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，鄭秀妍的個人直播綜藝《Jessica的私生活》第二期如約而至。
鏡頭下的她，時而是穿梭于各大時尚活動的品牌大使，時而是坐在保姆車里補妝的精致偶像，私下里，則是在節(jié)目組準備的公寓中，慵懶地指揮著助理。
“西卡，‘生命之光’基金會的代表到了?！敝硇÷曁嵝?。
鄭秀妍點點頭，臉上掛起完美的商業(yè)微笑，走向那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。
“鄭總監(jiān)，您的時尚感真是無與倫比?！贝淼馁澝乐~毫不吝嗇，“我們公司非常榮幸，能通過‘生命之光’，與您這樣優(yōu)秀的藝術(shù)家合作，共同資助那些有夢想的年輕人?！?/p>
鄭秀妍用流利的英語回應，笑容甜美卻不達眼底，“Thank 's my pleasure.”
她話鋒一轉(zhuǎn)，看似隨意地問道：“說到慈善，我總是對這類基金會的財務透明度很好奇。你們?nèi)绾未_保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？”
代表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，顯然沒想到她會問得如此直接，只能含糊地打著官腔。
直播錄制一結(jié)束，鄭秀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，她將代表的資料和公司名，迅速編輯成加密信息發(fā)給了李居麗。
剛處理完這件事，手機屏幕上便跳出妹妹鄭秀晶的來電。
“歐尼，在忙嗎？”
“剛結(jié)束，怎么了？”鄭秀妍的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。
“雪莉她……最近狀態(tài)很不好，總是說些胡話?！编嵭憔У穆曇舫錆M擔憂，“她說她在接受一個心理醫(yī)生的治療，我問了名字，好像就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‘李顧問’的師弟?！?/p>
鄭秀妍的心猛地一沉，對方的滲透，已經(jīng)波及到F(x)了。
“秀晶，你聽著，離那個醫(yī)生遠一點，也讓雪莉別再去了。還有，留意其他成員有沒有異常?！?/p>
掛斷電話，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。
當晚，鄭秀妍回到龍山別墅，徑直沖進書房，找到了正在處理文件的顧燭。
這是她第一次，主動向他低頭。
“顧燭?！彼龥]有用慣常的稱呼，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，“保護秀晶，求你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，“只要你保證她的安全，我以后會抽出時間，你想怎么樣都可以?！?/p>
顧燭放下手中的文件，抬眸看她，眼中罕見的脆弱讓他覺得有趣。
他戲謔一笑，起身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“小貓咪，你妹妹如今可是有人保護的。”
鄭秀妍一愣，試探地問：“你說的是……翎羽？你的助理？”
她緊緊盯著他，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，“我不是不信他，但這是邪教，我怎么可能放心？我今天給秀晶打了十幾個電話，發(fā)了幾十條Kakao，讓她千萬小心。”
“我理解?！鳖櫊T的手指在她光滑的下巴上輕輕摩挲，語氣平淡卻帶著安撫的力量。
就在這時，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，樸智妍探進一個小腦袋。
“法官大叔……”
看到顧燭和鄭秀妍靠得極近，她立刻像受驚的兔子般縮了回去，小聲說：“米亞內(nèi)大，我……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？”
鄭秀妍瞬間回神，一把推開顧燭，狠狠瞪了他一眼，那眼神分明在說：你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！
她轉(zhuǎn)頭看向門口，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清冷，“智妍啊，有什么事嗎？”
“是……是今天的心理輔導。”樸智妍的聲音細若蚊蠅，“如果你們有事要談，我可以等明天的?！?/p>
鄭秀妍這才想起這孩子的事，她斜睨著顧燭，那眼神里的怨氣幾乎要溢出來。
顧燭卻只是聳了聳肩，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模樣，轉(zhuǎn)身對樸智妍說：“進來吧，現(xiàn)在開始?！?/p>
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樸智妍的房間，鄭秀妍氣得在原地跺腳，嘴里罵罵咧咧。
“哼！有了新歡忘了舊愛，渣男！”
樸智妍的房間，因為搬來的時間倉促，顯得有些凌亂。幾個半開的行李箱堆在墻角，衣服和雜物隨處可見。
看到顧燭進來，她臉頰泛紅，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。
“米亞內(nèi)，法官大叔，有點亂……”
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顧燭走上前，很自然地幫她將一個礙事的箱子移到角落。
這個簡單的動作，讓樸智妍的緊張感消散不少，心中卻涌起一絲異樣的期待。
兩人一邊整理著房間，一邊聊著天，氣氛輕松得不像是在進行“心理輔導”。
“最近還會看到那個東西嗎？”
“沒有了，那天之后，一次都沒再出現(xiàn)過?！睒阒清麚u搖頭，眼神里滿是崇拜，“法官大叔，你真的太厲害了?！?/p>
“只是些小把戲?！鳖櫊T淡淡道，目光落在她書桌上一張與IU的合照上，“你和她關(guān)系很好？”
“嗯，知恩是我最好的朋友?！碧岬胶糜?，樸智妍的臉上露出笑容。
顧燭聽后，看向樸智妍的眼神逐漸變得玩味起來。并沒有多說什么，幫她一起整理房間。
房間內(nèi)的氣氛溫馨而曖昧，兩人整理東西時的不經(jīng)意觸碰，都讓樸智妍心跳加速。
“我來吧?！鳖櫊T沒給她拒絕的機會，走過去開始幫她整理。
樸智妍只好也跟著一起，兩人就在這略顯狹小的空間里，一邊收拾著房間，一邊聊著天。
氣氛從最初的拘謹，慢慢變得和睦，甚至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。
剛處理完公司業(yè)務從房間走出的李居麗，恰好看到這一幕。
她走到門口，透過半掩的房門，看到顧燭正耐心地幫智妍疊著衣服，而智妍則在一旁，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，時不時說些什么，逗得兩人都笑了起來。
李居麗無奈地搖了搖頭，沒有進去打擾，反而體貼地將房門輕輕關(guān)上，轉(zhuǎn)身走向了浴室。
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淋下，沖刷著一天的疲憊。李居麗靠在冰涼的瓷磚上，腦中卻在飛速盤算著。
少女時代，泰妍、允兒、秀妍、徐賢，加上黃美英，五個。
她們T-ara，自己、仁靜、孝敏，現(xiàn)在又輪到了智妍，四個了。
就剩下寶藍和恩靜。
一個大膽的念頭，如同藤蔓般在她腦海中瘋狂滋生。調(diào)查顧燭的秘密？那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
或許，自己可以更主動一點，幫他，也幫自己，將這張網(wǎng)，織得更大，更密。
除了那份還未完全消散的探究欲，她有了更宏大，也更瘋狂的目標。
與其被動地接受他的安排，成為他棋盤上的一顆顆棋子，為什么不能……成為那個與他一同執(zhí)棋的人呢？
浴室的水汽蒸騰，模糊了她的臉，卻讓她的眼神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