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靈兒在旁解釋道:“東方家族,南宮家族,這些都是開國功勛家族,只要他們不造反,朝廷是沒什么理由削弱,或者滅掉他們的,若是朝廷出兵滅他們,如此一來必然引得天下其他功勛家族大亂?!?/p>
“所以朝廷借助妖族之手削弱他們,只要妖族真滅了南宮家族,東方家族,朝廷必然立馬派遣大量軍隊討伐覆滅妖族!”
“這個道理,我估計妖族也明白,百妖宮只怕也不會覆滅這兩大家族,最多形成對峙?!?/p>
“同樣的道理也能用在我們身上,我們?nèi)糁皇呛蜄|方家族,南宮世家形成對立,朝廷不會急著對付我們,若是我們真滅了這兩大家族,朝廷立馬就有正當(dāng)理由發(fā)兵青州,覆滅我們,然后把青州收回皇權(quán)!”
“畢竟我們可不是功勛家族,朝廷要滅我們沒有任何的顧忌!”
小禾恍然大悟,她目前已經(jīng)在學(xué)管理了,但是在政治上的見解,自然比不過楊靈兒這樣的官宦子弟。
這些道理,東方家族,南宮世家也很明白。
所以,這青州妖禍持續(xù)這么久,可不是朝廷真沒能力擺平覆滅,是朝廷不愿意。
這就是政治!
而這樣的政治背景下,是無數(shù)夾在時代洪流中,卑微宛如一粒沙子的可憐百姓。
楊虎道:“既然長青有自立為王,割據(jù)一方的想法那我們現(xiàn)在來好好規(guī)劃規(guī)劃,玄天劍宗就是我們最好的天然盟友?!?/p>
“借如今之勢,拿下青山府,在青州形成三足鼎立之勢,南宮家族和東方家族雖然有齷齪,但是在這種局面下世家必然站在一起!”
“而我們和玄天劍宗遙相呼應(yīng),互相守望!”
“百妖宮又是一足,如此青州便會形成互相牽制,互相制衡。”
“只要達成這樣的局勢,我們就有大量的時間和空間飛速發(fā)展,將來時機成熟——”
說到這里,楊虎都沒說下去。
他都不敢想象!
真發(fā)展到那一步,似乎真只有造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,朝廷容不下這么龐大的地方勢力。
三師兄楊逍瞇著眼睛道:“真到那一步那就只能靜待時機了,只要時機成熟,天下未嘗不可易主!”
他原本是個忠君愛國的人,但是經(jīng)歷了邊境朝廷內(nèi)部的背刺,以及青州的人族遭遇,他的想法也變了。
他依舊愛著這片土地,只是不在忠心那位君王了。
王子君興奮道:“好好好,哈哈,真有那一天,小六當(dāng)皇帝,我們也能分個異姓王當(dāng)當(dāng)!”
長青內(nèi)心也燃燒起了一把野心的火焰。
不過他看向外面的天空,更大的野望又壓過了當(dāng)皇帝的渴望。
“我不想當(dāng)皇帝,我的目光是星辰大海!”
長青看著星空說道。
師娘笑著道:“那你趕快努力吧,早點生個孩子,總不能打下江山又丟下江山無人繼承,天下百姓也需要一個好的皇帝。”
說到這里,師娘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楊靈兒。
楊靈兒目光偷偷看向了長青,俏臉微紅。
她自是喜歡長青的,但是從來沒有表露過心意。
這總事情總歸是男孩子先開口好,她也不好意思先開口。
至于秋蘭,花想容這些,楊靈兒從不把她們當(dāng)競爭對手,因為她知道,她們最多只能成為長青的道侶妾室,無法成為正室,她們的出身已經(jīng)決定了。
可是小六這個木頭,似乎從來沒察覺,只是把自己當(dāng)成師姐親人,這又讓少女又些惆悵。
王子君笑嘻嘻道:“小六不當(dāng)我來當(dāng),坐擁天下美人,何其快哉?!?/p>
師父楊虎輕哼一聲:“你當(dāng)皇帝那也是個昏君,你就別想了?!?/p>
“哈哈哈——”眾人哄堂大笑。
師娘笑道:“行了,第一步都還沒踏出了,都在想當(dāng)皇帝了,今天大家難得一聚,我和靈兒去廚房給你們準(zhǔn)備一桌豐盛的酒菜?!?/p>
“哎,還得是小六啊,師娘才愿意下廚,我們這些養(yǎng)了幾十年的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哪有這樣的待遇哦?!蓖踝泳崃税蛇蟮母袊@。
師娘翻了個白眼:“誰叫小二小三小四小五都是白眼狼,沒小六孝順有出息?!?/p>
三師兄不干了:“娘,我怎么就是白眼狼了,我孝順得一筆!”
楊靈兒:“啊對對對,你孝順,以前娘幾年都看不見你一次,你孝順在邊疆的風(fēng)雪里?!?/p>
長青過去笑著道:“師娘,我來幫您,如今我的廚藝也相當(dāng)不錯了。”
這溫馨的畫面也沖淡了長青心中復(fù)仇的殺意,這便是他從小渴望追求的家庭溫暖。
修仙界波濤再洶涌,有了這群人,內(nèi)心便也有了避風(fēng)港。
隨后長青把剩下的一枚九轉(zhuǎn)龍虎大還丹給了師父楊虎,有了此丹,楊虎也能在最快的時間踏入金丹巔峰。
兩天后,長青按照師尊張青陽的吩咐來到了玄天劍宗的劍冢。
玄天峰后山的斷崖處,一道青銅巨門嵌在峭壁之中。
門扉上斑駁的劍痕交錯縱橫,仿佛記錄著千百年來無數(shù)劍修的悲歡離合。
長青站在門前,腰間的浮光劍突然發(fā)出清越鳴響,劍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。
“來了?”青銅門后傳來張青陽沙啞的聲音。
那聲音不像從門內(nèi)傳出,倒像是從每道劍痕里同時響起,在崖壁間蕩出重重回音。
長青剛要行禮,青銅巨門突然無聲滑開。剎那間,萬千劍鳴如潮水般涌出,震得他眉心金紋自動顯現(xiàn)。
門后并非想象中的幽暗墓室,宛如一片浩瀚星空——無數(shù)柄長劍懸浮在半空中,劍尖向下,組成倒懸的劍之銀河。
“師尊?!?/p>
“進來吧?!睆埱嚓柕纳碛俺霈F(xiàn)在星輝深處。
老人今日換了件嶄新的玄色劍袍,白發(fā)用玉冠束得一絲不茍,連臉上的皺紋都似乎淺了幾分。唯有那雙眼睛,依舊亮得像是將熄未熄的殘燭。
長青踏入劍冢的剎那,身后的青銅門轟然閉合。
他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腳下并非實地,而是透明如鏡的虛空,每一步都會激起漣漪般的劍光。
那些懸浮的古劍感應(yīng)到生人氣息,紛紛調(diào)轉(zhuǎn)劍尖指向來人,鋒刃上流轉(zhuǎn)的寒光竟組成某種玄奧的陣法。
“別怕?!睆埱嚓栃渑圯p揮,古劍們頓時溫順地回歸原位,“這些老伙計只是太久沒見過新人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