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喬巖趕忙查詢航班。夏州市雖然是省會,但屬于冷門城市,航班比較少,飛上海一般一天四趟,有時候就兩趟,還時不時停飛。果然不出所料,今天兩趟,已于下午三點返航。
又查了下高鐵票,已全部售罄,只剩下快車,要七個多小時,而且是晚上,回去就在凌晨了。
怎么辦,趕回去嗎?
喬巖又把王俊赫和張永年的話聯(lián)系起來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估計楊清泉今天離開夏州市了,張永年才敢約見他,怪不得說只有今晚有時間。事不宜遲,今晚必須趕回去。
喬巖把廖健和龐浩博叫過來,叮囑道:“我有急事,得返回夏州市。你倆想辦法盯著楊清泉,今晚去了哪里,接觸了誰。不要跟得太緊,更不要讓對方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交代完工作,喬巖立馬下樓攔了輛出租車前往火車站。坐上火車后,又和張永年通了電話,告知他凌晨到達(dá)。
喬巖好久沒坐火車了,看著沿途美麗的風(fēng)景卻無心欣賞,滿腦子都是楊清泉的案子。思路有了,方向定了,如何入手查,完全沒有頭緒。如果真如王俊赫所說,這個案子辦起來極其復(fù)雜,難度非同一般。原以為找到了突破口,沒想到是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喬巖好奇地在手機上搜索著肖克峰,以及他的公司,令人意外的是,網(wǎng)上關(guān)于該公司的信息少之又少。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家公司,如果能揭開該公司的秘密,或許楊清泉的罪行也就顯露出來了。
想了許久,依然沒有任何頭緒。喬巖起身來到火車連接處,點燃煙撥通了徐歡的電話。
“喂,趙璐怎么樣了?”
電話那頭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,不一會兒道:“我們主任在,出來了,中午我過去看了下她,一天時間能好到哪兒去,正在治療呢。不過她的情緒比較低沉,悶悶不樂,神情沮喪,不愛說話。哎!經(jīng)歷了這樣的事,一輩子算是毀了?!?/p>
喬巖道:“下班后你多去陪陪她,身體上的傷能慢慢愈合,但心理上的傷需要漫長的過程。多鼓勵開導(dǎo)她,過幾天我再去看她?!?/p>
徐歡沉默片刻道:“哥,你真是個好人??吹剿拖肫鹆水?dāng)初的我。我爸媽相繼去世,親戚們故意躲避,而你一個不相干的人卻陪到最后。而且后來也一直幫襯我,關(guān)照我,若沒有你,那有我的今天?!?/p>
“別說這些了,事情落到我頭上,我不能不管。你的今天其實和我沒多大關(guān)系,全靠個人努力。對了,徐歡,其實我一直想問你,你和柏楊現(xiàn)在是什么情況?”
徐歡道:“還行啊,我們已經(jīng)定了結(jié)婚的日子,初步定在年底,等她姥姥過了一周年。要不,別人會說閑話的。”
喬巖關(guān)心的不是這些,又問道:“我是想問,你們平時見面多嗎,見了面都聊些什么?”
徐歡明白了,道:“基本上每周見兩次面吧,我們一般不聊工作,聊一些有趣的事。這次他去美國出差,想帶我一起去的,可我這邊請不了假,就沒去成。”
喬巖至今無法理解他倆的愛情,到底是溫柔賢惠的徐歡打動了柏楊,或者說是柏楊一時興起喜歡上了白蓮花。總感覺兩個不同階層的人,是無法結(jié)合到一起的。但愿公子哥柏楊不是抱著玩的心態(tài),若不然……
喬巖不敢往下想,道:“這是你個人的事,我得提醒你,一定要擦亮眼睛,保護好自己,明白嗎?”
徐歡笑了笑道:“明白,知道你在關(guān)心我。先這樣吧,還有事呢,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。”
掛了電話,喬巖回到座位上,迷迷糊糊睡著了,等醒來時已經(jīng)進入南江省。又熬了一個多小時,終于抵達(dá)車站。喬巖一邊出站一邊給張永年打電話,可打了五六個都無人接聽。
出了車站,王天澤已經(jīng)在門口等候。喬巖上了車,繼續(xù)打電話,依舊無人接聽,頓時感覺到情況不妙,不會真發(fā)生什么事吧。
一時間,喬巖不知該聯(lián)系誰,華同集團就認(rèn)識那幾個人,還都與楊清泉案有關(guān),打聽張永年似乎不合適。難道對方情況有變,不想見自己了?
不可能。電話里他說,等到幾點都可以,怎么這會兒失聯(lián)了。
喬巖尋思了許久,打給了廖?。骸澳隳沁吺裁辞闆r?”
廖健唉聲嘆氣道:“我們從下午蹲到晚上十一點多,壓根就沒見到楊清泉的影子,估計他就不在該酒店住著。”
“哦,那那邊有什么異常嗎?”
“沒有啊,一切很正常。對了,我看到了副總經(jīng)理段兆偉,他去會場看了看,晚上和前來參會的人在一起聚餐。吃過飯已接近十點,結(jié)束后各自回了房間,沒再出來過。”
“好的,知道了。繼續(xù)盯著,直至明天會議結(jié)束。”
聯(lián)系不上張永年,喬巖這趟算是白跑了。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有種不祥的預(yù)感涌上心頭。
“哥,咱們回酒店還是回家?”
喬巖在火車站又等了一個多小時,打了四五個電話,依舊沒有音訊,只好悻悻離開,回到了家。
一晚上,喬巖幾乎沒睡著,處于半睡半醒狀態(tài),時不時拿起手機看看,生怕錯過電話。直至第二天天亮,張永年仿佛消失了一般,始終沒打過來。
堂堂一個廳級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,楊清泉膽子再大,也不敢做殺人滅口之事。如果真敢做,只能說明他心虛。可一個大活人到底去哪了,分明他要提出見面,最后又避而不見。
喬巖心亂如麻,正在焦灼時,許久沒聯(lián)系的丁光耀打來了電話。他趕忙坐起來,畢恭畢敬道:“丁書記,哦不,丁校長?!?/p>
“你在忙嗎?”
喬巖來了夏州市后還沒拜訪過,他的事估計童偉已經(jīng)告知了,道:“不忙,有何指示您吩咐?!?/p>
“中午一起吃頓飯吧,在學(xué)校食堂?!?/p>
對方主動邀請他,豈敢拒絕,喬巖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。
掛了電話,喬巖又把思路暫時切換到丁光耀身上,怎么好好地叫他吃飯,難道有啥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