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里有20%九龍倉股票,加上妹夫那里的20%,只需要再收購11%,就能絕對控股九龍倉,沒道理把九龍倉讓給包船王!”老二唐義皺眉對大哥唐仁說道:“再說,包船王去年就把大部分油輪賣給了會德豐,你忌憚他什么?”
“我們能拿下和記黃埔、九龍倉,難道包船王就不能拿下會德豐?”唐仁沉聲駁斥道:“到時候,我們做碼頭,他做油輪,你想想是個什么樣的對立局面?”
此時,距離張和平在車上拋出那兩個問題,已經(jīng)時隔兩個小時。
這兩兄弟,把父親唐明接到半山別墅后,就一直在爭論,是和記黃埔、九龍倉一起要,還是只要和記黃埔!
父親唐明站在門外的大平壩邊緣,俯瞰著維多利亞港,隱隱能聽到屋內(nèi)的爭吵聲。
半晌后,一身煙味的兩兄弟,出門來到平臺邊緣,請父親唐明拿個主意。
“沒有分家之前,你們會怎么選?”
唐明這話,把兩個兒子問啞巴了,直接剖開他倆的小心思,一個想掌控全局,一個想分開單干。
“昨晚,你們說和平在為鷹國佬代生產(chǎn)壯陽藥片,還說涉及金額高達(dá)10億鎂元。”唐明看著遠(yuǎn)方,幽幽說道:“其實是20億!”
“20億……”唐仁輕聲咀嚼著這個詞,臉上陰晴難明。
與張和平相處很少的唐義,就直接多了,皺眉道:“這小子怎么想的,這么賺錢的生意不先給自家人做,反而便宜鷹國佬!”
“唉……”唐明嘆息一聲,轉(zhuǎn)身走向別墅,語氣失望道:“換成我是他,也不會考慮你們!”
……
花都會議后,接連兩周都沒有電話找陳淑婷商談合資公司的事,倒是羅湖口岸的過關(guān)手續(xù)簡化了。
現(xiàn)在過去,用港島人身份證可以申請簽發(fā)3年期的《港澳同胞回鄉(xiāng)證》。
另外,港島九龍到花都的直通車也開通了,不用在羅湖口岸停車接受檢查,只需50分鐘左右,就能從港島九龍,抵達(dá)花都火車站。
張和平給家人都辦了《港澳同胞回鄉(xiāng)證》后,坐廣九直通車去花都轉(zhuǎn)了一圈,接著去港島機(jī)場問了一下。
然后,在7月30號這天上午,張和平帶著大兒子張北,在兩個老婆的希冀目光中,上了港島飛首都的民航飛機(jī)。
飛機(jī)上,張和平見一個空姐,像火車列車員那般,提著一個開水瓶,拿著幾個裝著茶葉的空搪瓷杯,詢問乘客要不要喝茶。
“同志,你這樣的行為很危險!”張和平指著空姐手上的熱水瓶,“遇到氣流顛簸的時候,熱水瓶里的開水很容易燙傷人!”
不知道是不是張和平剛才的意見惹惱了機(jī)組,臨近中午時分,分給頭等艙中張和平父子倆的鋁飯盒盒飯,是冷的……
因為是第一次嘗試用回鄉(xiāng)證回首都,張和平不想鬧事惹麻煩,蓋上飯盒蓋子,無言退了回去。
下午13點半,父子倆順利落地首都,在檢查了他們?nèi)砩舷?,以及僅有的兩個背包后,就放他們過關(guān)了。
張和平帶著兒子轉(zhuǎn)了小半圈,在進(jìn)站樓售票處,用回鄉(xiāng)證和鎂元買了兩張明天下午15點半的返港機(jī)票后,這才帶著兒子出航站樓,坐公交車進(jìn)城。
父子倆都穿得簡單,白色短袖、短褲,一雙白色帆布鞋,一個紅色的雙肩背包里,裝了一套換洗短袖短褲,以及一點鈔票。
除此之外,張北的背包里還有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,免得這小子亂跑。
公交車上還有十幾個坐經(jīng)濟(jì)艙過來的老外,此時與張北一樣,都很是好奇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。
公交車的終點站是東直門汽車站,張和平帶著兒子下了車后,招手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。
張和平拿出一張5鎂元鈔票,問道:“收美元嗎?”
皮膚黝黑的老頭看著全是鷹文的紙,一時間有些猶豫。
旁邊一個年輕車夫,立馬湊了過來,興奮說道:“我收!你去哪?”
“南鑼鼓巷?!?/p>
“那邊有點遠(yuǎn),至少得要10鎂元!”
“滾蛋!”張和平?jīng)]好氣的懟了一句,然后看向了面前的老頭,“你去不去?”
“我去!”年輕車夫說著,就從張和平手上拿走了那張5鎂元。
5鎂元能兌換7塊5,都夠他跑個來回了。
所以,這個蹬車的年輕車夫高興得很,不時回頭問一聲,想打聽張和平的底細(xì),結(jié)果沒得到任何回應(yīng)。
到了鼓樓東大街,張和平就讓三輪車停下,帶著大兒子張北走進(jìn)了錯綜復(fù)雜的胡同巷子。
“餓沒有?”張和平摸了一下大兒子張北的腦袋。
想當(dāng)年,他穿越到南鑼鼓巷時,也只有12歲。
只不過,12歲的大兒子張北,要比他當(dāng)年壯實多了。
“不是太餓!”張北好奇地摸了一下古老的墻磚,“爸,你小時候就住在這里嗎?”
“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,后來就搬到后海邊上了。若是過年能夠回來,我?guī)銈內(nèi)ケ焙;?。?/p>
“爺爺奶奶住在海邊嗎?”
“這個海,其實是湖,只是北方人習(xí)慣了這么叫它。咱們家住在后海邊上,往南還有前海、北海……”
“喲!張副主任!好久沒見到你了,你這是……這是?”一個紅袖大媽剛打完招呼,就看到了旁邊的張北,只怪這臭小子長得太像他爸,令紅袖大媽有些愕然。
張和平簡單應(yīng)了一聲,就招呼兒子加快腳步,去了街道辦。
“馬秀珍同志!你出來一下!”張和平突兀地站在窗前,朝里面正在聊八卦的母親馬秀珍招呼了一聲。
辦公室里的人愣了一下,直到馬秀珍興匆匆走了出去,其他人才反應(yīng)過來,剛才那人是張和平。
等他們出來查看情況時,張和平已經(jīng)帶著大兒子張北進(jìn)了主任辦公室打招呼。
沒多久,就見馬秀珍從主任辦公室里牽著一個半大小子出來,還一臉欣喜的朝外走。
“秀珍,這誰呀?瞧把你樂的!”
“改天說!改天說!”馬秀珍牽著有些懵圈的大孫子張北,興奮出了門。
而主任辦公室里,王主任正皺眉看著張和平的港島身份證,以及回鄉(xiāng)證。
“聽說,你上個月去了一趟日島?”王主任將證件還給了張和平,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。
“去東都開了一家公司,準(zhǔn)備賺點日島人的錢?!睆埡推绞掌鹱C件后,疑惑接過牛皮紙袋,“這是什么?”
“給你的獎狀!”王主任見張和平打開牛皮紙袋,一張獎狀一張獎狀的看了起來,便笑道:“上面本來想給你物質(zhì)獎勵,我說你小子從小喜歡獎狀,幫你回絕了其他獎勵,你不會怪我吧!”
“不會!”張和平看著一張張獎狀,這是對他之前提供的那些技術(shù)的肯定,“這些技術(shù)都驗證成功了嗎?”
“嗯!”王主任略帶遺憾地說道:“可惜,不能公開表彰你?!?/p>
“不公開好!”張和平收起那一沓獎狀,“我最近才懂你給我看的那篇內(nèi)參上老人家的話,‘不要翹尾巴,一輩子不能翹尾巴……要夾著尾巴做人!’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,你的尾巴都翹上天了!”王主任佯裝生氣道:“現(xiàn)在,請張副主任教教我,該怎么應(yīng)付你這拖家?guī)Э诨貋淼碾y題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