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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3章 小姐的靴子與報廢的服務(wù)器

……

 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。

  夜幕漸漸傾攏。

  寒風雪夜之間,整個明川坊燈影朦朧,不時有飛舟交錯而過,美輪美奐。

  頤和池苑。

  姝月曉怡和清歡,已然是陪著娘親備好了湯圓。

  寬闊的冰湖游廊上,爐火兇兇烈烈,蒸煮間冒著騰騰霧氣……

  “慶呢?司禾也沒在?”

  冷嫻雙手捧著小巧瓷碗,輕抿一口熱湯酥聲輕語疑惑。

  “夫君出門了,陪她們天香三個去趟鳳舞城辦事?!?/p>

  姝月隨口輕應(yīng),哪還不知道趙慶跑哪兒去了?

  丈夫臨出門前就跟她說了,要陪檸兒去月蓮谷玩玩,看看有沒有巧妙的雙修功法……一走二十年,總會用上的。

  而且還喊她一起,但她肯定才不跟著去胡鬧就是。

  清歡聞言微微疑惑,小姨美眸中也隱現(xiàn)不解……天香三個,不就是司禾檸兒和葉曦嗎?

  她隨口笑問道:“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?”

  “咱們也好等等,晚些再喚映寒和骨仙子她們?!?/p>

  姝月:……

  畢竟娘親在側(cè),她顯然沒辦法直說,便斟酌輕笑道:“應(yīng)是快了,只是到鳳舞城拜別幾位道友?!?/p>

  可私下里,卻是跟曉怡直言傳音:“跑去偷愛了,弄不好就是檸兒攛掇的?!?/p>

  哦……偷偷開小灶啊。

  小姨美眸一挑,自是當場拉清歡一起傳音分享,且還很是機敏的笑啐:“他和檸兒司禾湊一起,葉姑娘饒不了被逗弄欺負一通?!?/p>

  “這會兒肯定在月蓮挑選丹露玩物。”

  “清歡有福了?!?/p>

  顧清歡:?

  清麗女子鳳眸含笑,神識傳出稍顯疑惑的波動,但卻也保持著沉默,安靜陪在母親身邊孝敬。

  ……

  天香月蓮谷,幽澗瓔珞臺。

  這尋瑤峰下最為靜謐的禁地,近來卻接連有外客游至。

  上一次……

  是血衣行走,白玉行走,天香行走,攜幾位姑娘同行而來。

  這一次……

  還是他們中的幾個。

  凡靈之欲,除卻求生,終不過食色性也。

  即便玉京天下不少宗族,都將月蓮谷這一脈玉京分支,稱為圣蓮妖宗。

  但卻又有精金一般的事實證明……

  好玩,愛玩。

  好逛,愛逛。

  趙慶握緊了司禾的小手,兩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,玩雙修合歡的玉京大脈誒,當真不仔細看看嗎?

  任誰能不好奇?

  姝月那根本就是不好意思,真要放開了,怎么也湊過來吃吃瓜,順帶啐他們幾句。

  此刻。

  葉曦容顏嬌媚無比,纖腿輕邁跟隨間,腳步都似有些虛浮。

  實在是趙慶三個總是逗她,她也聽話看破不說,胡亂嗅了不少奇異香露,還試了幾道陣法……

  再加上趙慶對她動手動腳的,當真是還沒做什么,就已經(jīng)魂不守舍意亂情迷了。

  而檸妹便就顯得輕松自在,只不過氣色有些紅潤,水漣漣的笑眸中滿是舒暢,儼然是被夫君喂飽了。

  乃至還體驗了一下被娘娘羞辱,當真是新奇旖旎,偶爾嘗試還挺刺激。

  “主人,咱們直接去月蓮的修坊看看?”

  檸妹輕聲提議,自然是趙慶喊什么,她就跟著喊什么。

  夫唱婦隨嘛。

  曉怡不愿意喊,但她就覺得無所謂。

  白發(fā)少女輕笑回眸,似對檸妹很是滿意,但望向葉曦的眸光,便又顯得輕蔑鄙夷。

  葉曦紅著臉頰無奈淺笑:“最近谷中逸楓坊熱鬧些,我?guī)еス涔???/p>

  趙慶將姑娘攬過同行,側(cè)目笑看她輕顫的睫毛:“跟我們一起喊主人?!?/p>

  “……”

  還不等葉曦踟躇開口,少女便就極為傲嬌的輕哼:“玩不開,下次不帶她了。”

  葉曦:……

  我——

  你……你們——

  她眼下當真是有些無言以對。

  到底誰才是月蓮圣女?。扛痉植磺濉?/p>

  趙慶自是唱個白臉兒,撫弄姑娘青絲逗弄笑問:“曦兒不聽話?”

  “嗯……主人。”

  女子以往風情不見,只剩下聲若蚊蟲的低語,像個乖順小婢一樣。

  司禾卻還輕飄飄的鄙夷:“不情不愿的,沒意思~!”

  “把本姑娘伺候好了,賞趙慶喂飽你這小蹄子~”

  對此,趙慶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,隨手把葉姑娘推給司禾,自己則招呼檸妹入懷一起閑笑。

  檸妹便就很是輕挑玩味的吃味兒:“主人欺弄檸兒啊~玩這蹄子有什么意思,一點都好不玩~”

  趙慶輕笑點頭跟檸妹耳語:“那以后不帶她玩了,咱們背著曉怡和清歡,找姝月出來放松?!?/p>

  如此。

  趙慶跟司禾,就像是跑出來瀟灑的浪子,一人一個天香姑娘。

  司禾很是輕浮的搭著葉曦香肩,隨手擺弄把玩女子的肩帶。

  趙慶則攬著檸妹纖腰捉弄,檸妹便很是入戲的哼鳴囈語調(diào)笑。

  四人于逸楓坊的幽巷中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
  根本就不怕被人認出來。

  主打一個坦率無比。

  血衣行走攬著紅檸仙子,不是很尋常的事嗎?

  雖說紅檸仙子時而嬌媚酥軟輕語,讓人見了覺得陌生就是。

  司禾便就更瀟灑了,畢竟別人怎么看她,她根本就不在乎。

  時而和趙慶一起逗逗葉曦,逼著人家月蓮上一代的圣女,在自家修坊眾目睽睽之下,嫵媚闔眸吻血衣行走的側(cè)顏。

  漸漸地,葉曦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
  趙師兄和娘娘與紅檸師姐,純粹就是在月蓮宗根本沒熟人。

  哪怕有人在碎星或蝶坪見過他們,也根本就無所謂,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目光。

  畢竟都要走了,當然放的很開。

  明白著被逗弄的只有她自己,也是在這歲夜帶她出來輕松玩樂。

  不過即便知道這些,葉曦也依舊是半推半就的溫軟跟隨,如果沒有趙慶很明確的要求推她一把,她的確是這般瞻前顧后的性子。

  這逸楓坊到處都是幽巷,不過四人卻并未游玩太久。

  畢竟時間緊,任務(wù)重。

  關(guān)乎合歡的功法秘法,陣箓丹草,亦或各般新奇小物……還需要仔細挑選嗎?

  眼下趙慶跟司禾檸妹當家,自然是直接爆金幣,全都買了再說。

  以后有的是閑心慢慢挑。

  乃至各般新奇情箓的基紋拓印,旖旎欲陣的陣典經(jīng)籍,也全都收入囊中,那些丹藥香露的配方,便更是不用多說。

  一路逛下來。

  趙慶自然是十分享受,卻又被撩撥的氣血激蕩。

  司禾玩?zhèn)€輕松自在,全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。

  檸妹儼然很有意思,要說羞她自然最羞,若說好奇……她也是最好奇的那個。

  到最后,葉曦竟才是最煎熬的那個,總是被三人逗弄調(diào)笑,游逛過半才漸漸放開了一些。

  碰到什么售賣新奇愛露的鋪居,便就任由三人如何打趣指揮她,她只管風情笑應(yīng),主動開口向自家?guī)熃銌栐儭?/p>

  四人直至自月蓮取了云床后,才聯(lián)袂傳渡返回尋瑤殿,又匆匆摸回明川坊……

  待到臨至頤和池苑時。

  四人已然是神情如常,全然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一般。

  姝月曉怡看在眼里也不道破,只是神色更顯幾分調(diào)笑,畢竟渡歲之夜,能玩?zhèn)€盡興也挺好。

  夜里她倆可還要陪著夫君,攜清歡到池苑的小木樓溫存一番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·

  日月窗間過馬,匆匆又是一春。

  趙慶一家自中州返回后,壽云山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

  不過是司幽宗的香火分支,又開始向沿海與大漠推進,各城各縣也都有了司幽駐守。

  與幻雨閣一道,共營凡俗生計與司幽香火。

  司幽娘娘,終是沒再定居壽云山。

  而是擇司幽城西南角的玄機閣獨居,在玄機閣二層的小室中,依舊能將漫山雪色收入眼簾。

  不過趙慶一家,儼然不會跟著司禾繼續(xù)搬就是了。

  就在壽云山便挺好的。

  司禾又不是不回家,眼下跑出去……純粹是覺得在山上像坐牢。

  血衣行走的夫人各有不同。

  便如王姝月和周曉怡,就覺得家里溫馨平靜極好。

  即便整日無話也不會厭倦,偶爾共坐把酒邀月,亦或一起坐繪演陣,聽雨寢眠。

  而顧清歡,則是對這些全然無感,只要跟著主人在哪都行,甚至是覺得與主人同行的話,新奇比平淡更讓人期待。

  再就是司幽娘娘和楚紅檸了。

  司禾雖說以往一直都在壽云山上,從未離開。

  當年于山海司幽,也是太阿山清靜長居。

  可如今卻是根本在家里坐不住,直言純是每天都坐牢。

  紅檸也近似些,時不時就往山下跑,拉葉曦拉婉秋一道訪友,天天在家里有什么意思?

  桃柳宮苑之中,搬入了新人。

  家里七層的修殿之畔,最大的閉關(guān)偏殿,交給了秦楚欣長居清靜。

  以后等他們不在家里,楚欣便是司幽宗的掌舵人,臨近護持陪著娘親也方便。

  冷嫻和清辭,分居第三層和第二層。

  冷嫻直接就住在曉怡的書房里,反正不管趙慶在不在家,曉怡如今也是和姝月一起長居寢殿。

  李清辭則待在第三層的小居,柳盼偶爾也會來家里,到身邊陪伴。

  葉曦還是獨居在飛瀑下的小木樓,不過家里儼然也為她留了房間。

  但葉姑娘大多都自月臺飛臨九層,去修殿獨自打坐,亦或到飛瀑絕巔的崖坪上,研習曲魄秘法。

  趙慶似乎扭轉(zhuǎn)了她不少心思,但這姑娘卻又像是一點沒改。

  無論自己是小妾小婢,還是好友師妹,亦或玩物爐鼎,她根本就不在乎。

  趙師兄需要她做什么,或是陪她魚水閑話,她都盡心盡力的做好陪著,自己也很是享受滿足。

  但家里若都不找她不喚她,她便就安安靜靜的自己抄抄經(jīng),研習離煙的門道。

  此前自中州返回時。

  清嬈與曲盈兒一道過來了司幽。

  但僅是停留兩日,待趙慶清歡離去之后,便也同時離開,去往了無涯峰靜待仙路。

  此年,趙慶五十八壽。

  似與長生劍寒冰谷的那些內(nèi)門弟子一般,也同樣是筑基修為,也恰近了甲子修宴。

  只不過,已然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瓊海北出,二十六萬里。

  塵剎海。

  怒浪滔天。

  荒藉的天門嶼上,新開了家丹藥鋪子。

  鋪子的主人是位筑基女子,長相清雅出塵性子隨和,時常身著道袍不加裝飾……但不知怎么,卻又讓人覺得很勾人。

  這鋪主,名喚秦楚欣。

  一個從未在塵剎海出現(xiàn)過的名字,但卻生了張讓某些人眼熟的面孔。

  ——這不重要。

  因為如今的塵剎海,早已與月前全然不同。

  浩蕩神秘的勢力自玉京而來,三位底蘊非凡的元嬰大能橫掃亂海,哪兒還有什么島主霸王?

  死絕了——

  古族的手段,遠比趙慶想象中狠厲的多。

  橫蕩亂海強橫無比,莫說海外的金丹散修,就連有位島主自爆是屈云州修士,也是照樣一命嗚呼。

  不過原本的筑基修士,卻留下了不少,并且可以自由入海。

  只是收服了各島的練氣,重新歸攏劃分,眼下一股腦的都成了礦工,跑都沒地方跑。

  天門嶼礦脈稀缺,近來愈發(fā)冷清荒寂,匯聚的修士更少了幾分。

  嶼坊中的縱橫飛掠的身影,大都是那些尊貴的夜魂國修、連榮國修……皆是筑基,且行徑極為霸道蠻橫。

  但這并不影響小丹鋪的生意。

  畢竟,那偏居一隅的丹鋪,實在是太不起眼了,連個名字都沒有,售賣也都是最次的海草靈散。

  鋪子的主人不怎么露面,似也不在意這點生意,眾人只知是個好看的女人,有點厲害。

  售賣的低賤海靈散,也并非人家出手煉制的。

  而是鋪子里的伙計所煉,一個快要六十歲,還是練氣五層的男人。

 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就叫趙慶。

  這趙慶有一個女人陪著,也約莫四十歲了,看著還跟二三十一樣干練,長得也白凈漂亮。

  ……就叫顧清歡。

  “主人?!?/p>

  “海草散是不是價格定太高了?”

  女人柔聲輕語,身著簡樸素裙,坐在幽暗鋪子里的小凳上,擺弄著略帶腥氣的藥草。

  那男人丹師輕笑回眸,只是很隨意的搖了搖頭。

  點評這島上的練氣散修:“他們愛買不買,一顆靈石半兩散還貴?”

  “放在禍亂之前,怎么也得三枚剪祟心了,他們帶來了靈石自己又不舍得用怪誰?”

  “再等等吧……我找找坊里的影符師,咱們投靠人家去?!?/p>

  “你到時候跟著,記得聽話乖順些。”

  清歡莞爾淺笑,盈盈頷首:“好……奴兒見過她的?!?/p>

  而在這丹鋪之內(nèi)的小閣中,只有一方青石丹臺,一張柔軟的大床,墻角放了一張桌案。

  桌案上有妝鏡,有尋常脂粉,也有些許殘舊的煉丹書冊。

  哦……

  床上還有位奇怪女子,只穿了輕便素衣,枕著手腕靠在柔軟絨被上發(fā)呆。

  秦楚欣以往出塵平靜的美眸,此刻滿是震撼與疑惑,安靜望著穹頂出神……

  趙慶,這究竟是干什么來了?。?/p>

  昨夜竟然又拉自己跟他倆睡一起……

  還收斂氣息波動,非得佯裝孱弱……玩鬧呢不是?

  對此。

  趙慶只是含笑打趣,言說有事喊她,沒事不用管,讓她再體驗下筑基女修的日子,看能不能有什么感悟。

  趙慶眼下可謂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根本無所謂有沒有人認識他——無論是玉京來的還是原本塵剎海的。

  他是來陪樓主cos的,又不是陪散修玩cos的。

  即便認出來又如何?

  擾了樓主的行事,直接叫楚欣給弄死就是。

  若說有哪個不開眼的,糾結(jié)眾修狩獵血衣行走的資源?

  那正好,血衣樓主也在呢……

  一塊獵,還能獵個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