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爾,皇冠娛樂的練習室內(nèi),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墻分割成了兩個世界。
一邊,是樸智妍不知疲倦的躍動身影。她穿著寬松的T恤和運動褲,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(fā),臉上卻洋溢著一種近乎亢奮的快樂。復雜的舞蹈動作,在她身上變得行云流水,每一個節(jié)拍,每一個轉(zhuǎn)身,都精準得如同教科書。
“孝敏歐尼!素妍歐尼!這個wave我好像找到感覺了!你們看!”她笑著,又重復了一遍高難度的連續(xù)動作,輕松得不像話。
另一邊,是角落里的咸恩靜和全寶藍。
兩人并肩坐在地板上,默默地喝著水,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個精力旺盛的忙內(nèi)。
“你不覺得……太奇怪了嗎?”全寶藍壓低了聲音,小巧的臉上滿是困惑,“智妍她,好的太快了。”
咸恩靜沒有說話,只是擰緊了瓶蓋。
何止是快。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。
自從上次在龍山別墅“接受心理疏導”回來后,困擾樸智妍許久的失眠和恐懼煙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完美的健康狀態(tài)。
她不再需要定期去看心理醫(yī)生,也不再需要安眠藥,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,都恢復往日的剛出道那會兒的樂觀的積極態(tài)度。
更讓她們感到驚詫的是,李居麗、樸孝敏和樸素妍,她們?nèi)伺c樸智妍形成了一個新的密不透風的小團體。
她們會一起“加班”,會討論一些她們聽不懂的“工作”,會用眼神交換著她們無法解讀的信息。
而她們兩個,就像是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。
“她們有秘密瞞著我們?!比珜毸{的聲音里帶著委屈,“恩靜,我們是一個組合啊?!?/p>
咸恩靜的目光從樸智妍身上移開,落在了正笑著給智妍遞毛巾的樸孝敏身上。
她知道,問題的關(guān)鍵,不在那個沒心沒肺的忙內(nèi)身上。
“我知道?!毕潭黛o終于開口,聲音平靜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所以,我會把它弄清楚。”
OCN電視臺,《Voice》的拍攝現(xiàn)場。
一場激烈的追逐戲剛剛結(jié)束,咸恩靜靠在墻邊,大口喘著氣。
飾演變態(tài)殺人魔的金材昱走了過來,遞給她一瓶水,他已經(jīng)出戲,但那雙狹長的眼睛里,依舊殘留著一絲屬于角色的、邪魅的瘋狂。
“恩靜XI,剛才的眼神很到位?!彼χf,聲音低沉而性感。
“謝謝前輩,你演得太好了,我剛才真的被嚇到了?!毕潭黛o由衷地贊嘆。
“想要演好一個瘋子,首先要理解他,甚至成為他?!苯鸩年艛Q開自己的水瓶,喝了一口,“我認識一位很特別的‘表演藝術(shù)大師’,他從不教人技巧,只教人如何釋放內(nèi)心最深處的‘本我’?!?/p>
“表演藝術(shù)大師?”咸恩靜心中一動。
“對?!苯鸩年诺难凵褡兊糜行┯七h,“他能讓你看到自己靈魂的顏色。聽說,他最近要在首爾開一場很小范圍的‘體驗課’,只邀請有緣人。恩靜XI如果有興趣,我可以幫你問問?!?/p>
“真的嗎?那太感謝前輩了!”咸恩靜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與渴望。
她知道,魚餌,已經(jīng)拋過來了。
幾天后,咸恩靜收到金材昱發(fā)來的地址和時間,她沒有聲張。
到了約定的那天,她只是說自己要去見個朋友,便獨自出了門。
她沒有去那個地址,而是開車,遠遠地停在了樸孝敏公寓的樓下。
她有預感。
果然,傍晚時分,樸孝敏的身影出現(xiàn)了。她打扮得很隨意,戴著棒球帽和口罩,上了一輛出租車。
咸恩靜發(fā)動車子,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。
出租車最終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很普通的瑜伽館門口。樸孝敏下車后,左右看了一眼,便徑直推門走了進去。
咸恩靜在車里等了大概十分鐘,才戴上口罩,也跟著下了車。
她走到瑜伽館門口,深吸一口氣,伸手去推那扇玻璃門。
“嗯?”
她的手像是推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上,玻璃門紋絲不動。
她愣了一下,以為門鎖了。她又用力推了推,門依舊紋風不動,甚至連一絲晃動都沒有。
這很奇怪。
她透過玻璃朝里看,前臺空無一人,里面光線柔和,聽不到任何聲音,安靜得詭異。
咸恩靜皺起眉,她不信邪,后退兩步,用肩膀抵住門,再次發(fā)力。
結(jié)果還是一樣。
這扇門,就像焊死在了門框上。
她不是個會鉆牛角尖的人,既然進不去,她便不再強求。只是心中的疑慮,已經(jīng)變成了驚濤駭浪。
這家瑜伽館,絕對有問題。
她在外面駐足了片刻,最終還是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……
當晚,T-ara宿舍。
李居麗、樸孝敏和樸素妍三人疲憊地回到家,一打開門,便被客廳的景象驚住了。
咸恩靜和全寶藍,像兩尊審判官,并肩坐在沙發(fā)上。
客廳的燈開得雪亮,空氣中,有些壓抑。
“回來了?”咸恩靜的聲音,聽不出情緒。
樸孝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她下意識地看向李居麗。
“我們需要一個解釋?!比珜毸{抱著一個抱枕,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們。
李居麗沉默地換上拖鞋,走到她們對面的沙發(fā)上坐下,樸素妍和樸孝敏也跟著坐了過去,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。
“你們到底在做什么?”咸恩靜開門見山,“智妍到底是怎么回事?那什么心理輔導真那么神奇?還有孝敏,你今天去的那個瑜伽館,又是什么地方?”
一連串的問題,如同炮彈,精準地砸向她們。
面對她們的質(zhì)問,李居麗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她沒有看咸恩靜,也沒有看全寶藍,只是疲憊地靠在沙發(fā)上,閉上了眼睛。半晌,她才重新睜開眼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決絕。
“有些事,不知道,對你們來說才是安全的?!?/p>
“我不需要安全!”咸恩靜的情緒終于有了波動,聲音拔高了幾分,“我需要真相!需要知道你們,到底在經(jīng)歷什么!”
李居麗看著她,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復雜與沉重。
緩緩從茶幾下,拿出一個黑色的、沒有任何標識的文件夾,輕輕地放在了桌上。
“這是我們正在做的事?!?/p>
咸恩靜和全寶藍的目光,同時落在了那個文件夾上。
李居麗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我們,在為一個司法界的高層人士工作?;蛘哒f,合作。”
“有一個叫‘恩惠路堂’的教會組織,你們或許聽說過。他們正在利用演藝圈,進行非法的精神實驗。他們用藥物、用催眠、用各種我們想象不到的手段,篩選、控制、甚至……改造藝人。”
“我們正在暗中收集一些關(guān)于邪教組織滲透演藝圈的證據(jù)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咸恩靜和全寶藍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“智妍之前,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,我們自己同樣也是那些人的目標。”
李居麗指了指那個文件袋。
“這里面,是關(guān)于那些組織,如何利用演藝圈進行精神實驗的部分資料。很危險,也很骯臟?!?/p>
“我們沒有告訴你們,是因為不想把你們也拖進這趟渾水里?!?/p>
她看著兩人,目光平靜而深邃。
“現(xiàn)在,選擇權(quán)在你們手上?!?/p>
“你們可以打開它,從今以后,我們并肩作戰(zhàn),生死與共。”
“或者,你們也可以當它不存在,轉(zhuǎn)身離開?!?/p>
李居里說完,便不再言語,與樸孝敏、樸素妍一起,靜靜地等待著她們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