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菊嬤嬤如此急切地安排,陸昭寧當(dāng)即開口。
“菊嬤嬤,世子的身體還未調(diào)養(yǎng)好,仍在服藥。”
菊嬤嬤看向顧珩。
后者當(dāng)即一副面容虛弱的模樣,面上蒼白無血色。
阿蠻也緊跟著補充。
“是啊菊嬤嬤,這事兒可急不來,咱不能害了世子??!”
菊嬤嬤倒是聽勸。
“那的確是不能著急。
“不過,至少世子和夫人得睡在一處,多培養(yǎng)感情,才能一擊即中,省得多折騰了?!?/p>
陸昭寧的臉都燙了。
她示意顧珩說幾句,最好把菊嬤嬤打發(fā)走。
顧珩輕咳了兩聲。
“我與夫人已經(jīng)習(xí)慣分居兩院,如此……”
菊嬤嬤幾乎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,直接安排了。
“老奴也想到了,世子放心,只需您晚上留宿,白天里還是該作甚作甚,也不好讓您沉迷房中之事,耽誤了您的身體。”
顧珩:他似乎該感謝菊嬤嬤如此“貼心”……
陸昭寧越聽越面熱。
菊嬤嬤又道,“老奴已經(jīng)把床鋪收拾好了,世子今晚開始就留宿在香雪苑吧!石尋,你去月華軒,將世子的寢衣取來?!?/p>
石尋:……
他該動嗎?
最終,顧珩吩咐:“去吧?!?/p>
撒出去的謊,總得圓。
現(xiàn)在他只想全心查案,不想分心應(yīng)付母親那邊的猜疑。
陸昭寧也是這樣想的。
反正菊嬤嬤也不會十二個時辰一直盯著她,他們還能應(yīng)付。
然而,陸昭寧還是小瞧了菊嬤嬤。
她沐浴出來后,發(fā)現(xiàn)房間都變樣了。
墻上原本掛著的名家之作,變成了《百子圖》
桌上放著一盞小紅燈,燈上繪著麒麟送子圖。
花瓶里的花,全被換成了棗樹枝、蓮蓬……
菊嬤嬤則站在床邊,對著她微笑。
“夫人,您躺下,老奴給您按按身子?!?/p>
……
月華軒。
石尋見世子還在書房看公文,多嘴問。
“世子,您今晚真要歇在香雪苑?”
顧珩抬頭看了眼墻邊的沙漏,問。
“什么時辰了?!?/p>
“快到亥時了?!笔瘜せ?。
隨后就見世子合上公文,沉默了片刻后,起身,往外走。
香雪苑。
內(nèi)室。
顧珩抬腳步入,只聽帳內(nèi)傳出一聲壓抑的痛呼。
“等等!輕……輕點……”
隨之便是菊嬤嬤的嚴(yán)厲聲兒。
“世子夫人,忍著點兒,您這腰背也太僵硬了,得再軟一些。軟些好,軟些能調(diào)整生兒子的姿勢來?!?/p>
顧珩只覺自已來得不是時候,正要后退,守在帳外的阿蠻瞧見他,趕緊行禮。
“世子!”
世子來了,菊嬤嬤就不會折騰小姐了吧!
果然,聽見世子一來,菊嬤嬤就停下手里的活兒,掀開紗帳,笑吟吟地出來說話。
“阿蠻,世子和夫人要就寢了,我們先出去。”
“哦……好!”阿蠻心不在焉。
她三步一回頭,被菊嬤嬤強行往外推。
眼瞧著菊嬤嬤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
“沒眼力的東西,讓你出來,磨磨蹭蹭的作甚!”菊嬤嬤轉(zhuǎn)頭低斥。
屋內(nèi)。
顧珩站在原地,沒有動。
他看著床帳的方向,猶豫幾息后,上前。
隔著那紗帳,他低聲道。
“被褥在柜子里么?!?/p>
陸昭寧問:“世子是要打地鋪嗎?”
“嗯。我睡地上。”
帳內(nèi)死寂了一會兒,“菊嬤嬤將多余的被褥都拿走了。”
顧珩面色微僵。
“都拿走了么。”
“是的。應(yīng)該是猜到世子不肯與我同床而眠?!?/p>
顧珩聽出她語氣的隱忍,以為她那女子的自尊作祟,便特意解釋。
“我并非……”
“等等,好像箱子里還有一床,我去找找。”
顧珩只瞧見帳上映著的影子,原本躺著的,這會兒坐起,又站起。
突然,那影兒猛地一晃,要摔倒。
他當(dāng)即掀帳入內(nèi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