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飯飽之后,兩個人離開了私房菜館。
臨走的時候,老板和老板娘,跟著一大群客人一起將兩人送出了門。
“恩人,您可一定要記得常來??!”老板眼角含淚地說道:“這頓飯都沒讓你吃好,等你下次過來,我一定給您做一桌最好的私房菜!”
“好?!绷执ㄎ⑿χc了點頭。
“恩人慢走!”
“恩人慢走!”
夫妻倆感激地鞠躬道謝。
其他客人也紛紛和林川告別。
“神醫(yī)慢走!”
大家都格外激動,等回家之后這可又是一個吹逼的資本。
離開小店之后,蕭遠(yuǎn)山臉色紅潤,格外精神。
“少主,真過癮?!?/p>
“過癮?”林川有些詫異?!斑@過什么癮?”
“您不知道,自從九龍真人退隱之后,我便再也沒有感受過如此多的人簇?fù)磉^了?!?/p>
蕭遠(yuǎn)山咧嘴笑道。
眼前的少主,真的有當(dāng)年九龍真人巔峰時期的樣子了。
聽到這話,林川卻陷入了沉思。
“我?guī)煾傅膸p峰時期……是什么樣子?”
印象之中,從自己記事起師父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,身體無比消瘦,形似骷髏,整個人的狀態(tài)也十分差勁。
每日的吃食也就是一碗白粥,只有自己強逼著,他才會勉強吃一些肉食。
等到了晚年,師父幾乎天天咳血,更是連床都下不來了。
聽到這話,蕭遠(yuǎn)山愣了一下。
思緒也飄向幾十年前,他年少時與九龍真人的見面。
當(dāng)時九龍真人還是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少年樣子。
當(dāng)年他四十多歲時,身材高大,皮膚白皙,容貌俊俏,說是二十歲出頭也有人信。
那個時候的九龍真人,可以說走到哪里都是一呼百應(yīng),身后追隨者無數(shù)!不管到哪里行醫(yī),背后都有一群人簇?fù)碇?/p>
可自從二十五年前……那場變故出現(xiàn),九龍真人重傷,被迫退隱深山,他就再也沒見過九龍真人了。
即便是去九龍山探望他,也只是讓林川代為轉(zhuǎn)達(dá)。
現(xiàn)在想來,可能是九龍真人不希望昔日故人,見到他落寞的樣子吧。
如今二十多年過去,知道九龍真人名號的人,也只剩下一些老家伙了……年輕的一代人,早就忘記了九龍真人是誰。
可那年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他卻并不知道。
“遠(yuǎn)山?你在愣神什么?”林川詫異地問道。
“和您很像。”蕭遠(yuǎn)山微笑著說道:“九龍真人的巔峰時期,和您一樣?!?/p>
這個一樣,并不是說氣質(zhì)和實力,而是哪里都像。
就連長相,也和九龍真人年輕時頗為神似,他當(dāng)年第一次見林川都驚呆了“這不就是翻版的小真人嗎?”
林川倒也沒有太過計較,無奈地?fù)u了搖頭。
就當(dāng)兩人準(zhǔn)備上車的時候,突然!一道身影沖了過來,攔住了兩人。
“神醫(yī)請留步!”
女孩氣喘吁吁,撲通一聲跪在了林川面前,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。
“請神醫(yī)行行好,救救我母親吧!”
她眼淚縱橫,不停地給林川磕頭。
“遠(yuǎn)山?!绷执ㄝp聲說道。
“姑娘快起來,有話好好說?!笔掃h(yuǎn)山會意,立刻將女孩拉了起來。
“神醫(yī),求求你救救我母親吧?!迸⒉煌5啬ㄖ蹨I。
林川平靜地說道:“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和我說清楚?!?/p>
女孩啜泣地說道:“我媽媽得了急癥,在醫(yī)院很多天了,就是查不出來病因,現(xiàn)在她人快不行了,求求您救救我媽媽吧?!?/p>
聽到這話,蕭遠(yuǎn)山和林川對視一眼,兩人眼神交匯間仿佛傳遞著某種默契。
女孩見林川猶豫不決,毫不遲疑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,緊緊握在手中,咬了咬牙后毅然遞了上去。
"神醫(yī)......這是我僅有的錢了,一共五千三百塊錢,不知道作為您的診費,夠不夠......"
林川輕聲嘆息了一聲,語氣平靜地說道:"你把錢拿回去吧,我治病救人講究緣分,從不收錢。"
女孩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她不顧一切地連連磕頭,額頭撞擊地面發(fā)出清脆聲響。
"神醫(yī),我求求您了,請您救救我母親吧!如果沒有您的幫助,她可能就熬不過去了......"
她的聲音充滿絕望與哀求,令人心生憐憫之情。
蕭遠(yuǎn)山站在一旁,心中暗自無奈。
這女孩實在是太過天真單純,絲毫不懂得人情世故。
少主剛才那番話的意思,分明就是答應(yīng)出手救治她的母親啊。
面對此情此景,他也感到頗為棘手。無奈之下,他只得輕聲提醒道:"小姑娘,你快起來吧,我家少主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救人了。"
"啊!真的嗎?"女孩聽聞此言,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情,但隨即又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。她瞪大眼睛看著蕭遠(yuǎn)山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。
她既驚又喜,看向林川。
林川只是溫柔地問了一句。
“離這近嗎?”
“近!”女孩激動地說道:“不用開車!我這就帶您過去!”
一路無話,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羊城第四醫(yī)院的門口。
女孩一臉興奮和期待,好像林川一來,她母親就能得救似的。
“神醫(yī),我媽媽就在三樓,我馬上帶您過去!”
然而,正當(dāng)他們走到病房門口時,眼前的一幕卻讓人瞠目結(jié)舌,只見兩個粗壯的男人正把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往外推搡。
其中一人惡狠狠地罵道:“沒錢治病還占著床位,還不快滾!”
言罷他一腳踹了過去。
可憐的婦人本已身體虛弱不堪,經(jīng)此一推,徑直摔倒在地。
“媽!”女孩驚恐地睜大雙眼,迅速飛奔向前。
婦人摔的很重,她伸手一摸,后腦勺全是血。
“媽!你沒事吧?!?/p>
“媽沒事,蓉月?!蹦赣H溫柔地說道:“媽沒事。”
女孩一手護(hù)住母親腦袋,一邊抬頭望向兩名壯漢。
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。
“你們憑什么動手打我媽!”
兩人對視一眼,臉上涌起一股冷笑。
“你就是這女的的監(jiān)護(hù)人?”
“你不來我還準(zhǔn)備找你呢,你媽一個死鬼!不拉回家等死,跑醫(yī)院湊什么熱鬧!害的我家大少住院都沒有床位!”
另一人附和道:“趕緊把你媽拉出去,別再來搶我們的床位了!”
”我們花錢都買不到的床位,你個窮鬼能得到,指不定是怎么來的呢!嘖嘖嘖。“
羊城第四醫(yī)院十分有名,不少名醫(yī)都在這里任職,所以天南地北的病人都來此處求醫(yī),導(dǎo)致醫(yī)院人滿為患。
想要住院的病人幾乎排到了一個星期。
母親這個床位,可是她千辛萬苦才爭取到的。
女孩瞪大雙眼,滿臉憤怒道:“你胡說八道!那床位明明是我辛辛苦苦排隊排來的!”
”那又怎么樣?你媽早晚不是死?死了之后這床位不得出去嗎?難道你媽還能再醫(yī)院住一輩子?“
“況且劉醫(yī)生早就跟我說了,你媽在這住院一星期了,連個檢查費都交不上,還治什么治?趕緊滾,別耽誤我們少爺治?。 ?/p>
女孩緊咬嘴唇,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,哽咽著說道:“我……我檢查費已經(jīng)湊夠了!”
“就算湊夠了又怎樣?就憑你們家那點破錢,根本治不好你媽的病,還是趁早死心吧,回家等死得了!”
母親一臉苦澀地?fù)u搖頭,勸道:“蓉月啊,別跟他們吵了,媽這病橫豎都是治不好的了,別再浪費錢了?!?/p>
“那怎么行!”蓉月一邊擦著不斷滾落的淚珠,一邊滿心委屈地說道:“連檢查都還沒做完,怎么就能這樣放棄呢!”
那兩個男人聽得直皺眉,其中一個終于忍不住了,嘲諷道:“原來是嫌虧了錢啊。”說著,他便從兜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,像扔垃圾一樣丟到女孩腳下,然后滿臉不屑地看著她。
“兩萬塊,就當(dāng)是老子買你這死鬼的床位了,總行了吧?”
蓉月表情倔強地吼著,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。
“我不要你的臭錢!”
說完,她拿起地上的那疊鈔票,用力地扔向男人。
鈔票像雪花一樣飄灑開來,有些甚至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臉上。
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惱怒。
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不領(lǐng)情,竟然敢把錢丟到自己的臉上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,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