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塵離開西涼王府后,又回到了燕京。
蓬萊島之行,并非沒有收獲,
玄誠子兩人的畢生修為、生命本源,以及神魂之火,都已經(jīng)傳給了他。
他也繼承了玄誠子的部分記憶。
原來除了武道一途外,這個世界還存在著修仙者。
只是這種人十分稀少,常年隱居,難以遇見。
類似于蓬萊島的敖坤等人,其實(shí)就是修仙者,只不過誤入歧途 ,相當(dāng)于邪修。
而武道所謂的陸地神仙境時,用修仙者的話來講,就是結(jié)丹境。
而陸塵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是結(jié)丹巔峰,只差一步之遙,就可以破境,締結(jié)元嬰。
這個過程,說難不難,說簡單不簡單。
他現(xiàn)在已心有所感,冥冥之中,元嬰門檻已變得清晰起來。
但這一步,并非單純靈力積累便能跨越。
他需要“化凡”,需要心境上的突破。
只有神魂圓滿,不留遺憾,才能真正的突破至元嬰。
回到燕京后,陸塵又住進(jìn)了之前的別墅。
這里靈氣相對稀薄,塵世氣息濃郁,正是體悟凡塵、淬煉道心的好地方。
別墅依舊,只是庭院中的花草,因無人打理而略顯荒蕪。
陸塵掩上房門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。
他并未打坐煉氣,而是徹底放空了心神,如同一個真正的、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,每日里只是讀書、品茶、清掃庭院,看日升月落,聽風(fēng)吹雨打。
他不再動用一絲一毫的神念,不再汲取天地間游離的靈氣,甚至刻意淡忘了自己那移山倒海的神通。
七天時間,一晃而過。
第七天清晨,當(dāng)初升的陽光透過窗欞,灑在靜坐于蒲團(tuán)上的陸塵身上時。
他周身那原本圓融無暇、引而不發(fā)的龐大靈韻,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。
不是內(nèi)斂,而是真正的消失。
他緩緩睜開雙眼,眸中不再是看透虛實(shí)的深邃,而是變得如同最普通的凡人一般,清澈,卻也帶著一絲對世事的茫然。
他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筋骨,感受到了久違的沉重與疲憊。
饑餓感、口渴感、以及清晨的微涼,這些早已被遺忘的感覺,重新變得清晰無比。
“化凡……這就是化凡么?”陸塵低聲自語,嘴角卻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容。
他清晰地感知到,自己的丹田,已被一層混沌朦朧的霧氣所籠罩。
神識之海亦是一片沉寂,再也無法如臂指使地探查四周。
此刻的他,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,都已與常人無異。
什么金剛不壞,百毒不侵,全都徹底消失。
陸塵心知肚明,這是破境元嬰前必經(jīng)的“塵封”階段。
需以凡人之心,歷經(jīng)紅塵,體悟完整的七情六欲、生老病死。
直至某日契機(jī)到來,方能碎丹成嬰,重返巔峰。
在此期間,絕不能主動沖破封印動用真元,否則道基有損,前功盡棄。
“奔波這么久,是時候過一過常人的生活了?!标憠m笑了笑,推開別墅大門。
陽光有些刺眼,他下意識地抬手遮了遮。
想到那個巧笑嫣然、熱情似火的女子,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與強(qiáng)烈的思念。
“宣妃……”
陸塵習(xí)慣性地想御風(fēng)而起,念頭剛動,卻啞然失笑。
如今的他,只是個凡人了。
搖了搖頭,他走到路邊,伸手?jǐn)r下了一輛出租車。
“師傅,去塵妃集團(tuán)。”
……
塵妃集團(tuán),總裁辦公室。
曹宣妃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套裙,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,她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,審閱著文件。
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,為她精致的側(cè)顏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,只是那微蹙的黛眉間,卻縈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與思念。
幾個月了,那個冤家一聲不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,連個口信都沒留下。
雖然知道他本事通天,定然是去處理極其重要的事情,但心中的擔(dān)憂與怨懟,卻與日俱增。
“咚咚咚。”
敲門聲響起。
“進(jìn)?!?/p>
曹宣妃頭也沒抬,聲音清冷。
秘書推門而入,面色有些為難:“曹總,那位京城的趙公子又來了,捧著好大一把玫瑰,說非要見您”
曹宣妃眉頭瞬間擰緊,美眸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:“告訴他,我在開會,沒空,讓他以后別再來了!”
“可是趙公子他……”秘書顯然有些懼怕那位趙公子的背景。
“按我說的做!”曹宣妃語氣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。
“是,曹總。”秘書不敢再多言,連忙退了出去。
沒過多久,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喧嘩。
“開會?開什么會!宣妃,我知道你在里面!我對你是真心的,你何必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?”
聲音漸漸被保安勸離。
曹宣妃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,只覺得一陣心累。
這些蒼蠅,真是趕都趕不走。
她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,幽幽一嘆:“老公,你到底在哪里?再不回來,我就要被這些蒼蠅煩死了?!?/p>
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,再次被人輕輕推開。
“我說了不見!聽不懂嗎?!”
曹宣妃猛地轉(zhuǎn)身,壓抑的怒火即將爆發(fā)。
然而,當(dāng)她看清門口那道身影時,所有的怒火、所有的煩躁、所有的疲憊,在瞬間凝固,然后如同冰雪般消融。
陽光從那人身后照進(jìn)來,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熟悉的輪廓。
一身簡單的休閑裝,臉上帶著風(fēng)塵仆仆的痕跡,以及那抹她朝思暮想的溫柔笑容。
不是陸塵,還能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