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他他……看過了!
這讓她怎么接???
總不能順著這話題討論里面的內(nèi)容吧!
陸昭寧啞巴了。
顧珩直言:“我從前任職刑部時(shí),就查抄了不少此類書攤。教人陰陽相合之道,無可厚非,但過之,便是低俗。故此,菊嬤嬤給我們的書冊,我都先行檢查過,確保沒問題,才準(zhǔn)許她送到你這兒的。你大可以觀看?!?/p>
陸昭寧的嘴巴張了張。
他知道自已在說什么嗎?
“我……沒想看?!标懻褜幗┯驳亟忉尅?/p>
顧珩以為她羞于承認(rèn)。
“七情六欲,人之常性。繁衍也需此道……”
“我乏了!”陸昭寧忍不住打斷,直接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。
這之后,顧珩就沒再說話。
漆黑中,他的眸色更顯幽深,翻身,背對著陸昭寧側(cè)躺。
過了許久,他還是沒有半點(diǎn)困意。
昨晚雖然睡不著,卻心無雜念。
但今夜……
次日。
刑部公廨內(nèi)。
顧珩連著幾杯濃茶入喉,依舊不解困。
石尋都擔(dān)心了。
“世子,您沒事吧?”
“不礙事,再沏壺茶來,茶葉多放?!?/p>
“是?!?/p>
顧珩又是一夜未眠,陸昭寧卻睡得很好。
許是她昨晚蒙頭睡的緣故。
今日要去八音雅舍,她一大早就起了。
雅舍內(nèi)。
尚書夫人還等著陸昭寧那把琴。
陸昭寧一臉歉疚。
“實(shí)在不巧,我那把琴……昨日被福襄郡主看中,已經(jīng)送去楚王府了。”
“那我怎么辦?”需要用琴的范夫人立即不滿,“世子夫人,你昨日不是都答應(yīng)了,要借給……”
她著急忙慌的,還未說完,就被尚書夫人打斷。
“范夫人,郡主要用琴,是意料之外,也是無法違抗的?!?/p>
長公主不在,這雅舍便由尚書夫人主事。
范夫人給尚書夫人面子,心里仍有微詞。
不過,福襄郡主的脾氣,她們都清楚,也不敢與其爭搶。
尚書夫人打圓場后,沒有對陸昭寧追問、責(zé)備,還讓她別放在心上。
此事告一段落。
范夫人的琴,只能另想法子。
座中,柳嬌兒涂抹著厚厚的脂粉,瞇眼看著陸昭寧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雅舍的集會(huì)結(jié)束,陸昭寧特意找到柳嬌兒。
“昨日之事,還未鄭重謝過師娘?!?/p>
柳嬌兒美眸中流轉(zhuǎn)著風(fēng)情。
她不經(jīng)意打量了眼陸昭寧,突然湊近,低聲問。
“聽聞?lì)櫴雷釉谀币粦?zhàn)傷了身,無法人道,可是真的?”
陸昭寧心頭微顫,面上則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。
“此乃謠言。世子是因服藥……”
哧——
柳嬌兒直接笑出聲來。
“若真是謠言就好了。否則就可惜了你這樣的美人兒?!?/p>
陸昭寧敏銳地覺察到,柳嬌兒說這話時(shí),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意。
就是不知她為何而悲傷。
畢竟,李祭酒是那么寵愛她,其他夫人都給她面子,敬她三分。
陸昭寧和柳嬌兒一塊兒走出雅舍。
柳嬌兒邁門檻時(shí),腳下不穩(wěn),陸昭寧當(dāng)即扶住她。
卻聽柳嬌兒悶哼了聲,旋即抽出胳膊。
眼看柳嬌兒走后,阿蠻低聲嘀咕。
“這李夫人真是恃寵而驕,連聲謝謝都不會(huì)說?!?/p>
陸昭寧望著李府的馬車,神色微凝。
夏日里,女子穿的衣裳不厚。
方才隔著衣物,她似乎摸到柳嬌兒胳膊上纏著紗布。
應(yīng)是受傷了。
但,誰能傷著她?
“陸昭寧!”福襄郡主不知從哪兒冒出,跳到了陸昭寧面前。
“郡主?!?/p>
“今日兄長休沐,我特意讓他陪同,一道來接你的!”
福襄郡主笑靨如花,不似從前那么傲慢。
陸昭寧順著福襄郡主的視線望去,果然瞧見趙凜。
他騎著馬,身穿靛青色的便服,木簪束發(fā),俊朗逼人。
尤其那寬肩窄腰,在人群中格外亮眼。
陸昭寧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福襄郡主拉著她的手,“干脆坐我的馬車吧!我們還能多聊聊樂譜呢!”
“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?!?/p>
不多時(shí)。
一輛馬車駛來,停在雅舍外。
馬車外,護(hù)衛(wèi)稟告。
“世子,夫人被楚王府的馬車接走了?!?/p>
車簾被那骨節(jié)分明的長指挑開一角。
光找不到的地方,男人半邊臉覆著些許暗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