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便是紙人術(shù)?!鼻赝ㄒ贿吚L制,一邊講解。
龐杰屏息凝神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完全聽不懂!
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:“小神仙...這些太高深了,我就想學(xué)點基礎(chǔ)的防身就行...”
說著看了眼攤位上那張火符,眼中泛著憧憬。
之前見小神仙演示過,這火符激活后竟能出現(xiàn)一圈火柱!
太帥了!
“命里有時終須有,命里無時莫強求?!边h處的老者望著這一幕搖頭嘆息,“可惜,可惜啊?!?/p>
秦忘川也沒有強求,而是轉(zhuǎn)而講解一些刻符之法。
“符篆講的是心細,手穩(wěn),勤煉?!?/p>
講解片刻,他便讓龐杰自行在一旁用普通筆墨練習(xí)摹畫,感受符文結(jié)構(gòu)。
而自已,則再次將注意力回到了那特制符紙上。
眼中閃爍著興致的光芒。
“紙人如器,靈力如水——器小水滿則溢。并且發(fā)力時靈力匯聚于一點,原本還能承載的平衡被瞬間打破?!?/p>
“若在發(fā)力處覆甲,便可分洪泄流?!?/p>
“如此,既可倍增靈力灌注,又能護其不毀?!?/p>
秦忘川提筆蘸起朱砂,在特制符紙上龍飛鳳舞地勾勒起來。
他先繪制的是一對臂甲,符紋如龍鱗般層層交疊,關(guān)節(jié)處特意留出伸縮的余量。
隨后是胸甲,中央嵌著一枚繁復(fù)的聚靈陣。
這東西能讓紙人自已吸收天地靈氣,化為活動的動力。
原本的話這種東西是不該出現(xiàn)在紙人身上的,因為其太過繁瑣,會干擾紙人本身的運行。
但若是外掛,則沒有這個顧慮。
最后是腿甲,線條凌厲如刀鋒。
“來?!?/p>
他意念一動,先前那基礎(chǔ)紙人力士應(yīng)聲走來。
符甲頓時如同活物般飛向紙人,精準地貼合在相應(yīng)部位。
當胸甲上的聚靈陣開始運轉(zhuǎn)時,紙人周身突然迸發(fā)出一圈肉眼可見的靈壓波紋!
“試試?!?/p>
秦忘川抬手指向百步外的山巖,那塊半人高的青石在夕陽下泛著冷光。
披甲紙人突然沉腰坐馬,覆甲右拳后拉如滿弓——
“轟!“
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波紋從拳鋒炸開,沿途草木盡數(shù)倒伏。那巨石尚未被拳風觸及,便“咔“地裂成無數(shù)碎塊迸濺開來!
待煙塵散去,只見紙人臂甲上赤紋流轉(zhuǎn),竟連一絲刮痕都未留下。
“再來。“
秦忘川眼中閃過一絲興味,注入更多的靈力,這次指向了山崖上那塊足有兩人高的褐巖。
披甲紙人渾身符甲驟然亮起刺目金光,雙足踏地時竟將青石板踩出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。
它右臂后撤至極限,甲片縫隙間迸濺出細碎的電光——
“轟——?。。 ?/p>
拳出如隕星墜地,狂暴的靈力洪流直接將巖體貫穿,余波在山壁上撕出三丈長的猙獰裂痕。
飛濺的碎石尚在半空就被震成齏粉,化作一場紛紛揚揚的石雨落下。
尋常來說,這一擊還未打出紙人手臂便已化為了碎片。
但這次卻不一樣。
待塵煙散盡,紙人臂甲上的赤紋已轉(zhuǎn)為暗金色,隱隱有熔巖般的流光在紋路中奔涌。
有些過載,但問題不是很大。
“這還只是一層,若是兩層,三層,乃至每一層都刻上一個聚靈陣...”
秦忘川眼中爆發(fā)出欣喜的光芒。
紙人本身只需要作為載體,強的是外掛的裝甲和武器。
“說起武器...”
他沒有停手,繼續(xù)嘗試。
“真正的法器紙人用不了,還得用‘紙兵’。”
繼續(xù)繪制了一柄劍給紙人裝上,只是這次卻不盡人意。
靈力匯聚到劍上,劍直接就爆了。
“果然和我想的沒錯?!?/p>
“靈力流轉(zhuǎn)間多有冗余損耗,靈路也并非完美嵌合,遠達不到1+1大于2的效果,甚至還有反效果。”
“難道真要精通煉器?”
這個念頭剛起就被秦忘川否決,“不對,偏離初衷了?!?/p>
說罷,他重新坐了下來,望著桌上的符紙眼中思緒萬千。
“像剛才那樣,思維放開?!?/p>
“劍是死物,不需要考慮靈活?!?/p>
“既然一張不夠就百張?!?/p>
“百張殘符疊刃,靈路自成?!?/p>
秦忘川眼中精光一閃,指尖蘸起朱砂,在符紙上飛速勾勒。
他不再追求完整的符文,而是將劍形拆解——劍鋒、劍脊、劍格、劍柄,每一部分都單獨刻在不同的符紙上。
每一張符紙的符文都殘缺不全,但彼此之間又留有靈路呼應(yīng)。
“百符成兵!”
隨著最后一道符文落下,百張符紙凌空飛旋,靈光交織,竟自行拼接成一柄三尺青鋒。
劍身符文流轉(zhuǎn),渾然一體,再無半點滯澀。
紙人握劍,隨手一揮——
“嗤!”
遠處山石應(yīng)聲裂開,斷面光滑如鏡,最重要的是紙人并未崩解。
秦忘川嘴角微揚:“就是靈力消耗大了數(shù)倍,但這些不是問題?!?/p>
“符裝模塊化...雖還是紙人,但已經(jīng)走上了不同的路?!?/p>
“這便是兵人術(shù)。”
他滿意的點點頭,隨即早早收攤,將這日的感悟都記錄在冊。
夜色如墨,燭火搖曳。
秦忘川伏案疾書,筆尖在《兵人初解》和《兵人術(shù)》上沙沙游走。
前者是感悟,后者是功法。
能同時操縱一千名紙人才算大成。
窗外蟬鳴漸歇,檐角銅鈴偶爾被晚風撥動,發(fā)出清越的叮當聲。
他時而停筆沉思,朱砂筆在指尖轉(zhuǎn)了一圈又一圈,墨滴在宣紙上暈開也渾然不覺,筆下符文如行云流水,一氣呵成。
直至最后一筆朱砂勾勒完畢,秦忘川仔細端詳一番后合上那本《兵人術(shù)》。
“來人?!彼p喚一聲。
兩名黑衣頓時撕裂虛空出現(xiàn),單膝跪地:“在!”
秦忘川將書冊遞出:“將這兩個東西送回族中藏書閣,供人參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