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銘遠心頭猛地一緊,目光銳利地轉向董強。
董強也瞬間明白了什么,大聲反駁道:“你別胡說八道,這事兒和我們沒關系!”
兩人的爭執(zhí)聲迅速吸引了周圍路人的注意,他們紛紛停下腳步,好奇地朝院子這邊聚攏過來。
“老董,快給急救中心打電話,老人情況不妙?!标愩戇h急切地吩咐道,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。
董強也顧不上和對方爭執(zhí),迅速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。
經過簡短的溝通,他放下電話,神色凝重地說:“陳組長,他們說半小時內趕到?!?/p>
陳銘遠看著老人蒼白虛弱的樣子,心里明白他可能等不了那么久。
他果斷決定:“抬他上我們的車,先送縣醫(yī)院!”
這時,徐麗紅突然猛撲上來,趴在老人身上痛哭流涕:“爺爺啊,你怎么就走了?。俊?/p>
她的哭聲撕心裂肺,讓人動容。
陳銘遠急忙上前,推著她的肩膀說:“還沒死呢,你躲開!”
徐麗紅卻瞪大了眼睛,橫眉怒視著陳銘遠:“你滾開!別想毀尸滅跡!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!”
陳銘遠看著她,眼中滿是憤恨:“你還是人嗎?躲開!我要帶他去醫(yī)院!”
“我們不信任你!你滾開!”徐麗紅的聲音尖銳而堅定,
周圍的幾個小伙子也沖了上來,對陳銘遠和董強推搡著,試圖阻止他們帶走老人。
場面一時變得混亂不堪。
就在這混亂中,老人的呼吸突然停止了。
董強見狀,立刻拉著陳銘遠的胳膊,低聲說:“老人沒了,我們別在這里聽他們胡攪蠻纏了?!?/p>
陳銘遠一看老人真的不行了,也不再堅持,心中遺憾的從院子里面退了出來。
“組長,你別難過,你已經盡力了?!倍瓘娫谝慌园参康馈?/p>
陳銘遠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憤怒:“我就特別氣憤這些家屬,他們怎么能這樣?”
“組長,你還沒看出來嗎?他們就是想讓老人死??!”董強憤怒地說道。
“看出來了,這幫狼崽子,真他媽的混蛋!”陳銘遠咬牙切齒地罵道,臉上滿是憤慨。
“現在老族長死了,接下來的工作肯定更難辦了?!倍瓘姛o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難辦也得辦,想辦法也得辦!”陳銘遠堅定地說道。
回到籌備組后,陳銘遠剛坐下喘口氣,電話就響了。
一看號碼,是夏湘靈打來的。他立刻接起電話:“夏書記?!?/p>
夏湘靈的聲音十分嚴肅:“小陳,那個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陳銘遠一聽這話,頓時有些懵:“什么老人?哪個老人?”
“你給做胸壓的那個老人?!毕南骒`直接說道。
陳銘遠更加懵了:“你怎么知道了?”
夏湘靈沒有多說:“先說原因。”
陳銘遠連忙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夏湘靈。夏湘靈聽后問道:“你和董強誰能證明這件事情和你們無關?”
陳銘遠疑惑地問:“夏書記,到底怎么了?我們需要證明什么?”
“死者家屬已經將視頻發(fā)布到網絡上了,說你們?yōu)榱藦娺w氣死了老人?!?/p>
陳銘遠一聽,腦袋“嗡”的一聲響。
他意識到,如果真是這樣,他們還真沒有證據證明自已。
當時他們只顧著救人,根本沒有想到會被人偷拍并上傳到網上。
“夏書記,我們沒有證據,當時院子里沒有其他的外人?!标愩戇h無奈地說道。
突然,他靈光一閃:“他家挨著大馬路,馬路上應該有監(jiān)控。我讓鎮(zhèn)派出所調一下監(jiān)控錄像?!?/p>
夏湘靈叮囑道:“這個事情現在影響面很大了,你一定要盡快處理,不能讓事情再鬧大了?!?/p>
“是?!标愩戇h堅定地回答道。
掛斷電話后,陳銘遠立刻撥打了芙蓉鎮(zhèn)派出所所長劉偉的電話。
把事情一說后,劉偉卻遺憾地告訴他:“由于同和村拆遷,我們已經提前把那一大片的監(jiān)控設備都拆了。”
陳銘遠一聽,氣不打一處來:“這還沒動遷完呢,你們拆監(jiān)控干什么?萬一出了事,誰能說得清?”
劉偉無奈地解釋:“是李書記讓拆的,他說動遷時期比較混亂,容易丟失設備,就讓我們拆了?!?/p>
“李二江讓拆的?”陳銘遠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。
“是?!眲サ幕卮鹱岅愩戇h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證實。
“操?!标愩戇h罵了一句,心里有點明白了。
李二江這是別有用心,故意給他制造難題。
就是讓動遷戶和拆遷辦發(fā)生矛盾的時候,沒有任何視頻錄像。
而此時的李二江,在辦公室里得知這個消息后,心里卻是樂開了花。
“陳銘遠啊陳銘遠,你終究還是太年輕?!?/p>
“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把拆遷工作推進得那么順利?”
“哼,那是不可能的?!?/p>
他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鋼筆,眼神中閃爍著陰森的光芒。
“沒有了監(jiān)控,你就無法自證清白?!?/p>
“這樣一來,無論你做什么,都會被扣上‘強遷’、‘暴力執(zhí)法’的帽子?!?/p>
想到這里,李二江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哭嚎:“李書記,你可得給我做主??!”
這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涼,讓人聽了心里直發(fā)毛。
李二江嚇得一哆嗦,睜眼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