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較于內(nèi)勁,內(nèi)氣更為凌厲。
如若把內(nèi)勁比作一把木刀,那內(nèi)氣就是一把不斷打磨的鐵刃。
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面,比內(nèi)勁,無論內(nèi)勁武夫修煉多少種內(nèi)勁,也無法和金身境武夫比內(nèi)氣凝練程度。
“這江湖高手遠(yuǎn)比想象中的多得多??!”
杜浩眼睛微瞇,也沒多想,同樣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沒一會,位于江城府第三街的一處名為古月樓的酒樓之中,一位面目丑陋的中年男子就出現(xiàn)在靠窗座位上獨自飲酒。
大冬天的外面雖說行人很少,但酒樓之內(nèi)倒是十分暖和熱鬧,不少江湖客都在這里吵吵嚷嚷的氣氛好不火熱。
更有甚者喝醉了酒想要大打出手,但被旁邊幾名實力更強(qiáng)的武夫震懾了一番后,只能屁滾尿流的求饒離開酒樓。
耳邊時不時則能聽到一些小道消息。
“聽說了嗎?秦王已經(jīng)起事了,僅僅半月功夫就已經(jīng)占領(lǐng)蜀州全境,據(jù)說他有五千狼兵精銳,各個都能以一當(dāng)百。
聽說當(dāng)時蜀州州府的府兵也算是精銳了,可惜與之相碰,可謂是一觸即潰!”
“哎!~你這消息都已經(jīng)過時了,秦王算個球?”
有人不屑的擺擺手,醉醺醺道,
“秦王那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,聽說來往草原的行商們說,草原上有大變動。
據(jù)說是北邊的那些蠻子那位大汗去世了,北邊那些蠻子的情況相信大伙都懂。
那邊比咱們這兒亂的多,綱常倫理無比敗壞。
上任大汗九個子嗣,結(jié)果不是長子繼承汗位,而是三子繼承了這汗位。”
“咦,這對我大乾而言不是好事嗎?天大的好事??!
可見大淵那邊只怕因為這汗位之事要大打出手,想來內(nèi)部定然打成一鍋粥便無暇覬覦我大乾?!?/p>
“唉,爾等有所不知,如若這般就好了?!?/p>
有懂哥忍不住直搖頭,
“大淵那邊的情況本身就不如咱們大乾,并非嫡長子繼承制。
這大淵的三皇子本身就是那位老大汗最疼愛的兒子,此前也是封地和兵眾最多的皇子。
他繼承大汗之位在大淵那兒算是名正言順。
故而眼下大淵內(nèi)部有一些矛盾,但很快就被這位新任大汗給鎮(zhèn)壓下來。
聽聞這位新任大汗決議大舉來犯我大乾,只怕是要以此徹底奠定他在大淵的汗位?!?/p>
此話一出,在場不少人紛紛變色。
就連一旁的一名江湖客也認(rèn)可的點點頭。
“不錯,我從草原而來的行商口中,得知的也是這般回答。
據(jù)說大淵決定來年開春就征召三十萬大軍分三路南下。
依我看此事只怕不會有假,大淵乃苦寒之地,其治下百姓人人皆兵,號稱控弦之士有上百萬?!?/p>
這些江湖客們都聽得連連咋舌。
杜浩也不由側(cè)耳傾聽。
而就在這時,有人忍不住輕哼道,“怕什么?我等在南方,就算北地打的一團(tuán)糟,那與我等何干?
更何況鄂州之地有無量宗坐鎮(zhèn),北邊蠻子敢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!”
聞言頓時就有了想要反駁。
可當(dāng)看清楚這位年輕男子的衣著打扮后紛紛閉嘴。
此人身穿一身白色衣袍,腰間還掛著無量宗內(nèi)門弟子的特有令牌,赫然是無量宗內(nèi)門弟子。
且不說在場江湖客大多以氣血境為主,就算是零星的一些內(nèi)勁江湖客,也不敢招惹這些內(nèi)門大爺們。
“哼!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閑漢,要我說,師兄這群人統(tǒng)統(tǒng)得送去北邊和那群蠻子廝殺一二?!?/p>
“呵呵,管他們作甚?不過是一群坐井觀天之輩!”
李闊淺嘗了口小酒嗤笑道。
聞言坐在他對面的同門師弟楊樹想了想點點頭,“也是,一群坐井觀天之輩,不過是一些只言片語也敢妄談天下大事,簡直可笑?!?/p>
兩人都是內(nèi)門周長老弟子,周長老在內(nèi)門長老之列雖只是位列末尾,但實力同樣不容小覷,乃是金身三鍛后期,距離頂峰半步外景也不過是一步之遙。
“呵呵,是啊,這群人屬實無知。”
李闊搖搖頭,“這北方二派中原一教,其實力有多強(qiáng)他們都一無所知。
且不說朝廷尚有余力,就算這北方中原的江湖頂級勢力,也能讓北邊那些蠻子喝一壺的。
想要打到我南方來,簡直是癡人說夢?!?/p>
師弟楊樹笑著點點頭,“就是!不過師兄咱們不說這些,今個兒有幾個商賈又給咱們進(jìn)獻(xiàn)了幾個不錯的雛兒。
師兄您不是在修煉那門奇功嘛...也不知這數(shù)量夠不夠,要是不夠,師弟再幫您張羅一些鼎爐。”
“不必了,我這奇功好是好,就是有點傷及自身精氣。
為兄眼下每月僅能三四次便可,再多便有些過猶不及了。”李闊搖搖頭有些惋惜道。
聞言楊樹笑著連連點頭,心里則很是不屑。
一月才三四次?這奇功讓你修煉了去,簡直是糟蹋了。
“況且最近風(fēng)頭有些緊,此前你這處理的可有些問題,如若不是為兄壓著此事,只怕江城府很快就有淫賊的消息傳了出來?!崩铋熡行┎粣偂?/p>
見此楊樹連忙道,
“師兄,這怪不得小弟啊,實在是那幾個商賈還有幫派他們找的貨有問題,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連良家都給搞了過來。
尋常良家也就罷了,正好未破身的女子更有助于師兄您修煉。
可他們竟是抓了幾個大戶人家的姑娘,這...唉,不過師兄您放心,我已經(jīng)嚴(yán)厲訓(xùn)斥了他們,想來之后他們能放聰明些?!?/p>
說到這里,楊樹皺了皺眉,想了想低聲道,
“這些倒也不算什么,只是小弟就是怕有人請動雨夜樓的殺手....到時候師兄只怕性命危矣。
要知道這雨夜樓出手,斷不會顧及我等身份....況且這月已有好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出手,要不師兄今晚咱們早些回去吧?”
聞聽此言,李闊也不由眉頭一皺。
他倒沒有自大到無需顧及雨夜樓。
就連無量宗對雨夜樓也大為頭痛,曾好幾次剿滅過雨夜樓。
可興師動眾之下,看似是剿滅了雨夜樓的幾處聯(lián)絡(luò)點,但往往不用多久就死灰復(fù)燃,屬實難纏。
且隨著雨夜樓逐漸發(fā)展壯大,雨夜樓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,甚至有些殺手本身就是無量宗之人。
這無異于增加了剿滅此等勢力的難度。
而且這月,他已經(jīng)不下四次遭遇雨夜樓殺手伏擊。
當(dāng)然大多都被他輕易格殺當(dāng)場。
“嗯,此地不宜久留?!崩铋燑c點頭便準(zhǔn)備往外走。
雖仗著實力高強(qiáng),他不懼。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見狀楊樹趕忙道,“要不我叫上在外執(zhí)勤的師兄護(hù)送一二?”
隨著之前張旭之死,現(xiàn)在無量宗定期都會派遣一名金身境內(nèi)門弟子在江城府內(nèi)巡視。
而且下令府衙,但凡有無量宗弟子遇襲,定要出手幫扶,如若視而不見,定會遭遇無量宗責(zé)罰。
李闊略作思忖,沒有猶豫點點頭,“可!”
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眉頭一陣微微跳動,心里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身為煉臟武夫,他已經(jīng)有一些冥冥中的預(yù)感,關(guān)鍵時刻這種預(yù)感是真能救命。
與此同時,另一邊,某處茶館內(nèi),里面或坐或站著一些討口熱水的力工,亦或者單純品茶小憩的江湖客。
而在茶館后院,一名男子在下人的伺候下褪去蓑衣,頓時裸露出一張俊俏如女子的臉,就是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破壞本該有的美感。
“怎么回來了?可是又有人接下這任務(wù)?”
此刻坐在刀疤男子對面的則是一名神色陰鷙的中年人,對方一身寬袖大袍雙手隴在袖口之中,雙目微閉,仿佛在自言自語。
“瀧大人,要不干脆還是咱們的人動手吧?
剛剛的確有人接下此任務(wù),可在下瞧之,此人估計也是個短命鬼,怕是難成大器。”
刀疤俊臉男子嘆道。
聞言瀧大人微微搖頭,
“不可!雨夜樓雖這些年發(fā)展勢頭極快,但還并未暴露。
如若我等直接插手進(jìn)去,定然會將雨夜樓的跟腳暴露無疑。
陛下是干大事的,我等身為臣子的就得為陛下分憂,斷不可為陛下平增煩惱。
至于此事倒也不急,無給就是個內(nèi)勁層次的內(nèi)門弟子,對無量宗的實力沒有任何影響。
相比之下,最近你多派些人前往蜀州。
秦王這一鬧,咱們在蜀州的眼線都被拔除個干凈,須得盡快重新恢復(fù)眼線,不然陛下提及,我等跟個瞎子一般如何交差?”
“是大人!屬下知曉這就去辦!”
“嗯!去吧?!?/p>
見刀疤臉俊朗男子走遠(yuǎn),瀧大人呷了口茶,臉上閃過一抹憂愁。
“多事之秋啊,子母教這群余孽也是不省心,如今又多了個秦王。
只怕....唉...不會的,斷然不會!”
——
許是因為積雪的緣故,哪怕行走在夜色下,依舊能大致看清路面。
而這對于內(nèi)勁武夫而言,尤其是煉臟武夫,更是不在話下,幾乎能清晰看清周遭一切。
李闊帶著些許酒意坐在馬車上徐徐行駛在街道上,周遭十分寂靜,如此寒冬歲月尋常人家早早就在家中躲在被窩之中。
就算是習(xí)武之人,到了夜晚也能感覺到寒意不敢在外面過多逗留。
哐當(dāng)!哐當(dāng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