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青平靜道:“第一把火,所有官員,有欺壓良家百姓,手中有無辜命案的主動匯報,真心悔改。
主動賠償受害者家屬,以后我可以既往不咎,若是讓我自己查出來,休怪我無情了!”
“第二把火,有貪污內(nèi)庫的官員,主動匯報寫報告,我同樣可以既往不咎!”
“第三把火,我會成立專門的調(diào)查組,調(diào)查積壓的命案,陳年舊案,各地部門要全力配合!”
此言一出,在場官員大多數(shù)臉色都是一變。
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,可就這樣直接赤裸裸的說出來還是太直接了。
這位大人果真霸道,半點不和你玩虛的。
“當然,大家要覺得丟人,不用在這里說,等酒宴結束后回去自己好好考慮考慮。
有悔改之心的,我會繼續(xù)任用,若是想和我玩什么小聰明的,那也可以試試我牧某的寶劍是否鋒利!”
現(xiàn)場氣氛有些凝重和尷尬了,大家一時無言。
府丞張博洲笑哈哈道:“大人這是在考驗我們的人品和忠誠呢,我們回去就寫材料。”
“啊對對對,大人果然是為民的青天,有大人您這樣的官員,我們青山府的百姓何愁安居樂業(yè)啊?!?/p>
其他人也紛紛勉強笑著打破尷尬的氛圍和局面。
隨后酒宴準備好,便是眾人一同赴宴,這些官員們從職位高低,挨個恭敬來給長青敬酒,混個臉熟。
酒宴持續(xù)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結束,長青等人也正式入駐青山府知府衙門。
而青山府的軍部總督,東方明依舊是沒有來拜訪。
長青也不介意,他既然不來,那自己就去親自再會會他!
夜,長青和洛無雙深入交流,切磋數(shù)百個回合,一個多時辰的狂風暴雨后終于停歇。
長青摟著懷中佳人,手指在其雪背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。
洛無雙滿臉紅潤道:“你用這么直接的手腕,不怕嚇得這些官員以后和你陽奉陰違嗎?”
長青微笑道:“他們要敢陽奉陰違,正好殺掉,反正這個世上從來不缺人,把這些尸位素餐的人弄下去,安排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來。”
“在這個絕對講究實力和勢力的世界,我懶得和他們彎彎繞繞勾心斗角,他們也不配!”
大象會和螞蟻勾心斗角嗎?不服我心,輕輕一腳就能踩死!
他連東方家族都敢硬剛,還和這些人勾心斗角玩權謀?
夜色如墨,青山府城最繁華的醉仙居三樓雅間內(nèi),紅燭搖曳,檀香裊裊。
窗外絲竹聲隱約可聞,卻掩不住室內(nèi)凝重的氣氛。
府丞張博洲坐在主位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酒杯。
燭光在他圓潤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,那雙平日里總是笑瞇瞇的眼睛此刻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。
他環(huán)視一周,在座的都是府衙核心官員——總捕頭霍成、六房主簿、四大城區(qū)捕頭,個個面色凝重。
“諸位,”張博洲放下酒杯,聲音壓得極低,“今日牧大人的話,大家都聽明白了?”
東城區(qū)捕頭云飛猛地灌下一口酒,瓷杯重重砸在桌上:“他娘的,這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分明是要把我們架在火上烤!”
他臉上那道刀疤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,“老子在衙門干了二十年,還沒見過這么直接的!”
西城區(qū)捕頭梁忠搓著手,額頭滲出細密汗珠:“張大人,您說牧大人這是真要查,還是...走個過場?”
他眼珠轉(zhuǎn)動,聲音發(fā)顫,“我聽說青云郡那邊,他可是真殺了不少人...”
“哼!”總捕頭霍成冷笑一聲,方正的臉上滿是不屑,“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。
哪個當官的不貪?他牧長青就干凈?無非是想立威罷了?!?/p>
他粗壯的手指敲擊桌面,“咱們抱成團,他能拿我們怎樣?”
張博洲瞇起眼睛,緩緩搖頭:“霍總捕頭,你太小看牧大人了。”
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,“你們也都知道,牧大人斬殺的那頭金雕王是什么修為?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刑房主簿王明低聲道:“聽說是...元嬰大妖?”
“不錯!”張博洲放下酒壺,聲音陡然提高,又急忙壓低,“元嬰境界!
相當于我們?nèi)俗逶獘氪笮奘?!而牧大人以金丹修為逆斬元嬰,這是什么概念?”
他環(huán)視眾人,“這意味著他要殺我們,比捏死螞蟻還簡單!”
室內(nèi)一片死寂,只有燭火偶爾發(fā)出輕微的爆裂聲。
戶房主簿趙德擦著汗道:“可、可我們畢竟是朝廷命官,他總不能...”
“趙大人,”張博洲打斷他,嘴角勾起一抹苦笑,“你以為牧大人為何敢如此直接?”
他壓低聲音,“我收到消息,這次升遷是丞相張云祿親自舉薦,陛下親筆御批!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?”
霍成臉色微變:“你是說...牧長青背后站著丞相和...皇上?”
張博洲點頭:“不僅如此,他還是玄天劍宗張青陽的親傳弟子,輩分極高?!?/p>
他嘆了口氣,“這樣的背景,這樣的實力,要收拾我們還需要設什么陷阱?直接找個借口就能把我們?nèi)肆?!?/p>
禮房主簿錢禮突然道:“那張大人您的意思是...”
“我的意思很明白?!?/p>
張博洲環(huán)視眾人,目光如炬,“牧大人這是在給我們機會!他若真要查,以他的手段,我們的那些事能瞞得住?”
他冷笑一聲,“別的不說,就霍總捕頭三年前那個案子,青山府幾個不知?隨便找人問一下都知道.”
霍成猛地站起,椅子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:“張大人!你——”
“坐下!”
張博洲突然厲喝,圓臉上罕見地露出威嚴,“都什么時候了還裝?你以為牧大人不知道?我告訴你,他手下那個叫八金的隨從,今天下午已經(jīng)調(diào)閱了所有卷宗!”
這句話如同驚雷,震得眾人臉色煞白。
南城區(qū)捕頭杜九手中的酒杯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酒液濺濕了衣袍。
“諸位,”張博洲語氣緩和下來,“牧大人若真要對付我們,大可暗中收集證據(jù),然后一網(wǎng)打盡。
可他偏偏公開說了三把火,還給了我們主動交代的機會...”
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每個人,“這說明什么?”
工房主簿孫毅喃喃道:“他...是在給我們一條生路?”
“正是!”張博洲嘆息點頭,“牧大人要的是能用的人,不是死人!
我們主動交代,他既往不咎;若負隅頑抗...”
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你們覺得,東方明那個總督為何至今不敢露面?”
霍成臉色陰晴不定,最終頹然坐下:“那...依張大人之見?”
張博洲從袖中掏出一疊紙,輕輕放在桌上:“這是我整理的自己這些年...不太干凈的事情?!?/p>
他苦笑,“明天一早,我就去牧大人那里負荊請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