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地基內(nèi)彌漫著刺骨寒意,白鼠王噴出的寒流在空氣中凝結(jié)出無數(shù)冰晶。
鐵尾的尾巴與地面凍成整體,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它上半身蔓延。
“救、救命——”鐵尾的尖叫卡在凍結(jié)的喉嚨里。
寒氣洪流中央突然亮起一點金芒。
吱吱周身浮現(xiàn)出淡金色的光罩,筑基期的護體真元將寒氣隔絕在外。
冰晶撞擊光罩發(fā)出清脆的啪嗒聲,像無數(shù)珍珠落在玉盤上。
它抖了抖胡須,金色瞳孔里映出白鼠王驚愕的倒影。
“這點小把戲也敢賣弄...”吱吱腹部突然鼓起,喉間亮起赤紅光芒。
它猛地張嘴,一道橘紅色火線如利箭般射出。
真火與寒流相撞的瞬間,整座地下空間劇烈震動。
冰晶汽化形成的白霧轟然爆開,潮濕的磚墻上頓時掛滿水珠。
鐵尾身上的冰層迅速融化,它癱軟在地大口喘息,鐵尾上的冰碴還在叮當?shù)袈洹?/p>
白霧中閃過金色殘影。
白鼠王剛察覺到危險,脖頸皮毛突然炸起。
它本能地向后翻滾,卻撞上了一堵毛茸茸的“金墻”——吱吱不知何時已繞到它身后,膨脹后的體型完全籠罩了這只玄陰鼠。
“太慢了?!敝ㄖǖ淖ψ影丛诎资笸醣成?,鋒利的爪尖輕輕刺入雪白皮毛。
白鼠王發(fā)出尖銳的嘶叫,腹部藍光瘋狂閃爍。
更多冰錐從它毛孔中迸發(fā),卻都在接觸吱吱毛發(fā)的瞬間化為水汽。
筑基期的真元形成絕對壓制,將它的本命寒氣牢牢鎖在體內(nèi)。
“嘰嘰嘰——”三只灰鼠侍衛(wèi)突然從側(cè)面撲來。
吱吱頭也不回,尾巴如同金鞭橫掃。
破空聲過后,那三只老鼠呈“品”字形嵌進了墻里化為肉泥。整個鼠群頓時噤若寒蟬,幾只小老鼠嚇得直接失禁。
白鼠王趁亂想逃,后腿剛蹬出去就被拽著尾巴拖回。
吱吱的犬齒輕輕劃過它脖頸:“再動一下,我就嘗嘗玄陰鼠的血是什么味道?!?/p>
冰冷的殺氣讓白鼠王徹底僵住。
它顫抖著仰起頭,看見金色巨鼠眼中屬于掠食者的豎瞳。
那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威壓,讓它基因里刻印的對天敵的恐懼瞬間蘇醒。
“吱...吱吱...”白鼠王突然翻身露出柔軟的腹部,這是鼠類表示徹底臣服的姿勢。
它用前爪指著自己腹部的藍色紋路,又指向吱吱,最后將腦袋緊貼地面。
地下空間安靜得能聽見水珠滴落的聲音。
所有老鼠都屏住呼吸,看著它們無敵的領(lǐng)袖像最卑微的奴仆般趴伏在地。
吱吱滿意地收回爪子。
它人立而起,金色毛發(fā)在殘余的真火映照下宛如流動的熔金:“從今天起,你叫白霜?!甭曇衾飵е蝗葜靡傻耐馈?/p>
白鼠王——現(xiàn)在該叫白霜了——小心翼翼地用鼻子碰了碰吱吱的前爪。
這個動作引發(fā)連鎖反應(yīng),整個鼠群如浪濤般依次趴倒。
“把你們這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本大王康康?!敝ㄖǘ鬃谑_上,尾巴盤成優(yōu)雅的圓弧。
白霜連忙竄向某個隱蔽的墻洞,片刻后叼著個青銅小瓶回來。
瓶身刻著“長明”二字,揭開時濃郁的藥香頓時充滿空間。
“人類修士煉制的凝神燈油?”吱吱有些驚喜。
這種添加了靈藥的燈油對修煉神識大有裨益,難怪這只白鼠能覺醒寒冰天賦。
白霜殷勤地將小瓶推到吱吱爪前,又指揮鼠群搬來各種貢品:帶著靈氣的藥渣、半截雷擊木、甚至還有幾粒從修士口袋偷來的靈石碎屑。
“做得不錯。”吱吱收起這些戰(zhàn)利品,突然躍上最高處的橫梁。
它運轉(zhuǎn)法力,聲音如悶雷在每個老鼠耳中炸響:
“一月之內(nèi),我要這城東每只老鼠都認識我的氣味!”
鼠群再次沸騰。
白霜人立而起發(fā)出長嘯,聲波在排水管道中層層傳遞。
不多時,各處洞口陸續(xù)傳來窸窸窣窣的回應(yīng)——這是城東鼠群開始傳遞新王即位的消息。
吱吱望著腳下如黑色潮水般涌動的鼠群,金瞳中閃過精光。
它仿佛已經(jīng)看見無數(shù)老鼠在街巷間穿梭,將這座城市的秘密源源不斷送到自己爪中...
夜色深沉,青山府城南,霍府。
書房內(nèi)燭火搖曳,映照出五張神色各異的臉。
霍成端坐主位,面容沉凝,手指輕輕敲擊紫檀木桌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他面前擺著一壺“醉仙釀”,酒香濃郁,卻無人有心思品嘗。
東城區(qū)捕頭云飛率先打破沉默,他壓低聲音道:“總捕頭,牧大人今日那態(tài)度,分明是要拿我們開刀!他手下那個八金已經(jīng)在調(diào)閱卷宗,若是真查出什么……”
西城區(qū)捕頭梁忠猛地灌了一口酒,酒水順著胡須滴落,他重重放下酒杯,冷笑一聲:“查?他能查出什么?咱們的賬目做得干凈,就算是歡喜宗那群娘們兒也抓不到把柄!”
“你太天真了!”南城區(qū)捕頭杜九臉色陰沉,“歡喜宗的情報網(wǎng)遍布青山府,以前連知府都忌憚三分。牧長青既然敢讓他們查,就說明他手里已經(jīng)捏著東西了!”
北城區(qū)捕頭魏云眼神閃爍,低聲道:“霍總捕,張博洲那老狐貍已經(jīng)去負荊請罪了,他若是把咱們供出來……”
霍成冷哼一聲,方正的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狠厲:“張博洲不敢!他手里的人命比我們少不了多少,若是真撕破臉,魚死網(wǎng)破,第一個死的就是他!”
屋內(nèi)陷入短暫的沉默,唯有燭火偶爾爆出輕微的噼啪聲。
良久,霍成緩緩開口:“牧長青不是一般的清官,他在青云郡殺的人還少嗎?若是我們坐以待斃,下一個掉腦袋的就是我們?!?/p>
云飛咬牙道:“那總捕頭的意思是……我們直接反了?”
霍成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精明:“反?那是找死!他背后站著元嬰強者,還有玄天劍宗,我們拿什么反?”
梁忠握緊拳頭,額頭青筋暴起:“難道就這么等死?”
霍成瞇起眼睛,聲音壓得更低:“不,我們還有一條路——讓東方總督出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