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秀香歐尼?”李圣經(jīng)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。
“圣經(jīng)啊,”林秀香直接問道,“你最近有沒有碰到過什么……很奇怪的玩偶?或者遇到什么……不太對勁的事情?”
“玩偶?奇怪的事情?”李圣經(jīng)愣了一下,隨即語氣變得有些遲疑,“歐尼……你怎么也這么問?前兩天寶英歐尼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……”
樸寶英?!
林秀香心中一動,“寶英歐尼也問過你?她遇到什么了嗎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”李圣經(jīng)的聲音帶著點困惑,“她就含糊地問我有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玩偶,或者感覺被人監(jiān)視什么的,我以為她開玩笑呢!”
“那你……見過嗎?”林秀香追問道。
“沒有啊,”李圣經(jīng)回答得很干脆,“我最近挺正常的,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。歐尼,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沒……沒什么。”林秀香再次含糊帶過,“就是做了個噩夢,有點疑神疑鬼的?!?/p>
她掛斷電話,立刻又撥通了樸寶英的號碼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,樸寶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,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。
“喂?秀香xi?”
“寶英歐尼,是我。”林秀香開門見山,“圣經(jīng)說,你前兩天問過她關(guān)于奇怪玩偶的事情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。
“……嗯?!睒銓氂⒌吐晳?yīng)道。
“歐尼,你是不是……也遇到了?”林秀香的聲音帶著急切。
樸寶英又沉默了片刻,才緩緩開口,聲音壓得很低:“秀香……你……也看到了?”
“是的!”林秀香立刻肯定道,“就在剛才!在我的化妝間里!”
她快速將剛才遭遇玩偶蠱惑的經(jīng)歷簡要說了一遍。
電話那頭的樸寶英倒吸了一口涼氣?!疤彀 阌龅降摹臀摇⑦€有藝珍歐尼她們遇到的……好像不太一樣……”
“你的玩偶……還會說話?制造幻覺?!”
“是的!”林秀香肯定道,“它好像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!試圖引誘我!”
“這……這太可怕了……”樸寶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,“我們遇到的玩偶,雖然也很詭異,會突然出現(xiàn)又消失,但……好像還沒有主動攻擊或者蠱惑我們……”
“看來……對方的目標和手段,可能不止一種!”林秀香的臉色更加凝重。
“秀香,”樸寶英的聲音帶著懇切,“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安全嗎?”
“我在電視臺的化妝間,門鎖了,暫時應(yīng)該安全?!?/p>
“你聽我說,”樸寶英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,“這件事絕對不簡單!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!也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!”
“我和亞中歐尼,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,我們正在想辦法調(diào)查。”
“你……愿不愿意……和我們一起?”
“當然!那東西太詭異了!”林秀香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“你們在哪里?我現(xiàn)在就去找你們”她繼續(xù)追問,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和急躁,被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嚇得不輕。
林秀香知道,面對這種未知的、詭異的敵人,單打獨斗太危險了,只有聯(lián)合起來,或許才能找到真相,保護自己。
……
首爾,清潭洞,一家格調(diào)高雅、私密性極強的韓定食餐廳,獨立包間內(nèi)。
柔和的燈光灑在精致的餐具和古樸的屏風(fēng)上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熏香。
金泰熙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香奈兒套裝,長發(fā)挽起,露出優(yōu)雅的天鵝頸,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,端坐在顧燭對面。
她成功避開了父親安排的眼線,精心挑選了這家餐廳,確保談話不會被外人打擾。
顧燭準時到達,依舊是那身剪裁合體的西裝,只是換了件深藍色的襯衫,少了幾分法庭上的凌厲,多了幾分沉穩(wěn)內(nèi)斂。
“顧法官nim,感謝您能賞光?!苯鹛┪醵似鹈媲暗牟璞?,以茶代酒,動作優(yōu)雅,“上次車禍的事情,一直沒能好好向您道謝,心里很過意不去。”
顧燭也端起茶杯,與她輕輕一碰,“舉手之勞,泰熙小姐不必客氣?!?/p>
簡單的寒暄過后,精致的菜肴流水般呈上。金泰熙展現(xiàn)出良好的教養(yǎng)和談話技巧,從藝術(shù)聊到電影,又從時事聊到經(jīng)濟,氛圍輕松愉快,仿佛只是一次單純的感謝宴。
但顧燭能感覺到,她每一次話題的轉(zhuǎn)換,都在不動聲色地向某個方向引導(dǎo)。
果然,幾巡菜品過后,金泰熙放下筷子,用餐巾輕輕擦拭嘴角,目光看向顧燭,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憂慮。
“說起來,顧法官,”她的聲音輕柔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,“最近家里公司遇到了一些小麻煩,讓我有些心神不寧?!?/p>
“哦?”顧燭抬眸,眼神平靜無波,“金小姐是指……?”
“就是一些合作項目上的阻礙,還有……一些不太友好的警告。”金泰熙斟酌著詞句,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燭的反應(yīng)。
“這些事情,本來和顧法官您沒什么關(guān)系,只是……”她頓了頓,像是下定了決心,“我總覺得,這些麻煩事,和我前段時間遇到的車禍,以及……彩英的丈夫崔東俊最近的一些反常舉動,似乎有些關(guān)聯(lián)?!?/p>
她終于將話題引到了核心。
“崔東???”顧燭重復(fù)了一遍這個名字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。
“是的,”金泰熙點點頭,秀眉微蹙,“他那家投資公司,成立時間不長,卻在短時間內(nèi)拿下了好幾個大項目,發(fā)展速度快得有些……不正常?!?/p>
“我私下找人查了一下,想了解一下情況,但很快就遇到了阻力,甚至收到了匿名的警告,讓我不要再查下去?!?/p>
她抬起眼,目光坦誠地迎上顧燭的視線,聲音里帶著一絲懇切,“顧法官,我知道這很冒昧,但您見多識廣,經(jīng)驗豐富,能不能……給我一些建議?”
顧燭安靜地聽著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。他在評估,評估金泰熙所掌握信息的深度,評估她在這盤棋局中的決心和價值。
金泰熙的家庭雖不是什么財閥,但在韓國的政商界有著不俗的影響力,金泰熙本人也并非空有美貌的花瓶,她的洞察力和行動力,比他預(yù)想的要強一些。
首爾大學(xué)高材生的含金量嗎?有趣。
“金小姐,”顧燭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,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,“你確實接觸到了一些……不該接觸的東西?!?/p>
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,也沒有確認她的猜測,只是用一種模糊卻又帶著暗示的語氣回應(yīng)。
金泰熙的心猛地一跳。
顧燭繼續(xù)說道,目光深邃地看著她:“你所調(diào)查的事情,可能已經(jīng)超出了商業(yè)競爭或者普通恩怨的范疇。”
“有些外力和資本的存在,可能……會顛覆你以往的認知?!彼穆曇艉茌p,卻像重錘般敲在金泰熙的心上。
果然!她的猜測是對的!崔東俊背后真的有問題!
金泰熙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,但良好的教養(yǎng)讓她迅速冷靜下來。她看著顧燭,看著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,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。
這個男人,他一定知道些什么!
“顧法官,”金泰熙深吸一口氣,眼神變得無比堅定,“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唐突,甚至可能給您帶來麻煩?!?/p>
“但是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和公司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?!?/p>
“我希望……能得到您的幫助?!彼币曋櫊T,語氣誠懇,“或者,我們可以合作?!?/p>
“您需要什么,或者有什么條件,都可以提出來。”她補充道,“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一定盡力而為?!?/p>
她將姿態(tài)放得很低,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決心。她在賭,賭這個神秘的男人并非敵人,賭他或許也有著自己的目的,而自己和金家,能成為他有用的棋子。
顧燭看著眼前這個主動遞出橄欖枝的女人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。
聰明,果斷,懂得取舍。
“合作?”顧燭輕輕重復(fù)了一遍這兩個字,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,“泰熙小姐想怎么合作?”
他的目光帶著審視,仿佛在掂量著她的分量。
金泰熙迎著他的目光,毫不退縮:“我可以提供我們金家在政商兩界的人脈和資源,配合您的任何調(diào)查行動?!?/p>
“我只需要……真相,以及確保家人的安全。”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。
包間內(nèi)再次陷入了安靜,只有兩人目光交匯時,無聲的較量和試探在空氣中彌漫。
顧燭沒有立刻回答,他端起茶杯,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。
金泰熙也沒有催促,只是安靜地等待著他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