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老太太的主意,顧母直搖頭。
“這不行!珩兒在喝藥,才沒法行房,真這么勉強他,只怕要傷了他的身子!”
榮老太太拉著她的手,解釋。
“不是要珩兒來,給那陸氏找個身強力壯的馬夫。迷香催情,也能致幻,珩兒只會以為是他碰了陸氏,其實只要把他放到暖房,其余的事,交給那馬夫就是?!?/p>
顧母格外詫異。
“如此萬全的藥,母親您如何得知的?”
“還不是為了你嗎。我托人四處打聽,才尋得這藥。可是不便宜呢。”
即便如此,顧母還是不認(rèn)可。
“且不說,萬一珩兒知道真相會如何。即便陸氏能懷上,那也是個野種,如何能把爵位交給他?”
母親真是年紀(jì)大了,竟會如此病急亂投醫(yī)。
榮家老太太直搖頭。
“哎!你怎么比我還糊涂?
“這都是為了應(yīng)付眼下的危機,至于那野種,往后再找機會弄走就是。
“說到底,這是給你爭取時間吶!
“你也不想想,現(xiàn)在讓長淵使勁兒,就算給他納十幾個妾,能快過那孟氏嗎?
“孟氏這一胎要是個兒子,豈不是就沒有轉(zhuǎn)圜的余地了?”
顧母之前也有此擔(dān)憂,所以她一直祈求上天,千萬要讓孟氏生下個女兒。
真要逼急了她,她會對孟氏下手。
總之,絕不能讓孟氏生下兒子!
可不到萬不得已,她也不想殺人。
榮家老太太接著道。
“但要是陸氏懷上,那就不一樣了。
“哪怕陸氏后懷,好歹也是嫡長媳,但凡世子說上幾句,侯爺也得先等陸氏生產(chǎn)完,再行決定這爵位的事。
“這忠勇侯府,皇上最看重的還是珩兒,這事兒,侯爺也心知肚明。所以,陸氏必須得懷上。
“這期間,即便她懷的是個女兒,可只要長淵那邊多使勁兒,也能把落后于孟氏的時間補回來,你說呢?”
顧母頓感醍醐灌頂。
她明白了,這是要借陸昭寧的肚子,給長淵的孩子鋪路。
否則以現(xiàn)在孟氏先懷上的情況而言,她這大房很難扳回局面。
“就這么一回,能懷上嗎?”
榮家老太太恨鐵不成鋼。
“那馬夫是我千挑萬選的,最是能生養(yǎng),也不怕你知道,不少人找他借過種,十次里九次是兒子。
“即便這次懷不上,你就不會想法子,讓那陸氏再來幾回?這種事兒還要我教你嗎?”
顧母思索片刻后,點頭。
“那就照您的意思辦!只是,那藥真的可行嗎?確定珩兒不會懷疑?”
榮家老太太篤定道,“你放心,我特意讓人試過的,不會有任何問題。給長淵納妾的事,你也得上心了,多挑幾個能生養(yǎng)的?!?/p>
“我知道了?!?/p>
此時。
陸府。
陸昭寧的寢屋內(nèi)。
顧珩坐在放置書畫的外室,看到許多修補過的畫,全色的位置稍有瑕疵,不過,也能顯出修補者能力不凡。
婢女端來茶點,他沒有動。
在侯府,他都尚且謹(jǐn)慎小心,在外面就更加如此了。
金烏西斜。
陸昭寧緩緩醒來。
她的頭隱隱作痛,回想午膳時喝了酒,才意識到自已醉酒了。
她的酒量不差,還是頭一回醉得如此毫無征兆。
定是最近煩心事太多。
陸昭寧掀開紗簾,下床后,剛走出內(nèi)室,就看到坐在桌邊的世子。
她愣了一瞬,旋即行禮。
“世子?!?/p>
他怎會在這里?
顧珩放下手里的閑書,看著她問。
“酒醒了么?!?/p>
陸昭寧完全不記得醉酒后的事情。
她點頭,“好些了?!?/p>
顧珩又問:“回侯府么,還是再歇息片刻?”
“時辰不早,還是回府吧?!?/p>
顧珩看著她此刻清醒的模樣,便想起她說醉話的樣子,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了。
……
回侯府的馬車上。
陸昭寧的頭還在隱隱作痛。
忽聽男人問:“昨晚的事,你可有芥蒂?”
陸昭寧沒想到他會提起來,抬眼看向他。
隨即她鎮(zhèn)定地展露微笑。
“怎么會。
“渡氣和針灸、用藥沒什么分別,都是為了救人。我并不介意,只怕世子介意,畢竟,我險些壞了世子的計劃,還……冒犯于你?!?/p>
她言行得體,連笑容都是近乎完美的,多一分就顯虛偽做作。
事實上,雖說渡氣救人,沒有誰占誰便宜的說法,她心里總覺得不自在、不舒服,很是懊惱……
若非顧珩聽過她酒后吐真言,還真以為她不在意。
顧珩明知故問。
“既如此,今日你為何總是心不在焉?”
他問得輕描淡寫,仿佛只是隨口一提。
陸昭寧卻要想出個合乎常理的、不會叫他多心的回答。
“昨晚一事,令我自危。沒想到人境院里也如此不安定,擔(dān)怕我也被刺客盯上?!?/p>
顧珩的目光沉靜如海。
“你這樣謹(jǐn)慎,沒人害得了你?!?/p>
陸昭寧不曉得他是夸她,還是嘲諷她。
畢竟,她才喝醉酒過。
也不知有沒有酒后說糊涂話。
陸昭寧小心地問:“世子,我酒后可有失態(tài)?”
顧珩淡然瞥了她一眼。
“一直說昨晚渡氣你吃虧了,算么?!?/p>
陸昭寧呼吸一頓。
她真說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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