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扔在馬背上顛簸,估計沒到鎮(zhèn)子,人就沒了。
李萬年想了想,又把女人放在了地上,走向那群黑衣人。
在快速的摸完尸后,也不管銀兩具體多少、武器到底有多精良,全都一股腦的扔進了隨身空間。
隨后便將手里收集來的腰帶一個個綁好結(jié),這才走到女人身旁,再次抱起,卻是豎著的,讓她的背靠著自己的胸膛,然后勇打好結(jié)的腰帶一圈圈的纏繞起來。
直到徹底綁緊后,李萬年這才橫抱著她,以一個別扭的姿勢翻身上馬,朝著鎮(zhèn)子跑去。
如果是外人看來,遠(yuǎn)一點的,只會看到一男一女同乘一匹馬。
女人在前,男人在后。
若是近的,才能看到兩人被綁在一起。
……
三河鎮(zhèn)。
李萬年抱著懷里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,一腳踹開鎮(zhèn)上最近一家醫(yī)館的大門。
“救人!”
他這一嗓子,中氣十足,把正在打盹的老大夫嚇得一個哆嗦,手里的算盤都掉在了地上。
老大夫扶了扶老花鏡,看清李萬年懷里那個血人,又瞅了瞅他身上那套邊軍的制式服裝,臉色頓時變得凝重。
“快!快放到里面去!”
李萬年將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。
老大夫上前,剪開女人傷口處的衣物,看到那些縱橫交錯,深可見骨的傷口時,經(jīng)驗豐富的他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。
這傷勢,換個普通人都得死透了。
這女人居然還有一口氣在。
老大夫伸出,搭在了女人的手腕上,閉目凝神。
“大夫,能救嗎?”李萬年沉聲問。
“倒是沒有太大問題!”
老大夫點了點頭,
“雖然失血過多,肩膀處的傷口見骨,五臟六腑都受了震蕩。但她的體質(zhì)異于常人,而且上藥、包扎及時,死肯定是死不了!”
“就是……什么時候醒來就不知道了?!?/p>
“行,用最好的藥,錢不是問題?!崩钊f年直接從懷里,掏出一錠從女人身上摸來的銀子,拍在桌上。
銀子的分量,讓老大夫的眼皮跳了跳。
他不再多言,立刻轉(zhuǎn)身去準(zhǔn)備藥方和吊命的參湯。
老大夫快速寫下一張藥方,叫來里屋煎藥的藥童。
“快!按方抓藥,用最好的料,快火煎了!”
藥童應(yīng)聲而去。
老大夫又取來上好的藥膏,小心翼翼地用木板敷在女人的傷口上。
很快,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被端了過來。
女人牙關(guān)緊閉,根本喂不進去。
李萬年眉頭一皺,也懶得跟她客氣,直接捏開她的下巴,將那碗苦澀的藥汁灌了進去。
但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有不少藥汁有逆了出來。
靠!這怎么搞?
一旁的老大夫建議道:“軍爺,其實有種很簡單的方法,如果您跟這位姑娘關(guān)系可以的話,可以嘴對嘴喂?!?/p>
嘴對嘴喂?
李萬年看了看碗里的藥,又看了看女人有些失色的嘴唇。
沒有過多猶豫,喝進一口苦藥后,便貼到了她的嘴邊……
一番忙碌后,碗里的藥終于被喂完,李萬年也是嘴里被苦的不行。
他要了碗清水漱口后,便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靜靜等待。
……
時間一點點過去,眼看到了中午,正當(dāng)李萬年捉摸著要不別守在這里了,先出去把正事辦了時,突然察覺到了什么,隨后看向床上的女人。
只見女人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,然后猛地睜開了雙眼!
醒來的第一瞬間,她不是呼痛,也不是迷茫。
而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摸向自己的腰間!
當(dāng)觸碰到那把熟悉的匕首時,她眼中那股冰冷的殺氣才稍稍收斂。
但她的眼神,依舊如刀,直勾勾地盯著李萬年,這個小空間外,除她之外的人。
她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見到的那一幕,但還是問道:
“你是誰?”
她的聲音沙啞,卻帶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。
頓了頓,她又補充了一句:“為何救我?”
李萬年雙手一攤,臉上全是無奈。
“我就是個路過的倒霉蛋?!?/p>
“本來高高興興地進城,想給我家那幾個婆娘請個會洗衣做飯的廚娘,結(jié)果好死不死,撞見你們在那玩命?!?/p>
“你說我能怎么辦?跑也跑不掉,只能等你們打完再出來。”
他撇撇嘴,一副“我倒了八輩子血霉”的表情。
聽到“廚娘”這兩個字,女人那冰冷的眼神里,出現(xiàn)了一絲極其細(xì)微的波動。
她沉默了。
狹小的房間里,只有兩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。
就在李萬年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,她卻突然說話了。
“我會做飯?!?/p>
“廚藝不差?!?/p>
“如果你肯收留我,我可以免費給你當(dāng)廚娘,直到我的傷養(yǎng)好為止?!?/p>
她頓了頓,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洗衣服也可以。”
噗!
李萬年差點沒把剛喝進嘴里的一口茶水給噴出來。
他瞪大了眼睛,瞠目結(jié)舌地看著床上的女人。
一個殺人不眨眼,武功高強,對自己都那么狠的頂尖女殺手,現(xiàn)在居然毛遂自薦,要給他家當(dāng)廚娘?
這劇本也太魔幻了吧!
這巨大的反差感,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。
他看著女人那雙異常認(rèn)真的眼睛,忽然明白了。
對于一個正在被追殺,身受重傷的江湖高手來說,一個能安全待著的地方是最重要的
而有什么,而他,一個邊軍百夫長的家,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。
李萬年摸了摸腰間的腰牌,這女人還真是敏銳,這才剛恢復(fù)意識,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腰牌了。
李萬年心里快速盤算著。
收留一個身份不明的江湖人,風(fēng)險是有的,不過從她之前的舉動來看,這女人心地倒是不壞。
而且……
一個武藝高強,心狠手辣的江湖高手,如果能為己所用,那絕對是一大助力!
他瞇了瞇眼,思考一番后,問道:
“先告訴我你的名字,那些人為什么想殺你,以及那些人的身份是什么?!?/p>
女人沉吟了片刻后,開口:“我叫沈飛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