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(jīng)過一番斗智斗勇,沈京霓終于拿到了那顆水晶球的殘骸。
除了底座沒壞,其他都碎了。
早知今日,她當(dāng)初就該摔輕點兒。
沈京霓找了個事少的下午,去了之前做水晶球的店里。
那個小店口碑好,她常去,里面有不少精致的小擺件和首飾,開在京市國際珠寶古玩城里。
上了年紀(jì)的老師傅戴著單片眼鏡,用鑷子輕輕撥動殘骸里的碎片,嘆氣道:“除了底座,都得換,修肯定是不能修的。”
“拜托您了?!?/p>
老師傅點點頭,開始重構(gòu)球內(nèi)的雪景。
他的工作臺稍矮,沈京霓就半蹲著,看他用刻刀雕琢那些微小的樹脂材料……
謝成綏今兒是來視察的。
古玩城這邊的店鋪大多都在他名下,但最近有些不太平,他閑著沒事兒便來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正巧,看見了沈京霓。
謝成綏沒讓人跟著,兀自走進(jìn)那小店里。
見沈京霓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老師傅雕刻,他也湊過去,好奇地問:“嫂子,你這是干什么呢?”
沈京霓被他嚇了一跳,整個人猛地一顫,待看清來人的樣子,這才抱怨道:“你嚇?biāo)牢伊?。?/p>
謝成綏見她那驚魂未定的小樣兒,狐貍眼都溢出笑來,“我的錯,我的錯?!?/p>
他又不禁調(diào)侃:“看這么認(rèn)真,想學(xué)手藝啊?”
“不是,”沈京霓回過神來,解釋道:“師傅在幫我做水晶球,我就隨便看看?!?/p>
學(xué)著她的樣,謝成綏那高大的身子也半蹲下來,盯著老師傅的刻刀看了看,側(cè)眸問:“送五哥的?”
沈京霓點頭。
謝成綏突然有點羨慕了。
五哥怎么這么有福氣。
弄得他都想談戀愛了。
在趙宗瀾的這些朋友里,沈京霓目前就只和謝成綏熟悉些。
因為他之前幫過她,看著和顏悅色的,好說話。
正巧她心中一直有些問題得不到答案,這會兒干脆就開口問了。
“你知道溫姐姐的腿是怎么受傷的嗎?”
趙宗瀾只說了是車禍,也沒說太具體。
謝成綏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。
“五哥沒告訴你?”
“沒有。”
謝成綏:“那我不知道?!?/p>
沈京霓:“……”和趙宗瀾一樣討厭。
這件事,只有趙宗瀾和宋硯庭兩人知曉,但謝成綏路子廣,能從蛛絲馬跡里猜到些,算是半個知情者。
但既然五哥和當(dāng)事人都不說,他自然也不會亂來。
見沈京霓不太高興,謝成綏立馬換上副討好的笑,“要不,你問問五哥的事兒?我肯定知無不言?!?/p>
“比如他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,在紐約有沒有談過戀愛,第一次是什么時候……”
沈京霓白了他一眼。
這些需要問嗎?
不過她還真想起一件事來。
沈京霓側(cè)著身子,小聲問謝成綏:“趙宗瀾手上那個戒指,上面刻的什么字,不會是白月光的名字吧?”
謝成綏沒忍住笑了。
“他哪有什么白月光。”
“那是趙家老太太八年前讓寺里的高僧刻的梵語,就倆字?!?/p>
沈京霓不禁好奇,“什么字?”
“慈悲?!?/p>
佛教中的慈,為予樂,主動給予眾生安樂;悲,為拔苦,憐憫眾生,拔除苦難。
慈悲二字,是在告誡趙宗瀾,要心懷仁慈大義,更要壓制內(nèi)心的嗔恨和暴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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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珩約了幾位科技產(chǎn)業(yè)的前輩在望京樓吃飯,又邀了趙宗瀾。
趙宗瀾到的時候,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
明昭在前方引路,恭謹(jǐn)?shù)卣f:“前些天我們少爺?shù)昧斯揄敿壧胶锟?,特意給您留著,待會兒我交給常安?!?/p>
比起常安,明昭要顯得能說會道了許多,人也機(jī)靈。
不過,這和主家的性子有關(guān)。
容珩向來是個不讓人省心的,明昭的工作量自然也就多了。
而常安呢,只需要做好趙宗瀾安排的事,其他時候,都是別人來巴結(jié),他不需要費什么口舌說好話。
趙宗瀾抽著煙,只淡應(yīng)了聲。
不遠(yuǎn)處的包廂門虛掩著,時不時傳出來幾聲男人的狎笑。
有位姓林的老總扯著嗓門說:“你們是沒瞧見,就沈家那個長得跟仙兒似的沈京霓,下午的時候,貼著謝三爺,那叫一個膩歪哦?!?/p>
“真是人不可貌相,臉那么純,還不是一樣上趕著被人玩兒?!?/p>
“我還以為他沈家的人多冰清高貴呢,為了攀附,真什么都能做啊?!?/p>
趙宗瀾停下腳步。
他神色淡漠,那雙漆黑的眼睛微瞇了瞇,情緒莫測。
常安知道先生這是生氣了。
他很有眼力勁兒的,急忙推開了包廂門。
剛才還在說話的林總,看見站在門口的趙宗瀾,瞬間就愣住了,喃喃喊了聲:“趙、趙先生?!?/p>
一屋子人滿臉驚訝,不明白趙先生為什么突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這可是他們平日里都求見不得的大人物。
如今見著了,多的是震驚、惶恐。
趙宗瀾站在門口,廊燈在他身后落下一層陰影。
他神情很淡,嘴角勾著絲若有似無的弧度,步伐從容的走了進(jìn)去。
原本喧鬧的包廂陷入詭異般的死寂。
趙宗瀾的目光淡淡掃過剛才說話的林總,他拿煙的那只手,不緊不慢地抄起桌上的酒瓶,帶著精準(zhǔn)的狠戾,直直就往那人頭上砸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。
酒瓶在那人頭頂碎裂開來,昂貴的紅酒混合著血從額頭滴落。
趙宗瀾咬著煙,接過常安遞來的手帕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那銀色戒指上,沾了點深紅的液體,又被他輕易拭去了。
被打的林總早已癱軟在座椅上,捂著頭,連慘叫聲都不敢發(fā)出半分。
趙宗瀾將那張微皺的手帕扔在地毯上,眼皮都沒抬,聲音平靜得駭人,“若是再管不住嘴,你的舌頭就別要了?!?/p>
有人似乎已經(jīng)從驚恐中反應(yīng)過來,開口解釋求情:“趙先生,林總他喝多了,胡言亂語,請您高抬貴手?!?/p>
“喝多了?”趙宗瀾冷嗤了聲,拖著慵懶的腔調(diào),“既然喜歡喝,那今天就喝個夠。”
他吸了口煙,轉(zhuǎn)身往門口走,背對著,冷聲吩咐常安:“去拿幾箱白酒來,不喝完,誰也不能離開?!?/p>
酒,可不是犯錯的理由。
常安讓人拿了酒來,簡單收拾了殘局,又趕緊跟上去。
跟在趙宗瀾身邊幾年了,常安很少見先生親自動手,所以剛才那一幕,連他都是膽戰(zhàn)心驚的。
趙宗瀾有些煩躁地抽著煙。
走廊燈光打在他英俊的臉上,襯得那凜厲的眉眼愈發(fā)冷峻。
他吐出輕薄煙霧,聲線低冷的吩咐,“讓謝成綏來見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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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統(tǒng)一回答一下幾個問題:
這本書是感情流小甜文,不會寫太長,正文大概就是三十萬字的樣子,我寫得比較慢,會爭取在元旦之前完結(jié)正文(沒完結(jié)當(dāng)我沒說),番外看情況更新。
大虐肯定是沒有的,但是到某個感情轉(zhuǎn)折點會有點小虐,小虐怡情嘛。
大家可以適當(dāng)養(yǎng)文,但是千萬別把我們淼淼和老趙養(yǎng)死啦
我們的評分人數(shù)直接翻了一倍多,這讓我感覺在和你們一起寫爽文哈哈哈。謝謝大家的評論和小禮物。明天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