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早,樸孝敏醒來。
身體的酸痛感如同潮水般涌來,提醒著她昨夜的瘋狂。她下意識地伸出手,摸向身側(cè),意料之中的冰涼。
枕邊,一張白色便簽靜靜躺著,字跡蒼勁有力,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:【早餐在桌上?!?/p>
樸孝敏緩緩坐起身,身上的衣服早已皺得不成樣子,凌亂地貼在身上。
赤腳走到鏡子前,鏡中的女人發(fā)絲凌亂,眼圈下帶著淡淡的青色,眼神卻異常明亮,混合著疲憊、困惑,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。
昨晚的每一個畫面,都如同烙印般深刻。顧燭的強勢,他的神秘,以及他帶給她的那種極致的感官刺激,一切都讓她心神不寧。
餐桌上,樸孝敏小口地吃著,味同嚼蠟。
食物的溫度似乎能傳遞到心底,讓她感受到被照顧的錯覺。
然而,顧燭對她而言,依舊是個巨大的謎團。他的出現(xiàn)和離開,都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隨意,讓她感到既疏離又著迷。
“顧燭……”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,眼神愈發(fā)堅定。她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,無論付出什么代價。
T-ara宿舍內(nèi),李居麗和樸素妍幾乎同時醒來。
“孝敏昨晚沒回來?!崩罹欲惾嗳嗵栄?,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。
樸素妍打著哈欠,眼神意味深長:“看來,某人昨晚的‘誠意’,很足啊?!?/p>
兩人相視一眼,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心照不宣的猜測。
上午十點,樸孝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。
“孝敏吶,昨晚去哪里野了?通宵排練嗎?”李居麗靠在沙發(fā)上,狀似隨意地問道,語氣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。
樸素妍也從房間里探出頭,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:“我們孝敏今天氣色不錯嘛,容光煥發(fā)的?!?/p>
樸孝敏心中一緊,臉上卻擠出輕松的笑容:“啊,昨天跟朋友出去玩得太晚,就在外面住了?!?/p>
她刻意避開兩人的目光,試圖掩飾眼底的疲憊和心虛。
“朋友?”樸素妍挑眉,“什么樣的朋友,能讓我們孝敏樂不思蜀???”
李居麗也放下手中的雜志,看似關切地說道:“孝敏啊,最近首爾不太平,晚上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。你一個人在外面,我們不放心?!?/p>
樸孝敏感覺到兩人話里有話,心中警鈴大作,但表面依舊平靜:“知道了歐尼,下次會注意的。”她知道,這兩個姐姐,恐怕已經(jīng)猜到些什么。
首爾中央地方法院,顧燭的辦公室內(nèi)。
他剛剛處理完一批關于“銀舌”游戲蔓延的緊急文件,神色平靜。
【大人,崔東俊親信的活動已經(jīng)得到控制,并根據(jù)您的指示,大部分‘人偶’已被清除,崔東俊本人‘僥幸’逃走?!慷艔┍虻穆曇粼谒X海中響起。
顧燭端起茶杯,輕輕抿一口:“因美納那邊呢?有沒有新的動靜?”
【李圣經(jīng)小姐傳回的最新情報顯示,姜文赫近期與因美納在歐洲的一位高層有過秘密接觸,似乎在商議新的資金注入計劃,并按照您的吩咐,將施術法的微型追蹤器放入姜文赫的常用公文包內(nèi)?!?/p>
“嗯,讓她繼續(xù)盯著?!鳖櫊T放下茶杯,“金泰熙那邊呢?”
【金泰熙小姐查到,因美納在韓國的秘密實驗室,其中一處極有可能設在京畿道的一處廢棄生化工廠內(nèi),還提供一份疑似參與實驗的研究人員名單,大部分是燈塔國籍?!?/p>
顧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動作倒是挺快,讓她繼續(xù)深挖,注意安全,別打草驚蛇。”
他很滿意這兩個女人的效率和“上進心”。
傍晚,首爾城東的一處廢棄倉庫區(qū)。
顧燭負手而立,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和血腥氣。
幾名地獄精銳正在清理現(xiàn)場,將那些被惡魔之力污染的殘骸徹底凈化。
他感知到不遠處有另一股熟悉卻又不同的能量波動。
“看來,李智雅的人,也對這些很感興趣?!鳖櫊T低聲自語。
幾乎是同時,另一邊,樸佑赫正指揮著育英財團的行動人員,將幾名行為異??梢傻娜酥品?,并迅速帶離現(xiàn)場。他們的手法專業(yè)而高效,裝備精良,顯然是訓練有素。
不遠處李智雅正被保鏢們和幾名退伍軍人保護在中間,正冷冷的看著這一切。
下一秒,手機響起,李智雅拿出一看是顧燭打來,接起。
“智雅xi,看來我們今晚的目標,有些重合?!鳖櫊T的聲音,平靜地在李智雅耳邊響起。
李智雅微微一愣,隨即恢復如常,語氣盡可能平淡:“顧法官,你知道‘這些人’究竟是什么情況嗎?”
“被實驗人員,移交給檢察廳和警方處理?!鳖櫊T淡淡道,“那片區(qū)域,就交給你們處理。城北這邊,我們這邊會負責清理干凈?!?/p>
“多謝提醒。”李智雅語氣嚴肅,聲音依舊溫和,帶著一絲恭敬。
雙方默契地劃分各自的‘工作區(qū)’,互不干涉,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合作。
秘密據(jù)點內(nèi),崔東俊如同喪家之犬般蜷縮在角落,渾身瑟瑟發(fā)抖。
昨晚,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那些“強大”的人傀,被那些如同鬼魅般的黑衣人輕易撕碎,那種無力感和恐懼感,讓他幾乎崩潰。
“神使大人……救我……救我啊……”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,聲音帶著哭腔。
彌爾頓熔銀面具下的臉龐扭曲著,充滿暴怒。
“廢物!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!”他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入崔東俊的靈魂,“你以為那些所謂的‘實驗體’和‘人偶’,就能對抗他們嗎?!”
崔東俊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,拼命磕頭:“神使大人饒命!那些人太強!他們……他們根本不是人!”
“哼,真是蠢貨!”彌爾頓冷哼一聲,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。
他能感覺到,顧燭的勢力正在一步步蠶食他在首爾布下的棋子。
“看來,是我小瞧他。”彌爾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,“既然你這么沒用,那就換個更有趣的玩法?!?/p>
他緩緩抬起手,掌心浮現(xiàn)出一張閃爍著詭異紅光的JOKER牌。
“我會給你更強大的‘力量’,但作為代價,你也需要為我準備一個更盛大的‘舞臺’?!?/p>
“我需要一個能讓他不得不親自踏入的陷阱,一個……能讓他有來無回的陷阱!”彌爾頓的聲音充滿瘋狂的意味。
顧燭的意念早已鎖定彌爾頓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氣息。
他對彌爾頓所謂的“陷阱”嗤之以鼻。
“想引我入局?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。”顧燭心中冷笑。
他沒有立刻行動,而是對杜彥彬和薩繆爾下達新的指令:
【杜彥彬,讓下面的人繼續(xù)以清除‘銀舌’游戲傳播鏈和為主要目標,將彌爾頓神父在首爾的爪牙一點點拔除,但不要主動攻擊他的核心據(jù)點,放長線釣大魚?!?/p>
【薩繆爾,讓地獄精銳配合行動,嘗試鎖定彌爾頓神父真正藏身之處。】
顧燭很清楚,彌爾頓不過是卡蘭佐頓在人間的一個棋子,真正的較量,還在后面。
他要做的,就是一步步收緊網(wǎng)口,將這些隱藏在暗處的“老鼠”,一只只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