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府。
其他人在籌錢,顧母則在房中守著老太太。
終于,老太太醒了。
她的手直哆嗦。
“你那個大兒媳……她,她不容小覷?。 ?/p>
八百多畝良田,一下全沒了!
她百年后,沒臉見列祖列宗。
顧母擔(dān)心老母親的身體,“您別再說了,事情過去,咱不提了。您就好好將養(yǎng)著的……”
老太太怒火未消,反而愈燒愈烈。
她對顧母說。
“你還沒看明白嗎?今天這一切,都是那陸氏設(shè)下的圈套!
“她……她根本不是今日才知道,定是就等著這一天,好威脅我們榮家,好弄走我的田地!
“你身邊養(yǎng)了這么一頭‘狼’,竟一直沒發(fā)現(xiàn)嗎!”
顧母臉上結(jié)了一層寒霜似的,整個人猶如霜打的茄子,難以置信。
此前她驀然被揭穿,一直沒回過神。
后來母親又昏厥,她的心思都在母親身上,也就沒有細(xì)想別的事情。
這會兒一合計,的確像是陸昭寧故意為之!
封條的秘密,陸昭寧既知道,就能通過它確定案犯,早就知曉是她這個婆母,但她一直到現(xiàn)在才揭發(fā)!
那個賤人!真是好深的心機??!
榮家老太太拍拍她的手,陰狠著眼神,叮囑。
“你要小心提防陸氏,那八百多畝田……想法子,要回來。但也不能急于一時,要等待時機,就像圍獵那樣,找準(zhǔn)機會,一下咬住獵物的喉嚨,不給它逃跑的機會!
“記住,一定要把田產(chǎn)奪回來,否則,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!”
顧母心一沉。
“您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!”
老太太眼神嚴(yán)厲。
“你也別守著我這邊了,出了這么大的事,侯府那邊,你還有一關(guān)要過。
“回去后,把這事兒推在娘家人身上,咬死是借用,而不是偷竊!還有你為侯府操持,所受的委屈,一并講出來,別讓人家牽著鼻子走!”
“我知道了?!?/p>
話音剛落,許氏跌跌撞撞地跑進來。
“祖母!祖母您要為孫媳做主啊!
“夫君拿走了我全部的陪嫁,說什么要還債……祖母,這一定是陸氏的陰謀,陸家人最會算計,謀人錢財!不如我們?nèi)雽m求惠太妃,讓她老人家出面,好好教訓(xùn)陸昭寧那個毒婦!?”
老太太臉色沉沉的。
“你好歹是榮家的少夫人,吵吵鬧鬧的,還有規(guī)矩嗎!”
許氏頭發(fā)凌亂,臉上還有淤青。
她跪在老太太床邊,埋著腦袋,哭得肩膀一抽一抽。
“祖母,那可是二十萬金啊!我們?nèi)绾芜€的清,夫君居然要我回娘家借錢,還要把我賣了換錢……祖母,眼下只有惠太妃能幫我們了……”
老太太直搖頭。
她要是有辦法,也不至于被迫賣了八百多畝良田!
惠太妃位高,卻無權(quán)。
皇上忌諱后宮與前朝有所牽扯,惠太妃若插手臣子的家事,豈不是授人以柄。
再說了,這件事本就是榮家理虧,她哪有臉去求惠太妃幫忙?
……
顧母看到娘家被弄得一團亂,把這筆賬都算在了陸昭寧頭上。
她勢必要問問那滿腹算計的兒媳,為何非得鬧成這樣!
侯府。
顧母一回戎巍院,就瞧見孟心慈那狐媚子坐在老爺腿上,毫無體統(tǒng)!
孟心慈站起身,剛要行禮,顧母忽略她,直接向著忠勇侯控訴。
“今天的事,是陸昭寧她居心叵測,她……”
“住口!”忠勇侯已經(jīng)決意掩蓋此事,不讓更多人知曉。
孟心慈茫然發(fā)問。
“侯爺,這是怎么了?”
“跟你沒關(guān)系?!敝矣潞畹恼Z氣明顯溫和下來。
但,對著顧母,他就沒這個耐心了。
“你還回來干什么?不多照顧岳母幾天嗎!”
顧母憤怒壓抑。
就算她盜取兒媳的嫁妝,可陸昭寧設(shè)下這么一個局,害她娘家損失慘重,到底誰更過分??!
侯爺是她的丈夫,怎能不幫她?
“這件事,不能就這么算了!”顧母眼神冰冷,“來人,讓世子夫人過來!我有話問她!”
孟心慈心里直犯嘀咕。
陸昭寧還說,今日能幫她得到中饋大權(quán),眼下這是怎么回事?恐怕那陸昭寧都自身難保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