但找來化神便已是極限,哪兒能真拉一個(gè)煉虛大能過來,只為幫清歡打開這座宮闕?

  而且,萬神闕當(dāng)年的妖主也盡是絕頂妖仙,若真是強(qiáng)取傳承,還指不定能否成功呢……

  好在趙慶對此早有準(zhǔn)備。

  他前夜里跟姜言禮對飲,聽其言說神闕傳承關(guān)乎血脈的時(shí)候,就已經(jīng)在琢磨這件事了。

  此刻,趙慶將遠(yuǎn)處沉浮的浩大玉舟招至身前。

  而后輕緩撫過清歡綿柔的發(fā)絲,又取出了那塊龍骨直接遞給溪夢,笑道:“有勞師姐了?!?/p>

  見此情形,溪夢雙眸一顫,極為慎重的伸出雙手,捧過了那塊晶瑩剔透宛若美玉的龍骨。

  皮無妄與南宮瑤也皆是神色動(dòng)容。

  只聽姜言禮提起,還不覺得有什么,但如今得見這塊髓美神全的玉骨……

  這分明就是剛剛?cè)〕鰜聿痪茫?/p>

  可能連半年時(shí)間都還不到!

  趙慶成為行走也才多久……

  他得到了血衣樓主的賜寶……?。?/p>

  “有勞師姐?!?/p>

  清歡也盈盈屈身,對溪夢再施一禮。

  溪夢緊握著那塊龍骨,沉默數(shù)息之后,才望向姝月和曉怡輕緩笑言:“那事不宜遲,咱們?nèi)ネ裰凵蠈ひ惶庫o室閉關(guān)?”

  與此前一般無二。

  幫顧清歡煉化龍骨提升血脈之事,自然也不適合她們兩人獨(dú)處。

  不說其他,她只覺得……自己都會難以抑制貪欲,暗中吞沒些許龍骨精粹。

  姝月輕盈挽起了清歡的藕臂,脆聲笑道:“去檸兒的琴室吧,那邊專門刻錄了安神靜心的陣法?!?/p>

  紅檸笑吟吟的補(bǔ)充:“那我從旁輔修,還能幫得上忙。”

  不一會兒。

  一行十人皆盡回到了行走玉舟上。

  趙慶留在瓊宇大殿之中,陪著三位行走喝茶言笑。

  清歡和溪夢則是去了琴室煉化龍骨,除卻小姨姝月和檸妹陪在身邊之外,司禾也湊了過去觀摩一二。

  ……

  皮無妄摸出了一枚精巧的熒黃玉葫蘆,還抵不過尋常玉佩那般大小。

  四人身前各有兩枚玉盞。

  一枚用來品香茗,一枚用來飲美酒。

  光頭小心翼翼的催動(dòng)玉葫蘆,給大家淺淺倒了半盞佳釀。

  而后極為肉疼道:“五師兄的好東西,可不能多給你們嘗?!?/p>

  南宮瑤秀眉輕蹙,滿是不屑的輕笑揶揄:“真摳,嗇皮鬼!”

  趙慶與姜言禮相互對視,極為凝重的感受著逸散而至的酒香。

  相較于光頭竟然喝酒這件事。

  更讓他們在意的是……這酒出是自菩提五師兄之手。

  那天趙慶陪嚴(yán)燁對飲時(shí),還聽他說起過。

  天下美酒,只有兩種。

  一種是各州各域的奇珍靈釀。

  另一種,便是菩提五師兄手里的絕世仙珍!

  菩提老五的酒,那可是和其他的靈酒全然不同。

  他……自己琢磨了一道絕品酒靈根。

  雖然趙慶一直不太能理解,怎么靈根還能自己琢磨領(lǐng)悟出來,但有天道殘片給予姝月靈根在先,他便也勉強(qiáng)能夠接受這種說法。

  只不過……小姨的水靈根施展水法,姝月的雷靈根演化電光。

  酒靈根這種東西,難不成那位五師兄還特地推演了酒術(shù)?。?/p>

  趙慶凝望皮無妄清澈的眸光,本能的就感覺……估計(jì)那位菩提五師兄,也不是什么正經(jīng)人。

  但他一想到,張瑾一都已經(jīng)擺弄核彈發(fā)射井了,便也就隨之釋然。

  苦酒入口,醇香濃郁。

  根本無需下咽,便化作一股炙熱的暖流精氣消散融身。

  “好酒!”

  姜言禮輕語贊嘆。

  趙慶也極為動(dòng)容的點(diǎn)頭表示肯定。

  人正不正經(jīng)不好說,但酒倒是挺正經(jīng)的。

  然而,他剛剛露出笑容還不待言語出聲,卻覺得眼前的景象一陣晃蕩……

  夕陽映來的余暉與殿宇的陰影交疊,南宮瑤滿是鄙夷的含笑杏眸,如同水霧一般產(chǎn)生了扭曲。

  似乎整個(gè)血玉穹殿都在搖曳,盞中美酒隨著玉案與光影,化作了旋渦……

  這是醉了?

  皮無妄眼看南宮瑤也品嘗了美酒,不由悲憫低嘆:“三位且去便是,我為三位誦往生。”

 ?????

  迷蒙之中,趙慶望見了另一道倩影,自南宮小蘿莉的身上飄搖而出,就跟電影里的靈魂出竅似的……

  他恍然大悟,雖說神識與泥丸皆盡沉寂,但依舊成功凝聚了散亂的精神,以另一種奇妙的視角感知到了自己的身軀。

  ……就在玉案之畔含笑端坐,只是眸光顯得有些呆滯。

  我擦!

  我特么的,把魂兒給喝出來了???

  “光頭你是不是想死!”

  “這倒是神奇,好酒好酒。”

  一片混沌的天地間,趙慶似乎聽到了南宮瑤憤憤的嬌聲呵斥。

  當(dāng)然還有虎哥滿是驚訝的贊嘆聲。

  趙慶嘗試御風(fēng)無果,只得跟著兩人飄飄蕩蕩,在滿是狼藉的斜嶺枯山之間飄過……

  但他依舊能感知到司禾傳來的心念。

  司禾對此也滿是震驚……

  “你化神了?。俊?/p>

  趙慶:“你覺得呢?”

  “你這是元神之體啊!”

  趙慶:?

  “我的精魄在你身上,怎么可能化神,這是元神出行的感覺嗎?”

  司禾旋即不再打趣,隨口言道:“差不多吧?!?/p>

  “這是五氣之一,游魂的具現(xiàn)?!?/p>

  “以后會化入元嬰,又跟隨元嬰化作元神,他日操控元嬰元神縱游天地,神行物外千萬里……于此息息相關(guān)?!?/p>

  趙慶心中明悟一二,繼而不再多問。

  只是默默感受著此刻的天地,感受山風(fēng)襲身而衣袍無聲,感受落日余暉穿身而過。

  感受失去肉身與修為之后的孱弱,也感受這種境況下的玄妙與自由。

  漸漸的,他似乎熟悉了這種感覺。

  能夠墜落在地,嘗試自己行走幾步了……

  南宮瑤與他一般無二,只不過現(xiàn)在正飛的高興,在山野間飄啊飄的。

  姜言禮修行五氣比他倆精進(jìn)的多,如今負(fù)手而行腳踏山河,似乎真的如同化神修士那邊孤傲不凡。

  不知過了多久,趙慶眼前的世界才重新化作了穹殿、玉案、酒盞……還有光頭滿是悲憫的目光。

  一副真的在默誦往生經(jīng)的模樣。

  哐當(dāng)!

  南宮小蘿莉的纖腿緩緩收回。

  殿宇之中,小姨珍藏的一件瓷器應(yīng)聲而碎。

  光頭掙扎著從一片狼藉中爬了起來,滿是疑惑道:“你怎么恩將仇報(bào)?”

  南宮瑤杏眸飄忽不定,這才淺淺一笑:“多謝。”

  趙慶:……

  也就是南宮一腳踹出去了,否則他要是跟光頭再熟絡(luò)些,高低也得給上一腳。

  特么的。

  要不是司禾的傳念還在,真就以為自己死了呢……

  他取出了幾枚游魂地丹,拋給姜言禮和南宮瑤兩人,自己也服下了兩顆,以此稍稍安穩(wěn)眼前的世界。

  而后才對光頭鄭重施禮:“多謝?!?/p>

  雖說他此刻沒有妄意誕生之時(shí),那股豁然開朗的直覺。

  但也算有了些許朦朧模糊的感悟,至少游魂之氣已經(jīng)開始醞釀。

  自己修行的下一步,除卻蘊(yùn)養(yǎng)神識之外,便是感悟這一絲淺薄的游魂真意了。

  他心念微動(dòng),抓住機(jī)會向三人請教五氣修行之事。

  四人便又是談?wù)摿艘环髯孕扌械倪M(jìn)度和方法。

  皮無妄最為精進(jìn),五氣已生其四,遙遙領(lǐng)先。

  當(dāng)然,他當(dāng)上菩提的行走,也有些年頭了。

  姜言禮低聲笑嘆道:“玉京諸脈,若論進(jìn)境迅速,唯有我鳳皇一脈最是令人唏噓?!?/p>

  “那你可以去當(dāng)光頭?。 ?/p>

  小蘿莉如此應(yīng)聲,他倆和皮無妄討論的火熱。

  趙慶這個(gè)萌新,自然是少說多聽。

  他發(fā)現(xiàn),玉京里的門門道道還真不少,有些東西他還從來沒聽說過。

  譬如練氣筑基之境,與金丹凝練三華之時(shí)。

  九劍、血衣、離煙,三脈進(jìn)境最為迅速。

  這關(guān)乎精氣神的蘊(yùn)養(yǎng)——自丹田尾閭關(guān)至心脈夾脊關(guān),自心脈夾脊關(guān)至泥丸玉枕關(guān)……繁多要穴秘藏的精煉與修行。

  而金丹境的五氣蘊(yùn)養(yǎng),則是無人能出云海一脈左右。

  修行步入元嬰化神后,為元嬰構(gòu)筑三魂,為元神構(gòu)筑七魄,又是白玉和天香兩脈遙領(lǐng)先機(jī)。

  至于更加高深的境界,關(guān)乎心、道、意……才是屬于菩提一脈的優(yōu)勢。

  故而七百年前的道信僅僅是一位元嬰修士,如今卻已是煉虛大能。

  ……

  對于這些,趙慶也只能聽聽。

  修行九劍對靈氣有好處,修行離煙對神識有好處,這滿天下的玉京修士都知道。

  可問題是……他還是筑基一層的時(shí)候,根本摸不到九劍和離煙的傳承。

  如今能夠摸到了,卻也該修五氣三華了。

  言及修行極為繁瑣,數(shù)個(gè)時(shí)辰一晃而過。

  但秘境之中并無晝夜變化,始終都是天色未暗之時(shí)的朦朧。

  夕陽灑落的余暉,斑駁而又凄寂。

  皮無妄和南宮扯完中州的辛秘后,又滿是好奇的望向趙慶:“你提議帶上溪夢師姐,是不是早有如此打算?”

  趙慶神情一滯。

  怎么能這么說?

  帶上師姐,是因?yàn)樗龓颓鍤g繪砂勞心勞力。

  有和四脈行走游歷萬神闕的機(jī)會,對她來說也極為難得,便也就提議帶上了。

  當(dāng)然,若要說一點(diǎn)私心都沒有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
  清歡剛剛得到鳳皇傳承,若靠她自己淺薄的修為……借助龍骨凝練血脈,那不得修行到猴年馬月去?

  而萬神闕的傳承又關(guān)乎血脈,讓虎哥這位鳳皇行走幫清歡也不合適,更何況男女有別……

  對于這三個(gè)沒有邊界感的家伙,趙慶也只是說笑道:“我家清歡那么癡,沒有師姐照看怎么行?”

  南宮瑤隨手把玩著手中鴛玉,輕聲問詢:“清歡一直都是如此少言寡語嗎?”

  趙慶含笑搖頭,放下茶盞隨口感嘆:“私下時(shí)倒是不同,有時(shí)也開朗言笑幾句?!?/p>

  ……

  與此同時(shí)。

  玉舟的琴室之中,琴音裊裊,奇香四溢。

  紅檸懷抱琵琶輕柔倚坐,緩緩?fù)O铝遂`巧撥弄的纖指。

  清歡與溪夢盤膝對坐,兩人之間妖氣震蕩不止。

  那枚晶瑩剔透的玉骨之上,似有某種神韻被漸漸剝離,隨著涌動(dòng)的妖氣融入了清歡嬌軀之中。

  姝月安靜守在窗邊,凝望清歡紛飛狂舞的青絲,似乎已經(jīng)能夠預(yù)見……她再次睜開鳳眸之時(shí),或許會變得更加陌生。

  “清歡會不會真的變了性情?”她暗自傳音。

  “不會,等她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血脈后,就會恢復(fù)那副溫軟軟的樣子?!?/p>

  司禾回望小姨和檸妹的目光,又補(bǔ)充了一句:“小藥奴根本不想這幅模樣,只可惜……血脈不聽她的。”

  姝月:……

  “明白?!?/p>

  ·

  當(dāng)清歡再次出現(xiàn)在瓊宇大殿時(shí),已經(jīng)是兩日之后了。

  不過與姝月預(yù)料的不同。

  她除卻眸光更幽冷了幾分外,并沒有太多的變化。

  而且這次她有意拭去了黛眉與口脂,并將如瀑青絲攏于身前垂落。

  粉潤酥唇宛若一抹初綻的桃色,淺淺的秀眉與眸側(cè)的淚痣映入眼簾,反倒比此前顯得清麗嬌柔了幾分。

  趙慶撫過女子的絕美側(cè)顏,輕聲問詢道:“可有不適?”

  清歡鳳眸輕垂,將那抹晦暗的金色與主人錯(cuò)開,言語傳出依舊顯得清冷淡漠:“不疼……”

  “只是繪砂的時(shí)候有些疼……”

  眾人聽她如此話語,似乎那抹冷冽威嚴(yán)的氣度,也被掩去了幾分。

  顯然她是故意說的這些。

  殘陽似血。

  一行十人又重整旗鼓,滿是期待的到了紫金宮闕之外。

  那道孱弱的符陣之影如期而至。

  女子龍侍似乎難以理解,望著顧清歡有些沉默。

  檸妹嬉笑輕語:“這次呢?”

  “前輩?”

  南宮瑤:“怎么不說話?會不會是陣符的靈氣供應(yīng)不夠了?”

  皮無妄當(dāng)即提議:“我叫寧夜過來修一下?”

  趙慶:……

  寧夜便是那位碎星行走了,他也只在龍淵外見過一面。

  “血脈……”

  終于,女子龍侍淡漠開口:“血脈……稀薄,請回吧。”

 ????

  心知這陣影無法溝通。

  趙慶一家當(dāng)即便將目光投向了姜言禮。

  姜言禮皺眉斟酌片刻,而后輕嘆道:“雖說我并未見過龍嗣,但有位師兄曾取過鳳族的傳承?!?/p>

  “清歡畢竟不是龍嗣,確實(shí)還差了些許……”

  “我本以為取這道螭龍傳承,也應(yīng)該足夠……”

  趙慶:?

  他當(dāng)即摸出了另一塊龍骨:“有勞師姐!”

  突兀出現(xiàn)的血脈威壓,直接就把姜言禮驚的濃眉一顫。

  溪夢凝望遞至身前的又一塊龍骨,甚至都忘了抬手究竟是什么動(dòng)作,到底是手腕先動(dòng)還是胳膊先動(dòng)……

  南宮瑤也漸漸收斂了笑意,滿目的難以置信,絲毫不比溪夢弱多少。

  晶瑩剔透的玉骨,被晚陽的余暉映著生出片片霞光,映在紫金宮闕之上……多彩斑斕如煙如霧,絢爛而夢幻。

  而且與此前那塊形狀不同,但又同樣生機(jī)盎然!

  皮無妄清澈的眸光與趙慶對望:“你……”

  “你把血衣樓主殺了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