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牧道友修行至今,還不滿一甲子?”
本來獨(dú)自喝酒的長青,聞言目光看向了姬天通。
這句話出,大廳中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牧長青身上。
有敵視,有羨慕,有嫉妒。
不滿一甲子年齡的元嬰真君,意味著牧長青還有近千年的時光去追求更高的境界。
頂著這么多人各色的目光,長青坦然點(diǎn)頭:“牧某修行至今,的確不滿一甲子年齡?!?/p>
姬天通聞言微微一笑:“年輕真好,真是讓人羨慕啊,在場諸位除了道友,修行都至少三四百年了?!?/p>
長青淡笑道:“修行一途,各有緣法。”
玄古桀桀怪笑:“二十年前見到小道友的時候,那是還只是區(qū)區(qū)金丹初期,如今便踏入元嬰境界,道友的機(jī)緣不小啊?!?/p>
長青看向?qū)Ψ?,淡漠道:“你羨慕嫉妒嗎?”
“你!”玄古愣了下,臉色一沉,沒想到牧長青回直接這樣問。
長青嘴角上揚(yáng):“你羨慕嫉妒就對了,嫉妒最好也放心里,免得諸位道友知道你氣量小?!?/p>
“牧長青!”玄古氣得一拍桌子,眼神兇狠,隨時可能爆發(fā)之態(tài)。
牧長青卻絲毫不在意他的兇狠表情,淡然喝酒。
姬天通平靜道:“好了,大比還沒開始,大家還是以和為貴?!?/p>
他目光又看向牧長青,眼神微微瞇起,道:“玄天劍宗在問天城的情報機(jī)構(gòu)和不簡單啊?!?/p>
長青反問:“姬宗主何出此言?”
姬天通淡笑道:“周永昌受 賄之事留影石攝取影音之清晰,顯然拍攝之人就在房間之中,所以本座才說玄天劍宗的情報諜子厲害?!?/p>
此言出牧長青是神色平靜,季滄海臉色難看起來,這不是當(dāng)面戳他肺管子。
季滄海眼神也帶著殺意看向牧長青,他也一直在想那留影石是何方情報機(jī)構(gòu)所為,也懷疑是玄天劍宗,但是又覺得玄天劍宗一群劍修武夫能培養(yǎng)出這種情報諜子?
他心中最多還是懷疑就是天道宗的情報諜子。
如今姬天通這么說,說明那情報諜子不是天道宗的?還是說估計挑撥生事?
牧長青呵呵一笑:“姬宗主說笑了,這難道不是你們的人所為?我玄天劍宗可沒這種本事做這種事,也沒動機(jī)啊?!?/p>
其他宗的元嬰強(qiáng)者都來了精神,這是有瓜吃啊。
姬天通也呵呵一笑:“誰說你們沒有動機(jī)?周永昌被買通偏袒海王宗,你們報復(fù)他,至于是我宗情報諜子所為那就是無稽之談了,這種丑事我們會自己主動宣揚(yáng)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?”
“沒錯!”季滄海也冷聲點(diǎn)頭:“此事如今看來,你們玄天劍宗最有可能!”
牧長青絲毫不慌,依舊語氣平緩:“那留影石我也看過,攝影之人必然就在房間之中?!?/p>
“以周永昌的修為,或許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但是以季滄海道友的修為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是誰所為,那就只有兩種解釋。”
“一是攝影之人修為遠(yuǎn)超過季滄海道友,隱匿房間故而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,要么就是那人就是季滄海道友所為,他這么做就是想要做掉周永昌,不惜自身也成為笑話?!?/p>
“你——”季滄海聞言氣得臉龐漲紅,瑪?shù)?,什么叫成為笑話?/p>
其他元嬰強(qiáng)者臉上果然都浮現(xiàn)出幾分譏笑之意。
“胡說八道,我怎么可能這么做?為了殺一個金丹小輩,辱我名聲?”
季滄海氣得須發(fā)皆張,深海般的瞳孔中怒火燃燒,周身氣息如怒濤翻涌。
牧長青卻從容不迫地端起茶杯,輕啜一口:“季道友何必動怒?我只是列舉兩種可能罷了。”
姬天通眉梢微挑,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(zhuǎn):“牧道友此言差矣。季道友若真要害周永昌,何須自損顏面?”
“那就要問季道友了?!遍L青放下茶杯,指尖輕叩案面,“或許周永昌知道的太多,不得不除?又或者——”
他目光突然轉(zhuǎn)向姬天通,“這本就是天道宗設(shè)下的局?”
殿內(nèi)霎時一靜。
“放肆!”姬天通身旁一位銀袍老者厲喝,“我天道宗何須自曝家丑?”
長青不疾不徐地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:“這是當(dāng)日留影石的完整內(nèi)容,諸位不妨細(xì)看——”
他靈力注入,畫面再現(xiàn)周永昌諂媚行禮的一幕,“諸位可曾注意到這角度?”
靈汐仙子美眸微凝:“攝影者似乎在...博古架上?”
“不錯。”長青點(diǎn)頭,“而這尊玉雕——”他指向畫面角落,“恰是海王宗送給周永昌的?39;東海釣蛟圖?39;匣子上的裝飾?!?/p>
季滄海臉色驟變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?!遍L青抬眸直視他,“若非季道友監(jiān)守自盜,就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海王宗贈禮中動手腳——這等手段,恐怕非一般宗門能做到?!?/p>
他話中有話,目光掃過天道宗眾人。
姬天通突然笑了:“牧道友心思縝密,不過——”他袖中飛出一卷竹簡。
“據(jù)我宗調(diào)查,醉仙樓事件前,曾有一批‘王記雜貨鋪’的伙計頻繁出入周府,而這‘王記’背后,似乎與玄天劍宗某位姓王的執(zhí)事有關(guān)系...”
長青神色不變:“姬宗主倒是查得仔細(xì)。不過——”
他忽然轉(zhuǎn)向玄古,“玄冥宗的墨無痕那夜也在周府吧?為何留影石中獨(dú)缺他的身影?”
玄古黑袍一震:“小輩休要血口噴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噴人,問問季道友便知?!?/p>
長青目光如劍,“那夜墨無痕用的是‘霧影傳聲術(shù)’,真身根本不在場——如此精心掩飾行蹤,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(dāng)?”
季滄海與玄古對視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中驚怒。
“夠了!”姬天通突然提高聲音,“諸位都是元嬰修士,如此互相猜忌,成何體統(tǒng)?”
靈汐仙子適時插話:“姬宗主所言極是。依我看,此事?lián)渌访噪x,貿(mào)然指責(zé)任何一方都不妥當(dāng)?!?/p>
“仙子此言差矣?!倍纠牙殃帨y測道,“老身倒覺得,有些人明明證據(jù)確鑿,卻還在狡辯。”
狂戰(zhàn)哈哈大笑:“毒婆子,你萬毒宗不也常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?要我說,大家都別裝清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