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石尋了,就連六皇子也沒料到,顧珩這么快就做出選擇。
否則他也不會給出一個時(shí)辰,讓顧珩好好考慮。
他以為,顧珩如此在意江家一案,定是緊張江芷凝的。
結(jié)果為了一個商賈出身的陸氏,功虧一簣。
顧珩這個人,還真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六皇子愣了一瞬,旋即大笑。
“哈哈!好,好!本皇子就多謝世子成全了!來人,去把世子夫人帶……”
一旁的護(hù)衛(wèi)提醒:“殿下,是否先讓人去確認(rèn)江姑娘的下落?”
六皇子一怔。
“說的是!”萬一顧珩是緩兵之計(jì)呢?
隨即他話鋒一轉(zhuǎn),“顧世子,等我確定完,再告訴你世子夫人的下落!”
見六皇子又壞又蠢,石尋望著世子,欲言又止。
世子的選擇,未免下的太早了,其實(shí)仔細(xì)想想,六皇子怎么可能真的傷害世子夫人呢?
如果讓他們?nèi)ふ沂雷臃蛉?,世子在這兒拖延,說不定就能兩全其美了。
……
半個時(shí)辰后。
侍衛(wèi)入內(nèi)稟明:“殿下,收到鳴鏑信號,找到江姑娘了!”
聞言,六皇子滿意起身。
他面上并無多少喜悅,走到顧珩面前,帶著幾分惋惜的口吻。
“可惜,不能與嫂夫人多喝幾杯了?!?/p>
顧珩面色如常,仿佛一點(diǎn)不擔(dān)心另一個被他出賣的女子。
六皇子倒也守諾,離開前告訴顧珩。
“五里巷,本皇子的私宅,你的世子夫人就在那兒?!?/p>
顧珩目光平靜的,拱手行禮:“恭送殿下?!?/p>
五里巷。
六皇子的私宅坐落在人煙稀少地。
許是不想讓自已的荒唐行徑遭人詬病,宅子周圍沒有人家。
顧珩來到此地后,徑直前往內(nèi)院。
石尋緊跟在后面,這一路都忍不住想問,江姑娘怎么辦?
她落到六皇子手里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宅子很大。
里面的房間都沒有掌燈,除了一間西廂房。
顧珩推門而入。
石尋正要跟著進(jìn)去,就聽世子沉聲吩咐。
“在外面守著。”
“是!”
石尋嘴上應(yīng)下,心里卻猶豫了。
萬一屋里有什么埋伏呢?
他們這些護(hù)衛(wèi),應(yīng)該近身保護(hù)世子的。
屋里沒有人。
顧珩的目光轉(zhuǎn)向床榻,紗帳依稀映著那點(diǎn)人影。
他眉心一皺,疾步走過去。
長指鉤住帳簾,往旁撥。
緊接著,他瞳仁一深……
床榻上,陸昭寧青絲散落著鋪在枕上,一襲薄如蟬翼的水紅色紗衣,手腳被鐵鏈鎖著,連接床柱。
顯然,這是六皇子的癖好。
顧珩指尖泛著涼,目光驟冷。
陸昭寧一動不動的,勉強(qiáng)半睜著眼睛看他,卻不說話。
他意識到,這是被點(diǎn)穴了,旋即解開她穴道。
然,陸昭寧依舊是沒什么氣力。
她嗓音沙啞,如同剛睡醒,還惺忪著。
“阿蠻呢?
“我……被綁到這兒,渾身無力,像是軟筋散一類的藥物……世子,阿蠻她……”
顧珩看向那四條綁住她的鐵鏈,都需要鑰匙才能打開。
“阿蠻不會有事?!彼矒崴?,彎腰查看她手腕上的鎖。
撲面而來的清冽氣息,令陸昭寧稍微放松下來。
但緊接著,她又變得局促。
“鑰匙……在我身上,脖子上掛著的?!?/p>
顧珩這才留意到,她脖子上系著一根紅繩。
扯出來后,紅繩上的確拴著一把鑰匙。
試了下,打不開她手腕處的鎖,只能打開她右腳腳踝上那條鐵鏈。
盡管沒了鐵鏈的束縛,陸昭寧依舊不能動。
軟筋散的藥力太強(qiáng),她甚至頭暈眼花。
顧珩解開第一把鎖后,看到她腳踝處也各自系著鑰匙。
他眉心鎖起。
顯然,這也是六皇子的癖好。
腳踝處的兩把鑰匙,一把解開了她的左腳的鐵鏈,一把解開了她的左手。
剩下的就是她的右手。
陸昭寧強(qiáng)行想要挪動,卻還是沒什么氣力。
連說話都費(fèi)勁。
顧珩掃了眼那些鐵鏈,眼神微冷:“第四把鑰匙在何處?!?/p>
陸昭寧呼吸微弱,眼皮也忍不住耷拉下去。
“在……在我腰上?!?/p>
腰上。
顧珩視線下移,眼神清冷端正。
“藏在衣服里面么?!?/p>
依著六皇子的荒唐,只可能是在里面了。
陸昭寧呼吸沉重,很想睡。
“嗯……”
顧珩驀地直起身,撩開帳幔走了出去。
陸昭寧迷迷糊糊的,怕他丟下自已走了,隨后聽見他吩咐外面的人。
“找個婦人過來?!?/p>
陸昭寧無奈扯唇。
她都不介意,他有什么好避諱的?
他們不是夫妻嗎,她之前為了救他,都給他渡氣了,他現(xiàn)在只需揭開她衣角,就能拿到鑰匙,他居然如此守禮,非禮勿視。
她只怕此地不宜久留,那將她擄來此地的人,設(shè)下圈套……
終于,陸昭寧撐不住,睡過去了。
半夢半醒中,她只覺什么包裹住她的身子,隨后身子一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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