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冠娛樂的練習(xí)室內(nèi),鏡面墻壁反射著六道揮汗如雨的身影,強勁的節(jié)拍充斥著整個空間。
主打歌《我的名字》的編舞動作利落而充滿力量,每一次轉(zhuǎn)身、每一個頓點,都精準(zhǔn)地卡在鼓點上。
六個女人不知疲倦地重復(fù)著,汗水早已浸透了T恤,黏在身上,但她們的眼神卻愈發(fā)專注。
音樂驟停,練習(xí)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。
樸智妍第一個癱倒在地板上,咸恩靜笑著遞來一瓶水和一包零食。
智妍立刻原地復(fù)活,撕開包裝就往嘴里塞,像只覓食的小恐龍。
“歐尼們,今晚泰妍歐尼的演唱會好期待,吼吼吼!”她含糊不清地說道,發(fā)出標(biāo)志性的笑聲。
樸孝敏走過來,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,“好啦,知道你這孩子喜歡。下午去之前先把A段Part練熟了再去,不然,哼哼。”
智妍立刻慫了,抱著孝敏的胳膊一陣猛蹭,撒嬌的萌樣把其他五位姐姐都逗笑了。
李居麗坐在一旁,溫柔地看著她們鬧,沒有提起廢棄劇院的事。
咸恩靜忽然想起什么,看向正在擦汗的樸素妍,“仁靜,你的SOLO什么時候發(fā)?”
樸素妍臉上漾開自信的笑容,“已經(jīng)商定好了,24號發(fā),MV和音源同步?!?/p>
“耶!終于能聽到仁靜歐尼的SOLO了!”樸智妍第一個歡呼起來,氣氛熱烈。
下午,金泰妍在經(jīng)紀(jì)人和助理的陪同下,坐上保姆車前往奧林匹克大廳。
路途上,她先是在“少時房”里發(fā)了條動態(tài),引來姐妹們一連串的加油表情包。
隨后,她又點開“龍山家庭房”,發(fā)了一張自己坐在車?yán)锏淖耘摹?/p>
【林允兒】:歐尼加油!Fighting!
【鄭秀妍】:別緊張,拿出隊長的氣勢來。
【李居麗】:演唱會順利。
金泰妍看著屏幕,嘴角微微上揚。她猶豫片刻,還是點開與顧燭的對話框,發(fā)了條簡訊。
【歐巴,我出發(fā)去場館了。】
對方?jīng)]有回復(fù),大概又在忙。金泰妍早已習(xí)慣,收起手機,翻開INS,最后還是點進了金鐘鉉的主頁,仔細(xì)地瀏覽著他近期的動態(tài),試圖從那些看似平常的分享里,找出些許線索。
保姆車抵達場館外,早已聚集了大批等候的粉絲。
金泰妍下車,一身黑裝,短袖T恤搭闊腿褲,腳踩拖鞋,背黑包,手里攥著手機與紙袋,隨性又日常。
她的出現(xiàn)立刻被尖叫聲包圍。她微笑著向粉絲們揮手,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顯眼的“飛姐”。
飛姐扛著“大炮”,身邊還放著幾個碩大的購物袋,見她看過來,立刻擠上前。
“泰妍??!今天的狀態(tài)看起來不錯!這是怒那給你的禮物,一定要收下!”
金泰妍看著那幾個印著高端電子品牌LOGO的袋子,受寵若驚,連忙道謝,又與飛姐親切地聊了幾句,對著鏡頭做了幾個可愛的表情,才在助理的護送下快步進入場館。
后臺化妝間里,氣氛緊張而有序。
金泰妍換上第一套演出服,化妝師和發(fā)型師正圍著她做最后的調(diào)整。
這時,李順圭和金孝淵推門進來,身后還跟著樸孝敏、樸智妍和咸恩靜。
“泰古?。∥覀儊斫o你應(yīng)援了!”李順圭的大嗓門瞬間打破了后臺的寧靜。
金泰妍驚喜地回頭,目光掃過幾人,最后落在樸孝敏和樸智妍身上,三人對視一眼,默契地笑了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“對了,怎么沒看到仁靜、居麗和寶藍?”金泰妍好奇地問。
咸恩靜笑著解釋:“哦,仁靜正在為SOLO專輯做最后的宣發(fā)準(zhǔn)備,她要親力親為,稍晚會和居麗、寶藍她們一起過來。”
金泰妍了然地點頭。片刻后,工作人員進來催促彩排,她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。
當(dāng)晚八點,演唱會準(zhǔn)時開始。
與第一天相比,服化道雖有不同,歌單卻未變,但金泰妍的狀態(tài)和現(xiàn)場的氛圍,卻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臺下,數(shù)千根熒光棒匯成一片粉色的海洋,應(yīng)援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。
今天的觀眾席里,還多了不少聞訊而來的媒體記者。
當(dāng)金泰妍用盡全身力氣,將《Time Lapse》和《Lonely Night》這兩首歌演繹得淋漓盡致時,臺下有記者忍不住低聲贊嘆。
演唱會結(jié)束后,SNS上瞬間被各種現(xiàn)場飯拍視頻和照片淹沒。
【今天的泰妍也是神級現(xiàn)場!《Time Lapse》真的聽得我頭皮發(fā)麻!】
【不愧是信聽泰,CD是什么?不存在的?!?/p>
【媒體盛贊金泰妍用歌聲傳遞靈魂,教科書級現(xiàn)場!】
網(wǎng)絡(luò)上的熱度,如同滾雪球般,越滾越大。
首爾中央地方法院,辦公室。
顧燭結(jié)束了一天的庭審,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。
他隨意地打開手機,便看到了鋪天蓋地關(guān)于金泰妍演唱會的新聞,嘴角勾起一抹贊賞的弧度。
“法官nim,這是剛送來的卷宗?!崩畛锌”е肴烁叩奈募吡诉M來,看到他手機屏幕上的內(nèi)容,隨口道:“這次金泰妍的巡演第一站,三天的門票預(yù)售即售罄,這號召力很恐怖。”
“哦?三天多少人?”顧燭好奇地問。
李承俊回憶了一下,比出九根手指,“大概九千多吧?!?/p>
“不多,一般般?!鳖櫊T語氣平淡。
李承俊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“法官nim,這已經(jīng)算很多了,畢竟場館門票有限。”
他總覺得,自家法官大人對“多”這個字的定義,和正常人不太一樣。
不多時,顧燭將李承俊和樸敏珠等人叫進了會議室。
兩人分別匯報了近期的案件審理進度,當(dāng)話題轉(zhuǎn)到涉及教會的邪教案時,整個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。
廢棄劇院儀式的案子,赫然在列。
“法官nim,”李承俊的聲音有些干澀,“關(guān)于樸基煥的案子,辯方律師又提交了新的‘證據(jù)’,聲稱我們提供的U盤內(nèi)容是偽造的。而且……核心證人也失聯(lián)了?!?/p>
樸敏珠的臉色同樣凝重,“我們收到線報,教會那邊動用了很強的公關(guān)力量,正在向媒體和司法界高層施壓。”
離宣判日已經(jīng)不遠(yuǎn),作為主審法官的顧燭,此刻正站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。
他的每一個決定,都可能引來司法體系內(nèi)部、更高層權(quán)力以及教會背后那些龐大資助勢力的連鎖反應(yīng)。
李承俊和樸敏珠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,心中卻充滿了擔(dān)憂。
這場審判,早已不僅僅是一場法律的裁決。
一旦涉及教會,可比與財閥、官僚人士涉案審理要復(fù)雜的多,韓國的教會太多,盤根交錯,各方勢力都有捆綁利益,一旦處理不好牽扯面廣,可能會動到司法體系,但可惜,顧燭不能以尋常法官的眼光看待。
他就是要將這趟渾水?dāng)嚋啠瑪嚨迷絹y越好,這樣就能揪出暗中那些潛藏的幕后‘執(zhí)棋人’,以他的眼界自然是那些躲在人類后面的惡魔們,蟄伏的卡蘭佐頓只是其一,他的目的是揪出另一位并確認(rèn)對方的地獄身份。
如果僅僅只是普通人之間的斗爭,他根本犯不著這么麻煩。
整個會議室內(nèi),因顧燭的沉默而陷入一時間的寂靜和壓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