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師娘的醫(yī)術(shù)和用藥,外加神農(nóng)仙壺水的滋養(yǎng)下,長青在床上只是躺了三天就可以下床上蹦下跳了。
師娘給他檢查傷勢都震驚了,骨折的雙腿完全恢復(fù),肩膀,身上的傷都恢復(fù)了。
只不過少年的清秀的臉龐從,左臉上多了一條淡淡的刀疤痕跡,給清秀的臉龐添加了兩分煞氣。
傷勢好了后,長青去看望二師兄,二師兄還趴在床上,一動不能動的樣子。
“草啊,師弟,你這么快就恢復(fù)了?”王子君也詢問過長青的傷勢,此刻也是目瞪口呆。
長青嘿嘿一笑:“都說了我有好寶貝輔助療傷。”
說話間他解下了腰間的葫蘆,遞給了二師兄:“喝下葫蘆中的水,我保證你要不了多久也會活蹦亂跳恢復(fù)如初?!?/p>
“真的?這不就一個普通葫蘆嗎?”
二師兄滿臉狐疑,不過還是接過了這個黃皮葫蘆,咕嚕咕嚕喝光了里面的水。
這水入口清甜,沒啥什么特殊的味道,王子君沒感受到有什么不一樣的。
“行了,我先走了,我得趕快回去看看家里怎么樣了,二師兄,早日康復(fù)?!遍L青拿回黃皮葫蘆,打了個招呼就走了。
“路上小心?!?/p>
二師兄?jǐn)[手,他開始感受自己身體狀況,這水進(jìn)入肚子后很快他立馬感受到了不同,全身開始發(fā)熱。
目送長青離去,心中仍對那葫蘆里的水半信半疑。
可沒過多久,一股奇異的暖流自腹中緩緩升起,迅速蔓延至全身,好似春日暖陽穿透寒冬的凍土,喚醒沉睡的生機。
他起初只覺渾身發(fā)熱,緊接著,后背脊椎處傳來酥麻之感,那是蝕骨釘留下的傷勢所在。
原本麻木且疼痛難忍的部位,此刻竟如無數(shù)細(xì)密的蟻蟲在輕輕啃噬,又癢又暖。
他猜測,是水中蘊含的生命元氣開始發(fā)揮作用了。這股元氣就像一群勤勞的工匠,小心翼翼地修補著受損的筋骨與血肉。
每一絲元氣游走之處,破碎的神經(jīng)纖維相互交織、愈合,斷裂的肌肉組織一點點粘連、生長。原本黯淡無光的細(xì)胞像是被注入了鮮活的力量,重新煥發(fā)出蓬勃的生機。
在生命元氣的滋養(yǎng)下,受損的脊椎骨逐漸恢復(fù)原本的韌性和強度,那些被蝕骨釘破壞的骨髓也開始重新造血,源源不斷地為身體輸送著新鮮的活力。
而在這股生命元氣的修復(fù)過程中,王子君隱隱察覺到一股更為神秘的力量在推波助瀾。
這股力量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,像是時間的洪流在體內(nèi)緩緩流淌,卻又逆向而行,加速著身體恢復(fù)的進(jìn)程。
在這股神秘時間能量的作用下,原本需要漫長時間才能完成的修復(fù)工作,此刻正以驚人的速度進(jìn)行著。原本需要數(shù)周才能愈合的傷口,在時間能量的加持下,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快速拉扯著愈合。
緊接著,一陣強烈的酸麻感襲來,這酸麻感并非疼痛,而是新生肌肉和骨骼生長時帶來的充實之感。他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,感受著這股神奇力量對自己身體的改造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后背的疼痛越來越輕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輕松與舒適。
原本動彈不得的身體,此刻也漸漸有了力氣,他試著輕輕轉(zhuǎn)動了一下脖子,竟發(fā)現(xiàn)原本僵硬的脖頸變得靈活自如,癱瘓的下半身開始有了知覺。
王子君的眼中滿是驚喜與震撼,小六那葫蘆中的水真有神奇妙用!
武館大廳,如今大師兄坐鎮(zhèn)武館,師父又去縣城中幫助平定暴亂去了。
“你這孩子怎么不多修養(yǎng)幾天,這就想要回去了?!睅熌镟凉终f道。
長青笑嘻嘻道:“這不是舍不得我在鷹嘴山上那些老本嘛,師娘放心,我傷勢完全好了?!?/p>
師娘嘆了口氣,示意旁邊的下人。
很快,旁邊下人端著一個大長木盒過來了。
師娘打開木盒,從木盒中取出了一張弓。
這是一張暗紅色的弓,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紋,弓弦晶瑩剔透,沒有上弦,松弛狀態(tài),旁邊還有暗紅色的開弓扳指。
“這是去年我在赤嶺縣拍賣會上拍下的血虎弓,弓身用三百年份的拓木,煉氣后期的妖牛之角,鹿膠等煉制而成,弓弦采用的天蠶絲和蟒牛筋煉制,不算是法器,但是威力勝過許多法器?!?/p>
“開弓需要三虎之力(三千公斤),有效殺傷射程能達(dá)到千步(千米)”
“算是師娘送你的一點小禮物,你拿回去后多加練習(xí)?!?/p>
長青欣喜看著這精美的大弓,拿起來仔細(xì)把玩,他也不客氣,笑嘻嘻道:“多謝師娘?!?/p>
他戴上扳指,嘗試?yán)瓌樱w內(nèi)真氣調(diào)動,氣血之力一同發(fā)力這才勉強拉開了這張弓。
然后松開,弓弦發(fā)出驚雷一般的悶響。
“煉氣七重天才能輕松拉開此弓,小六你果然天賦異稟,回去的時候路上多加小心,雖然已經(jīng)初步平定了長生教的暴亂但是也要當(dāng)心?!?/p>
“是師娘?!?/p>
告別師娘和大師兄等人,長青騎著大黑牛,帶著二毛,大鳳小鳳從武館離開。
出了武館,入目的河鎮(zhèn)街道是一片荒涼。
暴亂的余燼在河鎮(zhèn)的街巷中陰燃,黑煙縷縷升騰,好似不散的冤魂,訴說著那場慘絕人寰的災(zāi)禍。
長生教掀起的起義如洶涌惡浪,將這個曾經(jīng)安寧的小鎮(zhèn)狠狠拍碎,如今,半數(shù)人口消逝,留下的只有無盡的荒涼與悲戚。
清晨,灰暗的天空壓在河鎮(zhèn)之上,如一塊沉甸甸的鉛板。街道上,殘垣斷壁肆意散落,焦黑的木梁橫七豎八,像垂死者伸出的枯手。
坍塌的房屋中,偶有幾件破碎的農(nóng)具和衣物,被風(fēng)吹得瑟瑟作響,仿佛在低聲嗚咽。
路邊一口枯井,井沿上布滿了裂縫,像是干裂的嘴唇,無聲地渴求著生機。
街角處,一位老婦人坐在自家僅存的半堵墻下,目光呆滯。她的身旁,是一個破舊的竹籃,里面裝著幾株蔫了的野菜,那是她翻遍了附近田野才尋到的。
老婦人面龐消瘦,皺紋如刻,深陷的眼窩中沒有淚水,只有無盡的空洞。
“小寶——”
她喃喃自語,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,念叨著在暴亂中失散的兒孫,那聲音被風(fēng)一吹,便消散在這破敗的街巷里。
集市曾經(jīng)是河鎮(zhèn)最熱鬧的地方,如今卻空無一人。攤位東倒西歪,木板被掀翻在地,上面殘留著干涸的血跡。
曾經(jīng)琳瑯滿目的貨物早已不見蹤影,只有幾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廢墟中覓食,它們肋骨根根可數(shù),身上的毛發(fā)又臟又亂,每走一步都顯得虛弱無力。
河邊,往日洗衣的婦女和嬉鬧的孩童已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幾具腫脹的浮尸,隨著河水輕輕晃動,散發(fā)著令人作嘔的惡臭。
河面上漂滿了雜物,有斷裂的船槳、破碎的門板,還有一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零碎物件,它們隨著水流緩緩向下游漂去,就像河鎮(zhèn)百姓破碎的生活。
“長生教,長生教——”看著衰敗至此的家鄉(xiāng)小鎮(zhèn),長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,對長生教心生無窮恨意。
長生的刀,斬過尋常百姓頭上,仿佛割走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。
長生夢破之后,留下的便是滿目瘡痍家破人亡的人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