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。俊?/p>
李鳳蓮心頭狂跳。
雖說剛在旱廁,也被楊旭瞧了幾眼不該看的。
可畢竟情況緊迫,重要春光也遮擋住了,她才沒害沒臊。
可眼下,傷口上的部位太曖昧了……
這下輪到她不知所措了,頂著燙臉,結(jié)巴起來,“這,這……”
“這啥???”
楊旭逗樂了。
雖清楚情況有些曖昧,但心里坦蕩蕩的。
“鳳蓮姐,你忘了我是正經(jīng)學(xué)醫(yī)的?!?/p>
他咧牙解釋,“在醫(yī)者面前,沒有性別,只有患者?!?/p>
其實他想說。
剛在旱廁,姐你一條褲子沒穿上,他才有些不好意思。
可眼下,只是讓她露出大腿根而已,重要部位也瞧不見,害羞個什么勁。
但這話太直白,只會讓更尷尬。
而聽了他的話,李鳳蓮也覺得是自已想多了。
人家給你治病呢。
在這扭扭捏捏個啥勁。
“是姐糊涂了?!?/p>
李鳳蓮便忍著疼,費力地想把褲腿卷上去。
可那傷口位置實在刁鉆,靠大腿根兒,恰好她又穿了條窄腿褲。
她試了幾下。
疼得直哼哼,壓根卷不上去。
大旭沒,這,這該咋弄?。俊?/p>
她急得又快哭了,眼神慌亂無助地看向楊旭。
問他?
“咳咳!”
楊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,輕咳一聲。
隨即轉(zhuǎn)過身去。
他盯著墻上的張德華海報,悶聲道:
“那......姐,要不你把褲子往下褪點兒,褪到傷口那兒就行?!?/p>
“但你放心,我就看看傷,別的不會亂瞄的?!?/p>
話音剛落地。
十平不到的房間,氣溫頓時升溫。
“……”
李鳳蓮怔了下,卻沒吭聲。
但下刻。
屋內(nèi)響起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。
楊旭死死盯著墻上那張老舊的海報。
耳朵卻不受控制地聽著那細微的聲響,感覺臉皮快要燒著了。
暗暗唾罵自已畜牲。
治病呢,竟?jié)M腦子浮起不該有的幻想……
“好,好了……”
李鳳蓮臉也燒紅了,偷瞄了眼背影寬厚的男人,又嬌羞的垂下腦袋,聲音細若蚊吶。
同時一顆心砰砰亂跳。
之前這小子癡傻時,還真沒好生打量他。
眼下不知咋了。
竟覺得楊旭渾身散發(fā)著令人安心的男人味,身材修長,還會醫(yī)術(shù)。
尤其是那張臉。
忒帥了吧。
放眼整個村,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楊旭還要帥氣,有本事的男人了吧。
“哦好。”
楊旭回神,才動作有些僵硬的轉(zhuǎn)身。
只見李鳳蓮臉色緋紅的靠在床頭,還刻意扯過輕薄的被子搭在腹部至大腿根處,修長的大白腿微張著。
似乎只要稍微一動,那被下的風(fēng)光便會乍泄。
正是這半遮半掩的情景,反倒讓楊旭抑制不住的身子一陣燥熱,喉嚨滾了滾。
但他很快正了正色。
彎下身湊近了些,盡量避開不該看的地方,只盯著她那雪白豐腴的大腿內(nèi)側(cè)查看傷勢。
清晰的兩個細小,顏色深紅的牙印。
而周圍一圈皮膚已經(jīng)微微腫了起來,泛著青紫色。
認真辨認牙印的形狀和距離。
殊不知。
他鼻間溫?zé)岬臍庀ⅲ瑖姙⒃谂嘶鄣募∧w上,如羽毛從心尖拂過,撓得心里一陣酥麻。
李鳳蓮咬著下唇,眼波纏風(fēng)的盯著男人神情專注的俊顏,不敢亂動一下。
偏偏楊旭毫無察覺。
看了幾秒。
“還好,瞧這牙印兒不是土球子,也不是野雞脖子,就是條菜花蛇?!?/p>
他直起身,微微點頭,“沒毒的玩意兒,待會兒給傷口消毒處理就行了?!?/p>
“真……真沒毒?”
李鳳蓮有些不信。
抬眼朝自已傷口看了眼,紅腫不說,還青紫青紫的,瞅著就跟中毒似的。
“姐,真沒毒,就是咬得狠了點?!?/p>
楊旭語氣篤定。
但眼睛飄忽著,不敢往那誘人的大腿看去,“就是里頭的瘀血得擠出來,不然腫得厲害,還容易爛呢?!?/p>
“???那你趕緊幫姐擠啊?!?/p>
這話可把李鳳蓮嚇得臉色更慘淡了,雙手緊張的揪著被子,聲音又開始打起了顫。
“姐甭急?!?/p>
楊旭環(huán)顧了一下這簡陋的屋子,“你家有酒沒?燒刀子最好,沒有的話白酒也行,再得弄點干凈布來?!?/p>
既然沒毒,自然沒必要消耗真氣。
“有的有的……”
李鳳蓮穩(wěn)了心神,連忙指了指墻角一個掉漆的矮木柜。
“最下頭那層,有半瓶高粱燒?!?/p>
“布……在旁邊矮柜,那個針線笸籮里,你翻翻看?!?/p>
楊旭依言走去柜前。
麻利地翻出那半瓶的高粱酒,又找到一塊洗得發(fā)白的舊棉布。
他把酒倒在碗里一些,棉布浸透了。
回到床邊重新蹲下,看著李鳳蓮。
“忍著點姐,這酒待會兒殺進去,肯定疼。疼就叫出聲,但千萬不要亂動哈?!?/p>
“嗯!”
李鳳蓮閉著眼,用力點了點頭,長長的睫毛卻微微顫抖著。
傷口消毒哪有不疼的。
楊旭一手按住她大腿內(nèi)側(cè)沒腫的地方,穩(wěn)住。
另一只手捏著酒氣刺鼻的布頭,對準那兩個冒著小血珠的牙印。
猛地按了下去,用力一擠!
“啊——!”
李鳳蓮疼得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猛地彈起來,凄厲慘叫。
甚至幾乎是本能反應(yīng)。
兩只手猛地死死摟住了楊旭的脖子,整個上半身都撲進了他懷里,滾燙的眼淚全蹭在他頸窩里。
兩人甚至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與心跳。
“疼,疼死我了……大旭,嗚嗚!”
她哭唧唧著。
“……”
而那突來的柔軟而溫暖的觸感,讓楊旭腦子‘嗡’的一聲,整個人僵住。
還捏著沾血的酒布手舉著,動也不敢動。
他咽了口口水。
“鳳蓮姐,你這是干啥?松手,你嘞著我了……”
其實是那溫軟的觸感,讓他渾身血液沸騰直沖下腹,生怕沒忍住……
“嗚嗚,疼……”
可女人就是不撒手,反而摟著更緊了。
似乎疼勁還沒緩過來,整個身子不斷顫抖著。
“不是姐?!?/p>
楊旭哭笑不得,嗓子有些發(fā)緊,“就算疼,那也得把瘀血擠出來,難不成你想讓它爛掉……”
一邊說著,一邊試著掰開脖子上的手。
可那手臂像兩條藤蔓,纏得死緊。
“別,別動。讓姐靠會兒,就一會兒……”
李鳳蓮把臉更深地埋進他頸窩,聲音嬌滴滴的,“一會兒就不疼了?!?/p>
合著他是止疼的良藥?
楊旭嘴角一陣抽搐。
這娘們的心思,比司馬昭還外露,誰看不出來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