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理過孟雨晴的事情,孟沅就跟顧云錚一起回了家屬院。
一路上,孟沅時不時就會抬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。
他好像真的沒有把什么重生、前世之談放在心上,這男人不信鬼神的,自然不會相信孟雨晴的話是真的。
“一直看我做什么?”
男人幽幽的嗓音響起,嘴角漾起一抹笑,玩味地看著她。
“看你模樣帥啊,都把孟雨晴給迷成什么樣了,婚還沒有離呢,就跑過來找你?!?/p>
她知道孟雨晴如今在徐家的日子不易,徐俊生那人,小心眼還記仇,沒什么本事,脾氣卻是不小。
看來孟雨晴是一天都忍受不下去了,才會直接過來找顧云錚,還要把自己重生者的秘密給說出來。
好啊,她不怕孟雨晴什么,只要她對徐俊生積累的恨意越來越多,往后就對她越有利。
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“那你可小心著點,你那好堂妹覬覦我呢,你得把我保護好了?!?/p>
聽著這男人大言不慚的話,孟沅一時無言以對。
他好像越來越二皮臉了,跟誰學(xué)的?難不成是晚晚?
正想著自己閨女呢,孟沅被男人拉著手,剛拐過小路,還沒有靠近小院兒,就聽到了自己閨女聲嘶力竭的哭聲。
孟沅急忙加快腳步往家里去,一旁,顧云錚也連忙跟上。
本以為是晚晚鬧脾氣,或者耍性子哭鬧。
可看到站在院門口的人后,夫妻兩個的表情同時陰沉了下去。
晚晚一雙大眼睛紅得像兔子,聲音都有些沙啞,張嬸怎么勸都勸不住。
早早站在自己妹妹身邊,氣呼呼地瞪著那個比他高出好些的孩子,還有他身后的大人。
“沅沅妹子,你可算回來了?!?/p>
丁水芳急得不行,手里還拿著帕子,給晚晚擦眼淚。
見到自己媽媽,晚晚小團子更委屈了,直接撲進了她懷里,小手扒在她肩膀上,身體一顫一顫的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顧云錚冷聲問了一句,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眼神直接射向楊玉屏。
“你對我閨女做什么了?”
楊玉屏平日里性子雖然高傲,但面對顧云錚這種渾身殺戮氣的,難免害怕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她拉著自己兒子,看著顧云錚和孟沅,清了清嗓。
“顧團長,這可怪不著我們,是你們家閨女自己不懂禮貌,竟然對我們家繼宗吐口水?!?/p>
“我制止了她還吐,我就輕輕推了她一下?!?/p>
孟沅直接站起身,一雙杏眸冒著明顯的怒火,厲聲質(zhì)問:“你推我閨女?”
“她不是輕推,是直接推了晚晚一個屁股墩兒?!倍∷紦P聲道。
孟沅緊咬著下唇,不管晚晚靈魂是幾歲,她現(xiàn)在這具身體還不到一歲,走路都不穩(wěn)當(dāng)呢!
楊玉屏一個大人,竟然推一個小娃娃?
孟沅二話不說,直接沖上前,抬手就是一個耳光。
她知道,晚晚不是沒有禮貌的孩子,若不是這家的人先欺負到她頭上,她不會隨便吐人口水。
清脆響亮的聲音傳出來,讓圍觀的軍屬俱是一驚,不過沒一個人覺得沅沅妹子過分的。
人家晚晚才多大啊,讓她楊玉屏推了個屁股墩兒,這女人的心咋這么狠呢?
自己也是當(dāng)媽的人了,咋好意思這么對一個小孩子?
“你敢打我!你憑什么打我?”
楊玉屏明顯是被孟沅那一下給打懵了,足足過了七八秒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打你怎么了?老娘還想殺了你呢!”
孩子是當(dāng)娘的命,軍屬們只當(dāng)孟沅是在氣頭上,嚇唬這個楊玉屏。
可楊玉屏并不覺得,孟沅看她的目光太過狠絕冷厲,好像真的想要殺了她一樣。
她咽了咽唾沫,捂著自己的半邊臉,“你們顧家不講道理!”
顧云錚冷笑了下,“講什么道理?楊女士欺負我閨女的時候,不也沒講道理嗎?”
“我閨女年紀小,身體嬌弱,若是因為你有什么內(nèi)傷,老子扒了你的皮!”
一個殺人一個扒皮,周圍的軍屬看著顧團長兩口子,又看看楊玉屏,不住地搖頭。
看來這顧團長和沅沅妹子是真的動大氣了,不過也不怪人家著急。
誰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顧團長捧在手心里疼的啊。
聽說當(dāng)初沅沅妹子為了生晚晚,在產(chǎn)房受了好久的折磨,好不容易生下來的閨女,就讓這楊玉屏給欺負了,擱誰誰能咽得下這口氣?
丁水芳拉著晚晚的小手,愧疚道:“沅沅妹子,都是我不好,我沒看好晚晚,她學(xué)走路學(xué)得開心,自己往門口去,我沒跟上。”
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外頭就傳來沈繼宗的聲音,說晚晚朝他吐口水,我正要去看,這楊玉屏就推了晚晚?!?/p>
孟沅看向水芳姐,說不關(guān)她的事情,無需愧疚。
“怎么了?”
說話間,沈臨風(fēng)拎著公文包從外頭回來,看見這一大群人,面色茫然。
楊玉屏瞬間就哭了,拉著沈臨風(fēng),說顧云錚兩口子欺負人,還讓他看自己臉上的手指頭印。
到底是自己媳婦,公然被打了耳光,沈臨風(fēng)嚴肅地看向顧云錚。
“我聽明白了,顧團長,你女兒朝我們家繼宗無緣無故吐口水,是你們管教不善。”
“玉屏是過分了些,可你媳婦兒當(dāng)眾動手打人,這件事得給個交代。”
顧云錚瞥了他一眼,沒好氣道:“老子跟你有什么好交代的?”
孟沅看著這夫妻二人,諷刺開口。
“無緣無故吐口水?欺負我們家晚晚還不太會說話,就在這里顛倒黑白?”
孟沅說完,轉(zhuǎn)身看向自己閨女,蹲在她面前,摸了摸她的臉蛋兒。
“晚晚告訴媽媽,為什么吐他口水?”
小團子眼睛鼻子還都是紅的,委屈地癟嘴。
早早看著妹妹,小拳頭握著。
該死,他怎么還不長大,不然他也能跟爸爸一樣,保護媽媽和妹妹了!
看著小家伙咿咿呀呀說不出話的急躁樣,孟沅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“晚晚不急,可以給媽媽比畫一下?!?/p>
小團子點點頭,看向爸爸,又看了看那些圍觀的嬸嬸奶奶。
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,指著地上散落的幾個石子,又指了指沈繼宗。
眾目睽睽之下,小家伙撿起一顆小石頭就朝遠處扔,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體,哇的一聲又哭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