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鎮(zhèn)的清晨,薄霧還未散去,街上的早市剛剛開張。賣豆腐的老漢推著木車,沿街吆喝。
幾個孩童蹲在路邊,用樹枝逗弄著一只桀驁的野貓,婦人挎著竹籃,在菜攤前挑揀著新鮮的野菜。
突然——
“轟隆隆——”
地面微微震顫,遠(yuǎn)處傳來沉悶的馬蹄聲,如悶雷滾動,雪塵飛揚(yáng)。
“官、官兵來了!”有人驚恐地喊了一聲。
剎那間,整條街道如沸水潑雪,瞬間炸開了鍋!
“快跑!是趙扒皮!”
“關(guān)門!快關(guān)門!”
攤販們手忙腳亂地收起貨物,婦人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屋里沖,老漢的豆腐車被撞翻,白花花的豆腐碎了一地,被慌亂的腳步踩成爛泥。
然而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趙擒虎一馬當(dāng)先,身披玄鐵重甲,胯下戰(zhàn)馬通體漆黑,唯有四蹄雪白,宛如踏雪而來。
他面容冷硬,雙目如刀,身后跟著上百名鐵騎,馬蹄踏過青石板路,發(fā)出令人膽寒的“咔嗒”聲。
鎮(zhèn)子街道狹窄,百姓們避之不及。
“滾開!”趙擒虎厲喝一聲,手中馬鞭猛地抽向擋路的人群。
“啪!”
一名挑著扁擔(dān)的老漢躲閃不及,被鞭子抽中臉頰,頓時皮開肉綻,鮮血橫流!
他痛呼一聲,踉蹌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菜攤。
趙擒虎看都不看一眼,繼續(xù)策馬前行。
突然,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被慌亂的人群擠到了路中央,呆呆地站在原地,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糖餅。
“駕!”
趙擒虎身后的騎兵根本不停,戰(zhàn)馬鐵蹄直接踏了過去!
“噗嗤——”
孩童小小的身軀如破布般被撞飛,重重砸在墻上,又滾落在地,鮮血從口鼻中涌出,手里的糖餅沾滿了塵土。
“小寶!我的小寶啊!”一名婦人凄厲尖叫,從人群中沖出來,撲到孩子身上,顫抖著抱起那具軟綿綿的小身體。
趙擒虎連頭都沒回,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螞蟻。
不遠(yuǎn)處,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腿腳不便,躲閃不及,被另一匹戰(zhàn)馬撞倒,馬蹄重重踏在他的胸口!
“咔嚓!”
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,老者瞪大眼睛,口中噴出鮮血,當(dāng)場氣絕!
街道兩側(cè),百姓們躲在門縫后、窗欞邊,驚恐地看著這一幕。
“造孽啊……”賣豆腐的老漢癱坐在墻角,老淚縱橫。
“趙扒皮……這殺千刀的……”有人低聲咒罵,卻不敢大聲,生怕被聽見。
整條長街,鴉雀無聲,唯有馬蹄聲如雷,漸行漸遠(yuǎn)。
晌午時分,趙擒虎率領(lǐng)鐵騎抵達(dá)黃沙河村。
村口的老槐樹下,幾個正在閑聊的村民遠(yuǎn)遠(yuǎn)看見黑壓壓的騎兵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!
“趙、趙扒皮來了!”
“快跑!快去告訴長青哥?!?/p>
村民們四散奔逃,有人沖向村內(nèi)報信,有人直接鉆進(jìn)了莊稼地,躲進(jìn)茂密的雜草叢中,瑟瑟發(fā)抖。
趙擒虎勒馬停駐,冷眼掃視著這座平靜的村莊。
“阿福。”他冷聲道。
“屬下在!”阿福連忙上前。
“帶人進(jìn)村,把所有村民都趕到村口集合?!?/p>
“是!”
很快,縣兵們?nèi)缋撬苹⒌貨_進(jìn)村子,踹開一戶戶房門,將驚恐的村民拖拽出來。
“走!快走!縣尉大人問話!”
“官爺饒命啊!我們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少廢話!再磨蹭砍了你的腿!”
哭喊聲、哀求聲、怒罵聲交織在一起,整個黃沙河村瞬間陷入混亂。
村口的空地上,村民們被驅(qū)趕著聚集在一起,老人、婦人、孩童,個個面色慘白,渾身發(fā)抖。
趙擒虎高坐馬上,目光冰冷地掃過眾人,緩緩開口:
“本官今日來,只問一件事。”
他聲音不大,卻如寒冰刺骨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兒趙丞,死在何處?”
村民們面面相覷,無人敢答。
趙擒虎眼神一厲,馬鞭指向最前排的一名老者:“你說!”
老者嚇得跪倒在地,顫聲道:“大人……小、小老兒不知道啊……”
“不知道?”趙擒虎冷笑一聲,突然拔刀!
“噗!”
刀光閃過,老者的頭顱滾落在地,鮮血噴濺在周圍村民的身上,引起一片尖叫!
“現(xiàn)在,誰知道?”趙擒虎甩了甩刀上的血,冷冷問道。
人群中,一名婦人崩潰大哭:“我說!我說!趙百夫長是被長生教的人殺的!
他們……他們突然殺進(jìn)村子,官兵們?yōu)榱吮Wo(hù)我們,和長生教徒廝殺,最后……全死了……”
趙擒虎瞇起眼睛:“尸體呢?”
“被……被長生教的人帶走了……”
“長生教為何來黃沙河村?”
“不、不知道……他們突然就來了,見人就殺……”
趙擒虎沉默片刻,突然厲喝:“搜村!給我一寸一寸地搜!若有半點(diǎn)隱瞞,屠村!”
“是!”
縣兵們?nèi)绯彼闵㈤_,沖進(jìn)每一戶人家,翻箱倒柜,砸缸破甕,連地窖都不放過。
趙擒虎騎在馬上,冷冷注視著這一切,眼中殺意凜然。
錢氏在馬車中兇厲道:“如果找不到長生教,就殺了這些賤民為我兒陪葬!”
砰!
縣兵馬塵暴力的踹開了一戶村民的家門,闖入屋子中到處環(huán)顧,然后開始翻箱倒柜搜尋財物,對他們而言這個任務(wù)就是賺外快的好機(jī)會。
而馬塵絲毫沒發(fā)現(xiàn),旁邊房間里悄然走來一個人,手持樸刀。
馬塵從柜子中翻出一個紅布,里面包裹著散碎的碎銀子和大量銅錢,他臉色一喜,剛剛轉(zhuǎn)身,只見眼前刀光一閃!
噗呲!
樸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脖子上,強(qiáng)大的力量砍得他整個頭顱都差點(diǎn)掉下來,就剩下些皮肉連著,鮮血迸濺。
“呸,官兵?就是一群土匪!”王猛吐了口唾沫,從尸體手中拿過紅布包裹的錢財又給村民放回了柜子里面。
他拖著尸體走出去,院子中迎面正好又撞見一個官兵。
那官兵見這一幕正要拔刀,王猛一個爆沖過去,揮刀直接砍在了對方面門上,頓時鮮血和腦豆腐迸濺。
村民劉老七家中,縣兵來到一口糧缸前,剛剛打開糧缸蓋子,只見里面一柄鋒利的刀瞬間就刺殺而來。
尖刃直接刺入了他的脖子,噗呲一聲穿透了整個咽喉,糧缸中躲藏的武館弟子豁然起身,拔刀帶出一股子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