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!”
阿蠻情急之下,用自已的身體去撞門。
她不能讓小姐被顧長淵給欺負(fù)了!
屋內(nèi)。
陸昭寧拼盡全力地抵抗,漆黑中,男人那粗重的呼吸令她作嘔。
“昭寧,你好香……”
啪!
她抬手揮去,飽含怨恨與憤怒。
顧長淵頓時(shí)愣住了。
他不敢相信,她會打他。
他扣住她兩只手腕,摁在她腦袋兩側(cè),到底是上過戰(zhàn)場的人,身上那股戾氣驟現(xiàn)。
“你打我?
“陸昭寧,我可是你夫君!”
事到如今,他終于看明白,她根本不想跟他圓房!
她剛才的抵抗,都是真的,而非欲拒還迎。
思及此,顧長淵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。
他冷聲問。
“你不想?
“難怪你拿祖母做借口,遲遲不肯搬回瀾院!你想做什么?就算是鬧脾氣,也該到此為止了!”
話落,他再次欺身而上。
陸昭寧后悔,沒在枕邊放把匕首。
否則也不至于到了眼下,如此無計(jì)可施。
難道,她命該如此嗎。
可她實(shí)在不愿……不愿屈身于顧長淵!
隨即,陸昭寧松了力道,低喃。
“怎么會,夫君誤會我了……”
顧長淵以為她順從下來。
下一瞬,陸昭寧驀地一個(gè)屈膝,撞向他脆弱處。
突如其來的劇痛,令顧長淵倒吸了口涼氣。
“嘶!”
他散了氣力,弓起背來。
陸昭寧趁此機(jī)會,從他手中掙脫,不顧一切地跑下床,連鞋都顧不得穿……
那一瞬間顯得格外漫長。
她沖破帳幔。
隨著紗帳被拂開,縹緲如霧間,她隱約看到前方有個(gè)人——長身玉立。
她跌跌撞撞,用盡力氣地沖跑過去。
隨后,撞入一道有力的臂彎中……
她聞到一股藥味。
那是令她安心的氣味。
陸昭寧呼吸一重。
這人好像是,顧珩?!
顧珩接住陸昭寧的剎那,身形一僵。
旋即顧不得懷里的人,視線往床帳那邊望去。
顧長淵痛呼。
“陸昭寧!你瘋了!”
他說著也要沖出來追人。
顧珩玉眸平靜,顯得冷漠,甚至是涼薄。
他摟著陸昭寧轉(zhuǎn)了一圈,帶她一起背對著床榻。
兩人衣擺相纏,在空中劃過一道優(yōu)美弧線。
與此同時(shí),他寬大如云的袖中,射出一枚暗器。
那暗器射穿帳幔,直擊顧長淵……
咚!
陸昭寧被顧珩的身軀擋住視線,只聽到,顧長淵的喊聲戛然而止,接著就是一記沉悶的倒地聲。
她愣怔住,又不敢貿(mào)然去察看。
這時(shí),頭頂上方響起男人清泠如醴泉的嗓音。
“松手?!?/p>
陸昭寧這才意識到,她的雙手正緊攥著顧珩的衣襟。
而顧珩方才雖然摟過她,這會兒早已松開她,一刻都不想跟她多接觸似的。
陸昭寧松了手,低聲問。
“他……昏過去了嗎?”
“嗯?!鳖欑窈笸耍c她拉開距離。
陸昭寧這才完全松懈下來。
許是方才用盡全力奔跑的緣故,這會兒她有些腿軟,趕緊扶住就近的桌角。
“多謝兄長?!彼芸旎謴?fù)冷靜,向顧珩道謝。
若不是他,她今晚會如何,實(shí)在不敢想。
顧珩問。
“你打算和離么?!?/p>
陸昭寧警惕起來。
“兄長為何如此問?還想勸我離開侯府是嗎?”
“若非有此打算,為何不愿與他……”
陸昭寧避重就輕。
“即便是夫妻,也不能勉強(qiáng)行房,不是嗎?”
顧珩沒有反駁,轉(zhuǎn)而入帳察看。
屋內(nèi)黑暗,這會兒卻有月光透進(jìn)來,照著他的背影,好似屋內(nèi)長出的芝蘭玉樹,更顯出陸昭寧方才的狼狽。
陸昭寧有些晃神。
不一會兒,顧珩出來了。
他沒有多言,徑直就要走,她立即起身,叫住他。
“兄長為何會來此?”
顧珩沒有回答,反而背著她問。
“陸氏,我的玉佩,當(dāng)真是自已掉落的么。”
陸昭寧如鯁在喉。
他果然還是懷疑了嗎?
未等她回答,顧珩又道。
“我來西院,是想尋祖母問些事,碰巧聽見此屋有動靜?!?/p>
陸昭寧的心提了起來。
他若是見到祖母,豈不是知道她用玉佩做了什么了?
今夜祖母不在,可明晚呢?
“兄長……”她喉嚨干啞地喚他。
“嗯。”顧珩鄭重地應(yīng)了。
隨后他轉(zhuǎn)身,頎長的身影擋在她前面,擋住那清冷皎潔的月光,給她的,只有黑暗。
“何事。”他問,卻像是一個(gè)鐵面無私的判官,等著犯人交代。
陸昭寧掌心微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