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丑男人看著眼前兩個毫發(fā)無傷,甚至氣勢更盛的女人,感受著她們身上散發(fā)出的、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冰冷氣息,終于意識到,自己這次……似乎踢到鐵板了。
不,不可能!她們只是普通的人類!怎么可能抵擋住自己的精神攻擊?!
除非她們的靈魂……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。
“是你!傲睨首席!”小丑男人死死地盯著兩女,聲音變得尖銳而嘶啞,“不對!這不是你的本體!”
“地獄中,又不是只有你才會遠程操控靈魂。”‘李智雅’嘴角勾起一絲嘲諷,“你這具分身似乎傾注了你不少靈魂力和意識。”
“咯咯咯~~”小丑男人色厲內(nèi)荏地吼道,“傲睨首席,你真的很好!”
“你話太多了。”‘樸敏英’聲音冰冷,打斷了他。
下一秒,兩女身上同時爆發(fā)出強大的能量波動!
小丑男人臉色劇變,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,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終手段!
“既然如此!那就帶著這兩人類的靈魂一起死吧!”他發(fā)出癲狂的嘶吼,身體如同充氣的氣球般,急速膨脹起來!
轉眼間,一個覆蓋了整個空間的、巨大無比、五官扭曲的小丑腦袋虛影,便取代了他的本體,散發(fā)著令人絕望的恐怖氣息!
巨大小丑張開血盆大口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咆哮,似乎要將整個空間連同兩女一起吞噬!
面對這毀天滅地般的景象,‘樸敏英’和‘李智雅’臉上沒有任何懼色。
“差不多該結束了?!薄畼忝粲ⅰZ氣平淡。
她緩緩抬起右手,虛空一握。
“嗡——!”
空間微微震顫,噬魂劍憑空出現(xiàn)在她手中!
與此同時,‘李智雅’也伸出左手,手腕一抖。
“嘩啦啦——!”
一條由神秘黑色金屬打造、刻滿古老符文、散發(fā)著森然寒氣的幽冥鎖鏈,如同毒蛇般纏繞在她的手臂上!
兩女對視一眼,沒有任何交流,卻有著驚人的默契!
‘樸敏英’手持噬魂劍,身影一閃,化作一道紫色流光,直沖巨大小丑的眉心!
‘李智雅’則將幽冥鎖鏈猛地甩出,鎖鏈如同擁有生命般,在空中無限延伸,瞬間纏繞住了巨大小丑那虛幻而龐大的身軀,符文閃爍,將其牢牢禁錮!
“不——!”巨大小丑發(fā)出驚恐的咆哮,試圖掙脫鎖鏈的束縛,但幽冥鎖鏈越收越緊,仿佛要將它的靈魂都勒碎!
就在這時,‘樸敏英’已經(jīng)殺到近前!
噬魂劍高高舉起,劍身上的紫色光芒暴漲,帶著吞噬一切的氣息,狠狠劈下!
“嗤啦——!”
如同熱刀切黃油般,噬魂劍輕易地撕裂了巨大小丑的防御,從眉心處一斬而下!
“啊——?。?!”
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空間!
巨大小丑的虛影劇烈扭曲、閃爍,最終如同破碎的玻璃般,寸寸碎裂,化作無數(shù)光點消散在空氣中!
小丑虛影崩壞的瞬間,一張黑色的、邊緣帶著詭異火焰的鬼牌,從崩碎的核心處浮現(xiàn),如同受驚的鳥兒般,就要破空逃走!
“想跑?”‘李智雅’冷笑一聲,手腕再次一抖。
幽冥鎖鏈如同閃電般射出,精準地纏繞住了那張試圖逃竄的鬼牌,將其死死地捆縛住,拖回到她面前。
鬼牌劇烈掙扎著,散發(fā)出濃郁的惡意和不甘。
‘樸敏英’的目光則落向地面,那里,‘李美淑’的無頭碎塊還在微微蠕動,似乎仍未徹底死透。
她面無表情地抬起噬魂劍,對著那些碎塊遙遙一指,一道凌厲的紫色劍氣順發(fā)而出,瞬間將那些殘余的碎塊徹底湮滅,化為虛無。
做完這一切,‘樸敏英’收起了噬魂劍。
‘李智雅’看著手中不斷掙扎的鬼牌,意念溝通外界。
【杜彥彬,匯報情況?!?/p>
杜彥彬的聲音很快在顧燭的意識中響起:【大人,所有被拉入游戲空間的人類靈魂,均已送回各自體內(nèi),并清除了相關記憶。大部分幸存者靈魂受創(chuàng),需要時間恢復。少數(shù)靈魂破滅的死者,尸體均已秘密處理。】
‘李智雅’微微點頭。
她看向手中那張代表著卡蘭佐頓力量核心之一的鬼牌,眼中閃過一絲冰冷。
五指用力一握!
“咔嚓!”
鬼牌發(fā)出一聲哀鳴,瞬間被捏得粉碎,化作點點黑光,徹底消散。
隨著鬼牌的碎裂,周圍詭異的空間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……
Charlotte劇場內(nèi)。
樸敏英和李智雅猛地回過神來,只覺得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,仿佛做了一場漫長而真實的噩夢,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,又看了看周圍。
舞臺上,音樂劇的演員們正在謝幕,向觀眾揮手致意。
觀眾席上,掌聲雷動,氣氛熱烈。
一切看起來都那么正常,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游戲,真的只是一場幻覺。
但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殘留的驚悸和……困惑。
剛才……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樸敏英感覺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,李智雅也下意識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演出結束了?”樸敏英有些茫然地問道。
“嗯,好像是。”李智雅點點頭,感覺身體有些虛脫。
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什么,只是默默地起身,隨著人流離開了劇場。
走出劇場,晚風吹來,帶著一絲涼意,讓她們混沌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但那種不真實的感覺,依舊縈繞在心頭。
……
與此同時,某處隱秘的地下密室內(nèi)。
彌爾頓背對著入口,站在一副巨大的、描繪著扭曲地獄景象的壁畫面前,身體猛地一震,喉頭腥甜上涌。
“噗——!”一口墨綠色的、散發(fā)著硫磺氣息的血液,不受控制地噴灑在冰冷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,留下刺眼的痕跡。
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,唯獨那雙隱藏在熔銀面具下的眼睛,燃燒著冰冷而瘋狂的怒火。
彌爾頓緩緩轉過身,目光落在不遠處,蜷縮在地毯上的身影,李美淑。
此刻的李美淑,眼神空洞,面無血色,如同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精致玩偶,了無生機。剛才作為媒介被強行操控,加上最后鬼牌投影被毀的沖擊,她本就所剩無幾的靈魂受到了重創(chuàng)。
彌爾頓一步步走向她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冷的刀刃上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他蹲下身,手指粗暴地捏住李美淑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頭,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眼睛,臉上沒有任何憐憫。
“真是不經(jīng)用?!彼驼Z,聲音沙啞。
隨即,他低下頭,嘴唇幾乎貼上李美淑冰涼的額頭。
李美淑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,發(fā)出一聲微弱的、幾不可聞的嗚咽。
一股無形的吸力從彌爾頓口中傳出,李美淑眼中最后殘存的一絲微光,如同風中殘燭般,迅速黯淡下去,徹底熄滅。
她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,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,徹底癱軟下去,倒在彌爾頓懷中。
彌爾頓舔了舔嘴角殘留的、帶著甜膩腐朽氣息的靈魂碎片,蒼白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絲血色,但眼中的瘋狂和暴戾卻愈發(fā)濃郁。
他隨手將如同垃圾般癱軟的李美淑扔在冰冷的地毯上,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領,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走到密室中央那張獸骨座椅前坐下,閉上眼睛,似乎在平復翻涌的氣血和怒火。
片刻后,他抬手,輕輕敲擊了一下扶手。
密室的門無聲滑開,一名穿著黑色執(zhí)事服的年輕男子恭敬地走了進來,低著頭,不敢直視彌爾頓。
“神使大人?!眻?zhí)事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。
彌爾頓沒有睜眼,只是淡淡地問道:“外面情況如何?”
執(zhí)事連忙回答:“回稟神使大人,教堂爆炸事件已經(jīng)平息,警方正在進行調(diào)查,但并未發(fā)現(xiàn)任何有價值的線索。只是……”
他猶豫了一下,才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們安插在警方內(nèi)部的人匯報,似乎有另一股勢力也在暗中調(diào)查此事,行事風格……很像您口中的傲睨法庭?!?/p>
彌爾頓的聲音聽不出喜怒,“讓他們繼續(xù)盯著,不要輕舉妄動?!?/p>
“是?!眻?zhí)事應道,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,“神使大人,您身體無礙吧?”
彌爾頓緩緩睜開眼,目光落在執(zhí)事身上,那眼神冰冷而銳利,讓執(zhí)事瞬間感覺如墜冰窟,連忙低下頭,不敢再多言。
“把新來的那三個‘信徒’帶進來?!睆洜栴D轉移了話題。
“是,神使大人?!眻?zhí)事如蒙大赦,但目光瞥到地上如同死物般的李美淑時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,但還是立刻轉身準備離開。
“等等?!睆洜栴D突然叫住了他。
執(zhí)事身體一僵,立刻停下腳步,轉過身,更加恭敬地垂首等待指示,心中忐忑不安,生怕自己剛才的眼神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神使大人。
彌爾頓看著他緊張的樣子,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他指了指地上的李美淑,又指了指眼前的執(zhí)事,用一種近乎恩賜的語氣說道:“她,現(xiàn)在是你的了?!?/p>
執(zhí)事猛地抬起頭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彌爾頓拍了拍癱軟的李美淑,語氣隨意得如同在處理一件舊物:“隨意取用。”
執(zhí)事愣住了,看著地上那個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、風光無限的影后,如今卻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隨意賞賜……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……扭曲的興奮感,瞬間沖上了他的頭頂。
但他很快壓下了內(nèi)心的波動,臉上重新恢復了無比恭敬和虔誠的表情,對著彌爾頓深深地鞠了一躬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感激:“感謝神使大人的恩賜!贊美您的慷慨!”
說完,他走到李美淑身邊,毫不猶豫地將她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起來,動作粗魯,眼神中卻閃爍著貪婪和興奮的光芒。
他再次對著彌爾頓行了一禮,然后拖著毫無反應的李美淑,快步離開了密室。
密室的門再次緩緩關上,隔絕了外面的一切。
彌爾頓獨自一人坐在巨大的獸骨座椅上,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,熔銀面具下的那雙眼睛,閃爍著幽深而危險的光芒,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