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日鎮(zhèn)西北方向,十道高大的身影正潛伏在一片枯樹林中。
這些狼人斥候全身覆蓋著灰黑色的毛發(fā),尖銳的獠牙從下顎突出,金色的豎瞳在暮色中閃爍著捕食者的光芒。
他們身披簡易皮甲,腰間掛著武器,正通過一種特殊的望遠(yuǎn)筒觀察著落日鎮(zhèn)的動靜。
“哈,這破鎮(zhèn)子終于安靜了。”
領(lǐng)頭的狼人斥候隊長塔克收起望遠(yuǎn)筒,咧嘴露出猙獰笑容,尖銳的指甲敲擊著身旁的樹干,“三天前那場戰(zhàn)斗可真是痛快,那些人族士兵的慘叫聲比春天的狼崽還要響亮?!?/p>
其他狼人斥候聞言都發(fā)出低沉的笑聲,其中一名較為年輕的狼人舔了舔嘴唇:“隊長,聽說這次抓了不少人族女人?我們巡邏完是不是也能分幾個?”
塔克一巴掌拍在那年輕狼人后腦勺上,力道大得讓那狼人一個踉蹌:“急什么,格魯,等我們回去,有的是時間享受戰(zhàn)利品。
血牙部落從不虧待勇士,特別是像我們這樣最先攻破城門的先鋒隊?!?/p>
名叫格魯?shù)哪贻p狼人揉著腦袋,卻掩飾不住眼中的興奮:“我聽說人族女人的皮膚特別光滑,比我們部落的女人柔軟多了...”
“而且她們哭起來的聲音特別好聽?!绷硪幻觊L些的狼人插嘴,引起一陣猥瑣的笑聲。
塔克瞇起眼睛望向落日鎮(zhèn)方向,突然皺起眉頭:“奇怪,鎮(zhèn)子里怎么有黑氣升騰?”
格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:“肯定是那些陰煞門的修士在收集魂魄。大薩滿不是說了嗎,他們和我們有協(xié)議,戰(zhàn)場的魂魄歸他們,俘虜和財物歸我們。”
“不對...”塔克的金色豎瞳緊縮,鼻子抽動著嗅探空氣,“除了陰煞之氣,還有別的味道...像是...”
他的話語戛然而止,全身毛發(fā)突然炸起,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冰水般澆遍全身。
其他狼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見塔克猛地轉(zhuǎn)身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狼嚎:“敵襲——!”
幾乎在同一瞬間,一道青色劍光如閃電般劃破暮色,從最外圍的一名狼人斥候咽喉處掠過。
那狼人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聲音,頭顱就高高飛起,鮮血如噴泉般從脖頸處噴涌而出。
“結(jié)陣!”塔克怒吼著抽出骨刀,但回應(yīng)他的是一連串肉體被撕裂的悶響。
八道劍光如同死神的鐮刀,在狼人斥候間穿梭。
每一道劍光閃過,就有一名狼人倒下——或被洞穿心臟,或被斬斷脖頸,或被攔腰截斷。
這些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狼人戰(zhàn)士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,脆弱得如同麥稈。
格魯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同伴一個個倒下,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。
他想跑,卻發(fā)現(xiàn)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。
最后一名倒下的狼人是那個年長的、剛才還在談?wù)撊俗迮说募一铩坏绖鈴乃麖堥_的嘴中貫入,后腦穿出,帶出一蓬紅白相間的液體。
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個呼吸。
當(dāng)劍光消散,場中只剩下塔克和格魯還站立著——不是因為他們實力更強,而是因為那道青色身影刻意留下了活口。
暮色中,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來。
他面容冷峻,眼神如萬載寒冰,右手虛握,九柄小巧的飛劍在他掌心上方緩緩旋轉(zhuǎn),劍刃上滴落的鮮血在枯葉上留下暗紅色痕跡。
“你...你是誰?”塔克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,手中的骨刀早已掉落在地。
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類,即便是部落中最強大的薩滿,也不曾給他這種如臨深淵的感覺。
長青沒有回答,只是輕輕抬手,兩柄飛劍立刻如毒蛇般竄出,分別刺入塔克和格魯?shù)募绨颍瑢⑺麄冡斣谏砗蟮臉涓缮稀?/p>
狼人發(fā)出痛苦的嚎叫,但很快就被一道禁言術(shù)封住了聲音。
“我問,你們答?!遍L青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若有一句謊言,你們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?!?/p>
他解開了禁言術(shù),首先看向格魯:“你們來自哪個部落?”
格魯因疼痛而扭曲著臉,卻倔強地閉口不言。
長青眼中寒光一閃,一柄飛劍突然轉(zhuǎn)向,刺入格魯?shù)拇笸龋従徯D(zhuǎn)著攪動血肉。
“啊——!血牙部落!我們是蒼狼王庭麾下血牙部落的斥候!”格魯終于崩潰,嘶聲喊道。
長青點點頭,飛劍停止了轉(zhuǎn)動,但依然留在格魯腿中作為威懾。
他轉(zhuǎn)向塔克:“落日鎮(zhèn)的守將楊逍,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塔克的金色瞳孔收縮了一下,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我...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...”
長青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,手指輕彈,又一柄飛劍刺入塔克的另一側(cè)肩膀:“我建議你重新考慮一下回答?!?/p>
塔克痛得渾身發(fā)抖,卻仍咬牙道:“人類,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招惹誰!我們蒼狼王庭有幾十萬勇士,我們的薩滿能召喚先祖之魂——”
他的話語被一聲更加凄厲的慘叫打斷——長青的飛劍突然分裂成數(shù)十道細(xì)如牛毛的劍氣,在塔克體內(nèi)游走,每一道都精準(zhǔn)地避開要害,卻帶來撕心裂肺的痛苦。
“我說!我說!”塔克終于崩潰,“那個使銀槍的人類將領(lǐng)...他...他被送往黑巖部落了!”
長青眼神一凝:“黑巖部落?為什么不是你們的血牙部落?”
塔克痛苦地喘息著:“因為...因為他是重要俘虜...只有黑巖部落的大薩滿有能力...有能力從他身上獲取情報...”
格魯在一旁驚恐地看著隊長招供,把禍水轉(zhuǎn)移向自己的黑巖部落,突然插嘴道:“他撒謊!那個人類將領(lǐng)是被送往——”
塔克猛地轉(zhuǎn)頭,眼中兇光畢露,但長青比他更快,一道法力封住了塔克的嘴巴。
他轉(zhuǎn)向格魯:“你繼續(xù)說。”
格魯咽了口唾沫,顫抖著說:“那個人類將領(lǐng)...他...他其實是被送往他們血牙的祭壇...大薩滿們要...要用他舉行圓月儀式...”
長青的瞳孔微微收縮,周身氣息驟然變得危險起來:“什么是圓月儀式?”
“是...是我們狼人族最古老的祭祀...”格魯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解釋,“在圓月之夜...用強大的敵人作為祭品...召喚先祖的力量...”
“血牙部落都有多少金丹強者?”長青又問。
“血牙部落只有一位金丹強者,是他們的族長。”
長青沉默片刻,突然伸手按在兩名狼人額頭上,施展搜魂術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