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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0章 秦前輩?

我做什么?

  我不要臉,我沒良心,我耍流氓??!

  還不夠明顯嗎?

  趙慶心神悸動,只覺心脈都在不停的顫縮,像是周身氣血都陷落無蹤,隨時會沉淪在無垠的幽邃黑暗。

  ——害怕極了。

  不過既然手都伸出去了,哪有收回來的道理?

  “我想接近小姐,嘗試為小姐理氣養(yǎng)絡?!?/p>

  眼看師尊手中書箓依舊,趙慶不由手上靈氣漸蘊,當真發(fā)力揉弄起師尊纖柔的香肩!

  舔狗說辭也沒有說太多,開口直接就是我想接近小姐……

  你教的嘛,那咋了!?

  趙慶雖說表面尚且不算太慌,實則心中已經開始思索無數對策,只等小姐如何訓斥自己,或是說些什么。

  可不曾想。

  清艷女子輕輕點動螓首,神情依舊平靜,繼續(xù)認真書箓起來。

  根本就是一點都沒再搭理他。

  這反倒使得趙慶有些無措,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。

  如果師尊冷漠兩句,他倒是還能搭訕拉扯一下,亦或老老實實收回手掌,權當試探了。

  現在倒好……純特么成了技師。

  而且還是一動都不敢多動的技師。

  此刻。

  趙慶立于師尊背后,分明手掌都搭在師尊肩上,時而還會觸碰青絲亦或白皙肩頸。

  可……當真是煎熬極了。

  尤其清歡和楚欣都在身邊,家里小姨和姝月都還看著。

 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,簡直是極大的恥辱。

  哪怕被青影冷斥兩句,訕訕恭敬回到一側繼續(xù)研墨也好啊,起碼在嬌妻看來也是自己風流耍賴……

  不曾想,竟是被師尊直接無視了。

  可再多觸碰其他,他也的確是不敢。

  試探和找死還是能分清楚的。

  楚欣心神同樣是繃緊提起,眼看趙慶與樓主如此親密,哪怕是直言接近,樓主都點頭應允,頗使得她意外震撼。

  可清歡在側卻淺笑垂首,哪還不知是主人吃癟了?

  這稍顯擁擠的書房中,一時陷入極為詭異的靜謐。

  清艷小姐神情認真,時而纖手停歇,便會柔和仰首放松一下,優(yōu)雅靠在木椅上喝茶,任由趙慶溫熱的手掌揉按肩頸。

  她當然知道徒兒想試探什么。

  不外乎言語碰撞間的無賴把戲。

  趙慶是她從夏皇界接來的,她還能不清楚嗎?

  以自己這小徒兒近來的變化。

  想來不過是,既然師尊不允,那徒兒便安靜陪在身邊。

  乃至自己冷漠驅離。

  徒兒也會恭敬告辭,言說就是想與師尊親近,并不覺得觸碰化身是什么懦弱,既然師尊不喜,那徒兒便將此心留至日后龍淵。

  想要就伸手,想爭就抬頭啊……他怯懦嗎?

  或與自己不清不楚的分辯過后。

  ……便借自己的冷漠訓斥言辭,帶著清歡和秦楚欣離開亂海,前往玉京等待仙路,留下些看似曖昧不太清白的斷崖思緒。

  哼。

  青影不帶絲毫遮掩,優(yōu)雅靠在椅上淺抿香茗,分分明明的隨意笑笑。

  為師讓你征服女人。

  你便是如此征服嗎?

  既然你想按肩,那就按吧。

  小家伙還挺有意思。

  青影并未介意太多,飲茶間思緒隨意飄忽。

  且還細心體悟,男人溫熱的觸碰與各自氣血變化,竟還意外有些舒適,也能帶動自己的少許旖旎。

  即便如此,又如何?

  她更清楚,司禾與趙慶同心同念,乃至玉京天地還有幾個女人在窺探。

  如果徒兒不覺得煎熬有損顏面,那就如此繼續(xù)便是。

  ……

  午后暖陽透窗而過,灑落斑駁橫斜的絲縷耀光。

  映在趙慶身前師尊發(fā)絲之間,使其如瀑青絲都像是染上了一層淺紗,帶著濃郁藥香與暗金色澤,融入他悸動不止的血絡深處。

  男人撩妹最怕的是什么?

  是跟妹子爭吵嗎?

  ……是直接忽視,已讀不回。

  便如同現在,趙慶便被師尊架上進退兩難的境地。

  他卻也只能恭敬服侍著,為小姐按按肩理理氣。

  仿若在師尊看來,這只是尋常接觸,徒兒想親近,那便隨和應允。

  這種沒由來的煎熬與無措,著實使得趙慶為之一懵。

  頗有一種……

  呂布朗笑宴邀袁術劉備,言說自己轅門之外一百五十步,可精準無誤射中戟上小枝。

  張飛一聽并無意外:“哦?那你射吧?!?/p>

  又如項羽鴻門宴邀劉邦,酒后笑言堂弟項莊,說他身手不凡可臨近舞劍。

  劉邦一聽也是根本不慌:“好啊,那你舞吧!”

  真特么的小丑……

  尤其是趙慶還能念起,當年這清瘦小丫頭跟自己打招呼……風水輪流轉,報應不爽啊。

  此刻,他掌心分明是師尊的細膩雪肌,時而認真撩理師尊如瀑青絲,修長白皙的頸項也可落于手中安撫。

  可卻總覺得碰了一鼻子灰,像個美容院里的鐘點技師。

 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
  腦海中陰華蕩漾,傳來司禾極為罕見的輕快心緒。

  “老女人連工錢都不給你,你被她當工具人了?!?/p>

  趙慶心緒有些沉默,只是用心感受師尊的肌膚溫潤,權當是收小費了。

  乃至垂首還能隱約窺見,白皙延入衣襟的雪山一隅,卻也只能看著獨自壓抑。

  他當真敢如何嗎?

  不敢。

  他還沒瘋。

  這會兒便又像是回到了寢臥中,仿佛自己是什么青雉少年,在面對優(yōu)雅成熟的親近長輩。

  哦,對不起。

  這真是師尊長輩。

  趙慶默默跟司禾嘀咕:“這下怎么辦?”

  司禾:……

  “我不知道啊,你不敢我也不敢。”

  “我真身在家,幫你問問檸妹呢?”

  他倆無奈吐槽著。

  可司幽城的玄機閣中,也同樣是死寂一般的靜默。

  原本夫君突兀臨近,近乎調戲似的觸及師尊身體,還使得姝月檸妹皆是惶恐緊張。

  灼灼目光凝視光影,唯恐青影如何動怒。

  可漸漸地……那午后的光影灑落青絲,看到如今都有些困倦了。

  曉怡美眸微不可查的閃爍。

  時而瞥一眼陪在自己身邊的曦兒,也是心緒繁雜五味雜陳,說不清是吃味兒還是替夫君煎熬。

  她大多親眼看著,自也將青影當做夫君的師尊。

  心知師尊的教誨一點不錯。

  生命的張揚與野性極具力量,紅檸便能憑此征服夫君。

  而她與夫君相處二十年,從來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。

  可夫君在尋瑤殿強要葉姑娘的時候,她周曉怡當真是被自己男人的魄力攪動。

  也當真是如母獸般自靈魂都想要臣服,甘為一個毫無愛眷的花瓶都可。

  便也更加明白,師尊的魄力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。

  以師尊前輩的從容姿情,強行把夫君壓成了小徒兒,想觸碰便觸碰,夫君卻也做不了更多。

  原本分分明明的男女悸動,近乎大逆不道的褻師行徑,卻在龍淵帝君的強大氣場掌控下,扭曲成了凡俗醫(yī)館內的推拿正骨。

  檸妹水漣漣的眸子有些出神,儼然也是被血衣樓主打懵了。

  趙慶此刻該怎么辦?

  主動開口問詢一二嗎?

  反倒顯得多少狼狽,最后一絲屬于男人的魄力,也都會自泄無蹤。

  即便檸妹小心思里有多少旖旎牽扯,此刻也都無計可施。

  那可真是在撩撥無上帝君,全家?guī)е锬锒枷翟谝粭l船上,趙慶還能干什么?

  還是安心為師尊放松理氣吧,好歹也是在觸碰她的身體肌膚。

  樓主對趙慶這般親近與容忍,已是世間任何男人都不敢想的。

  ……

  趙慶作為當事人,慢慢的都有些疲倦了。

  本來多特么刺激沖動的事兒?。??

  自己跟樓主說,我想摸你……

  可樓主卻隨意點頭,那你摸吧。

  以至于他現在摸的,渾身上下都很難受,諸多旖旎悸動也只能壓著,壓著壓著就成了八號技師。

  此刻天門嶼的書房中。

  唯一的男人,自然依舊認真為小姐放松,手掌時而觸碰修長鵝頸。

  靈力溫和灌涌間,那清倦而認真的小姐,原本蒼白的臉頰都變得紅潤,顯得頗有氣色更加美艷。

  她像是分毫不在乎自己身后是個男人,也不在意趙慶是自己的徒兒,更是忽視書房中還有兩個徒兒的女人。

  只是認真為徒兒書錄著經籍,時而蹙眉思索推演,亦或放松愜意品茶。

  這般優(yōu)雅而冷艷的強大氣場,似乎壓得嶼外無垠滄海,都再沒了絲毫浪聲。

  稱小姐,便是家仆。

  稱師尊,便是徒兒。

  既然想,那便在身后侍奉吧。

  日月窗間過馬,一晃便是足足兩個多時辰。

  及至晚陽橫斜,灑落昏黃。

  垂首坐于案前的清艷女子,才嬌軀微微繃緊放松仰起螓首,顯然很是享受愜意,且還隨手卷弄著經冊輕語……

  “你出汗了,走開?!?/p>

  趙慶心神瞬滯,他突兀上手大半天,才難得自師尊口中得到的回應,竟使得他詭異的輕松安寧下來。

  如蒙大赦!

  當下幾乎是不假思索,為師尊整理好青絲垂落后,便安靜步至一旁暗自放松。

  方才胡思亂想間,手上竟然還真的出汗了,技師的活兒真難干……

  可脫離了師尊的肌膚,卻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
  乃至跟司禾腹誹,是不是該問青影做spa嗎?

  不過儼然只是兩人悻悻吐槽,真要付諸行動,司禾都當場慫了。

  畢竟生命還很長,嘗試作死很刺激,誰會去真的作死?

  女子隨意抬眸,掃過清歡和秦楚欣的神情,也不管兩人心下在借嬰傳音什么。

  只是抬手遞過手中卷冊,側目望向趙慶平靜輕語:“認真收好,日后揣摩研習?!?/p>

  趙慶神情有些古怪,接過卷冊也沒施禮,只是笑道:“多謝小姐?!?/p>

  “嗯,辛苦了,備些朱砂吧?!?/p>

  青影抬眸凝視一瞬,笑了笑如此頷首,似是對徒兒的肯定。

  接著,她便輕盈起身,垂首認真開始分割符紙,也不喚清歡幫忙。

  沒多久。

  便又恢復了那般專注認真,開始端坐于案前提筆畫符。

  一個小小符女,無形間顯露的磅礴氣場,壓得楚欣一個元嬰都不敢直視。

  其偶爾扇動的修長睫毛,似乎都帶著一股內斂的鋒銳坦蕩,頗有一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情。

  可莫說是楚欣了,即便候九山臨近,也是大氣都不敢出。

  趙慶真的成了雜役,在旁認真研墨調制起朱砂。

  時而側目看一眼師尊專注清倦的側顏,只覺她身上一股難以言明的勁兒。

 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,尤其是對趙慶來說,當真是動人心魄,似乎只是看著都隱隱有些滿足。

  趙慶發(fā)覺自己詭異的思緒時。

  當場就知道,自己已經快被調教壞了,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如何的生命。

  任憑他如何作為,都掀不了帝君的天。

  畢竟,師尊親手調教自己,是想把一個平靜謙和的男人,變得充滿野性而又鋒銳炙熱。

  可師尊親手調教的張瑾一,卻是把一個殘暴瘋癲的殺胚,變得驚才絕艷,充滿了女人的獨特魅力。

  或許小樓主的評價,一點兒沒錯。

  這些存在。

  都是情緒穩(wěn)定到令人發(fā)指的怪物。

  近千萬余晝夜交疊的悠長生命,歲月與經歷融成醇厚甘露,落在一個雌性龍種的身上。

  竟使得趙慶漸漸開始理解,為什么有人會喜歡熟女。

  至少眼前老女人擁有的魅力,真的壓著他見過那些圣女仙子亂殺。

  “若是乏了,便讓秦道友陪你去養(yǎng)傷?!?/p>

  清倦小姐言辭輕柔,似是察覺到徒兒在看自己,還如此交代了一聲。

  “好?!壁w慶陪在身邊半天下來,似乎都融入了那種穩(wěn)定的意志與情緒。

  只是輕笑點頭應聲。

  可他話音剛落,便見楚欣黛眉瞬時一蹙,毫不猶豫的握緊了清歡的手腕。

  緊接著,耳邊的一切聲息便開模糊。

  那股扭曲神識的撕裂感,伴隨著詭異的嗡鳴驟然而至!

  傳渡!

  是有人強行傳渡招至他們!

  準確的說……是招至夜魂國催木城,符女青影。

  幾乎是下意識的,趙慶當場便按住了小姐的纖手緊握,青影也只是美眸平靜輕掃一眼周遭。

  嗡——

  昏黃晚陽映照的書房,像是變得模糊,轉瞬于眼前定格破碎!

  此般傳渡比起以往的感受,更多了幾許直接與霸道,使用的手段秘法也更加潦草,才會致使如此震蕩。

  下一瞬。

  耳邊傳來了滴水落下的叮咚雜亂,晦暗的大殿之上,一男一女冷漠而坐。

  那毫不遮掩的磅礴威壓……兩位元嬰,似是海外散修,并未不是夏氏的人。

  且除卻趙慶四人之外,依舊有零散修士,被接連不斷地傳渡而來。

  突兀被招至大殿,跌落惶恐者不在少數,可感受到那隨時傾壓而至的威壓,嘈雜過后也只剩下詭異的死寂。

  “大多是瑯福涯的修士,那惶恐金丹是赤金城主……”

  趙慶泥丸中,清歡的小蝶低語傳音,是楚欣借嬰暗自告訴清歡的。

  他心下稍稍琢磨,望向身邊師尊的平靜美眸。

  可小姐的目光,卻是看在自己的纖手上,示意徒兒還握著自己。

  趙慶不著痕跡收回手掌,輕緩虛握對師尊笑了笑。

  這你都被摟走了,我們總得跟著吧?

  青影眼看趙慶對自己笑,也不動怒也不生氣。

  她竟也隨和笑了笑,只不過美眸顯得有些深邃與奚落。

  畢竟小徒兒一個男人,又被自己挑起心緒,晚些稍稍給幾分懲處就是了,倒也不至于如何。

 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