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寧強顏作笑,下意識收緊了那些地契。
“世子,你是在同我說笑嗎?”
顧珩別具深意地看著她,“你覺得,我在說笑么?!?/p>
八百多畝良田,他一張嘴就要走四百畝!
陸昭寧內(nèi)心呵呵。
看不出來,他這么貪。
但,若是沒有世子出面,與公爹他們擺平此事,她今日所得的這些,還沒捂暖,就會被劃入侯府的賬房,到頭來是一場空,損失的就不只是四百畝良田……
一番考量后,陸昭寧艱難啟唇。
“好。一言為定?!?/p>
顧珩瞧她那副割肉似的表情,唇角微微上揚。
……
侯府。
瀾院。
林婉晴還在為著嫁妝肉疼。
轉(zhuǎn)念一想,榮欣欣嫁進來,就是瀾院的人,帶來的嫁妝,也都是瀾院的。
只要她使些手段,早晚能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。
可不知為何,今日她這右眼皮總跳。
“下聘需要這么久?去看看,怎么回事?!?/p>
“是,夫人。”錦繡領(lǐng)命出去。
不多時,錦繡回來了。
“夫人,除了老夫人,其他人都回府了。但不知發(fā)生什么,侯爺一回來就把世子和世子夫人叫進戎巍院,這會兒還在閉門商談?!?/p>
林婉晴疑惑。
難道榮家又改聘金了?
左右不關(guān)她的事,怎么都是陸昭寧那個冤大頭出聘金。
戎巍院。
榮家老太太突發(fā)急癥,顧母留在榮家侍疾,忠勇侯先行回來。
忠勇侯想著那八百多畝良田,連陸昭寧讓他丟臉這事兒都不計較了。
“昭寧,田地的事情,你不懂打理……”
陸昭寧看向顧珩。
后者站在她前方,對著忠勇侯道。
“父親,幾位嬸娘那邊,我已派人前去打點,以免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,使得侯府顏面盡失。
“為守住這秘密,那些田產(chǎn)也不宜公開。否則好事之人追根溯源,也會查到母親偷盜兒媳嫁妝一事,”
忠勇侯猶豫了片刻。
誠然,珩兒說得在理。
那八百多畝良田,不急于一時。
可就怕夜長夢多。
經(jīng)過今日這事兒,他也算看出來,這個大兒媳不簡單。
只怕她轉(zhuǎn)頭就把田產(chǎn)弄回娘家,那侯府的損失就大了。
思來想去,忠勇侯還是堅持。
“這事兒也不是多難解決,不公開,那就私下轉(zhuǎn)入侯府……”
陸昭寧蹙眉。
不等她反駁,顧珩往她前面一擋,恭謹?shù)馈?/p>
“父親若想粉飾太平,就不該如此。
“再者,即便昭寧再不會打理,也是她的產(chǎn)業(yè),是外祖母賠償她的嫁妝損失,與我們顧家沒有任何干系。如何能轉(zhuǎn)入侯府?”
忠勇侯下不來臺。
“珩兒,田產(chǎn)非同小可,我也是怕你媳婦守不??!你這話,說得倒像是我有所貪圖,豈不知,侯府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們的,我難道是為自已打算?還不是為了……”
顧珩淡然反駁。
“若是為了我,父親您更不該如此了,讓我背負侵占妻子嫁妝的污名,怕是要受千夫所指?!?/p>
“珩兒!”忠勇侯臉色遽變。
他這個榆木腦袋,也過分正直了!
顧珩轉(zhuǎn)而握住陸昭寧的手,鄭重地對忠勇侯道,“您若一意孤行,那我們只能分門而立了?!?/p>
“你說什么!你……你拿分家威脅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