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晚,樸敏英家中。
不大的公寓客廳里,自動麻將桌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洗牌聲和輕微的碰撞聲,四位女演員圍坐一圈,神情各異。
“我說三位,”樸敏英摸起一張牌,隨手打出一張,語氣帶著幾分無奈,“明明有那么多高檔棋牌室不去,非要擠在我這小公寓里,圖什么?。俊?/p>
崔允素笑了笑,理著牌,“你這里雖然小,但勝在安靜,而且離我們幾個片場都近,方便嘛?!?/p>
金亞中點了點頭,表示贊同:“棋牌室太吵了,我還是喜歡清凈點的地方?!?/p>
孫藝珍沒說話,只是拿起剛摸的牌看了看,然后慢悠悠地打出一張,那悠閑自得的樣子,擺明了就是賴在這里不走了。
樸敏英扶額,對這三個姐姐也是沒辦法。
“對了允素,”金亞中碰了一張牌,“你之前說的那個奇怪的玩偶,后來又出現(xiàn)了?”
崔允素摸牌的動作頓了一下,點點頭,臉上露出一絲凝重,“嗯,前兩天拍《家和萬事興》的時候又看到了,鬼鬼祟祟的,不過這次目標(biāo)好像不是我,我只是遠(yuǎn)遠(yuǎn)瞥了一眼,那感覺…還是很不舒服。”
金亞中皺起眉:“這么說起來,我前幾天去拍畫報,好像也在角落里看到過類似的東西,不過離得太遠(yuǎn),沒看清。”
孫藝珍放下牌,搖了搖頭,“我這邊倒是沒什么異常,最近一直待在劇組,沒發(fā)現(xiàn)可疑的東西。”
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樸敏英。
樸敏英沉吟片刻,秀眉微蹙,“我最近倒沒再遇到那個玩偶,不過……”她猶豫了一下,才繼續(xù)說道,“自從上次去Charlotte劇場看了徐賢的音樂劇回來后,總覺得有些記憶好像……有點模糊,但具體是哪里不對勁,我又說不上來?!?/p>
“記憶模糊?”孫藝珍立刻關(guān)切地問道,“怎么回事?是不是太累了?”
“應(yīng)該不是,”樸敏英搖搖頭,“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好像經(jīng)歷過什么,但又想不起來,腦子里空落落的?!?/p>
崔允素和金亞中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擔(dān)憂。
“說到奇怪的事,”崔允素打出一張牌,將話題引開,“最近這兩個月,韓國發(fā)生的各種事情也太多了吧?特別是那些人體自燃的案子,簡直匪夷所思?!?/p>
提到這個,氣氛頓時沉重了幾分。
金亞中點頭:“是啊,新聞上說好多起都是在家里或者公司突然就燒起來了,連原因都查不出來,太嚇人了?!?/p>
孫藝珍也嘆了口氣,“總感覺……最近不太平,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(fā)生一樣?!?/p>
“也許是我想多了吧?!睒忝粲⒖粗唤憬銚?dān)憂的神色,勉強(qiáng)笑了笑,試圖活躍氣氛,“不說這些了,對了,我一直很好奇,你們都是怎么認(rèn)識他的?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這個問題一出,牌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。
崔允素挑了挑眉,看了樸敏英一眼,似乎在說“你終于問了”。
金亞中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孫藝珍則放下牌,好整以暇地看著樸敏英,等著她繼續(xù)。
被三個姐姐齊刷刷地盯著,樸敏英臉頰微紅,輕咳了兩聲,有些不好意思,“那個,我先說?”
“嗯,你說。”孫藝珍笑著點頭。
“我……其實認(rèn)識他也沒多久,”樸敏英聲音低了幾分,“就是因為之前那個案子,在法院接觸過幾次,后來……嗯,你們懂的。”她含糊地帶過。
崔允素嗤笑一聲,接過話頭:“我認(rèn)識他可比你早多了,大概七八年前吧?在一個私人派對上認(rèn)識的,當(dāng)時就覺得這男人挺有意思的,后來一來二去就……”
她聳聳肩,語氣隨意,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,“至于什么時候發(fā)生關(guān)系?嗯……認(rèn)識沒多久吧。”
金亞中也淡淡開口:“我是通過允素認(rèn)識的,時間也差不多。關(guān)系嘛……和允素一樣?!彼恼Z氣更平靜,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最后是孫藝珍,她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,才慢悠悠地說道:“我認(rèn)識他快十年了,那時候他剛當(dāng)上法官沒多久,因為一個朋友的案子打過交道?!彼D了頓,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笑容,“至于關(guān)系…,你說呢?”
樸敏英聽完三人的“坦白”,驚訝地張大了嘴。
最早的竟然快十年了?!而且除了自己,她們?nèi)齻€早就和顧燭滾過床單了?!
怪不得剛才自己問起這個話題時,她們?nèi)齻€一點害羞或者不自在的表情都沒有,原來早就習(xí)慣了!
她看著眼前三個依舊淡定自若地搓著麻將的姐姐,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剛?cè)腴T的小白,羨慕嫉妒的情緒悄然滋生。
就在樸敏英暗自感慨自己“資歷尚淺”時,“叮咚——”門鈴聲響了起來。
崔允素立刻笑了起來,眼神戲謔地看向樸敏英:“喏,說曹操曹操到。肯定是你的‘法律顧問’來了?!?/p>
金亞中和孫藝珍也笑著望向樸敏英,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“才不是!”樸敏英嘴上反駁,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,認(rèn)命地起身去開門。
門外,果然是顧燭。他穿著一身休閑裝,手里提著幾個打包袋,看到開門的樸敏英,又掃了一眼屋內(nèi)牌桌上的三女,臉上并沒有絲毫意外,顯然早有預(yù)料。
“給你帶了宵夜。”顧燭晃了晃手中的袋子,越過樸敏英,徑直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哇!韓牛!”崔允素眼尖地看到了袋子上的Logo,立刻放下牌湊了過來。
金亞中和孫藝珍也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動作,好奇地圍了上來。
“算你還有點良心。”樸敏英關(guān)上門,走到顧燭身邊,看著他將袋子里的食物一一拿出來擺在旁邊的餐桌上,忍不住調(diào)侃道,“怎么?今晚準(zhǔn)備怎么安排???這里可是有四個人呢,你一個人……怎么分?”
崔允素、金亞中、孫藝珍的目光也齊刷刷地投向顧燭,帶著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戲謔。
顧燭將最后一份炸雞放到桌上,抬眸掃了四女一眼,語氣平靜無波,仿佛在討論一道菜譜:“自然是先清蒸,再紅燒,吃不完的……就一鍋燉了?!?/p>
“噗嗤!”
他話音剛落,四女幾乎同時笑出聲,看向顧燭的眼神瞬間變得曖昧起來。
清蒸?紅燒?一鍋燉?
這男人真是隨時隨地都不忘開黃腔!
四女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,各自拿了想吃的宵夜,重新回到麻將桌前,繼續(xù)剛才未完的牌局。
對于那個悠閑地坐在旁邊沙發(fā)上,自顧自吃著炸雞的男人,她們仿佛沒看見一般,繼續(xù)聊著她們的話題。
顧燭也不在意,一邊吃著東西,一邊聽著她們的談話,時不時回應(yīng)幾句,透露一些關(guān)于玩偶事件和各種突發(fā)意外的、可以公開的調(diào)查進(jìn)展。
“那個小丑玩偶,背后確實有組織在操控,目標(biāo)似乎是特定人群……”
“最近那些自燃和意外事故,初步判斷也與此有關(guān),對方似乎在制造恐慌……”
“至于加濕器的案子,檢察廳成立了特別調(diào)查團(tuán),目前正在重新梳理證據(jù)鏈,進(jìn)展還算順利?!?/p>
顧燭說得不多,點到即止,但足以讓四女對當(dāng)前的局勢有更清晰的了解。
說話間,他的手也沒閑著。
走到樸敏英身后,看似幫她看牌,手指卻狀似無意地滑過她裸露的脖頸;又湊到崔允素耳邊,低聲說了句什么,溫?zé)岬臍庀姙⒃谒?,惹得她微微偏頭。
一會兒在孫藝珍伸手拿飲料時,不經(jīng)意地握住她的手腕,摩挲片刻;緊接著在金亞中整理頭發(fā)時,伸手幫她將滑落的碎發(fā)別到耳后。
每一次觸碰都恰到好處,帶著撩撥的意味,卻又不過分出格。
四女對此都只是象征性地瞪他一眼,或者嬌嗔一句,并沒有真正反抗。
因為她們心里都清楚,現(xiàn)在的小小反抗,只會讓接下來的“主菜”份量加倍。
以這個男人的體能和耐力,她們四個加起來,都未必“吃得消”那一整桌的“滿漢全席”。
麻將的碰撞聲,女人們的歡聲笑語,以及男人偶爾低沉的回應(yīng)聲,混合著食物的香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,充斥著這個小小的公寓。
夜,還很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