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襄郡主抓著陸昭寧的手,眼神保持著一貫的傲氣。
“誰讓你走的!你還得陪我練琴呢!”
福襄郡主也不解釋先前的情況,“還有那瓶藥,你的婢女做事真不仔細,居然摔了,弄得我房間里都是刺鼻的草藥味?!?/p>
她能追出來,就是在示好、表達歉意。
陸昭寧神色平靜,默契地與她裝傻,沒有再提她那些閨中密友。
屋內(nèi)。
福襄郡主瞥了陸昭寧幾眼。
“方才我去找你的時候,看到兄長了。你們說了什么?”
陸昭寧溫柔淺笑,若無其事的模樣。
“小王爺關(guān)心郡主學習的進展,讓我務必嚴格對待,不可放縱。我道郡主的手指紅腫,今日可以休息……”
“只說了我的事兒?”福襄郡主深深地望著陸昭寧。
那日聽兄長的意思,他是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。
兄長平日里鮮少與人來往,更別說是女人了。
好像也就是這個陸昭寧,兄長碰上了會說幾句,還會親自送人出府。
福襄郡主不得不懷疑……
陸昭寧反應平淡。
“是呢。沒別的了。”
阿蠻就站在旁邊。
她聽著小姐避重就輕,心如擂鼓。
那小王爺明顯別有居心啊。
如果小姐沒有嫁給世子,和小王爺在一起也沒什么。
可現(xiàn)在這不是頂著世子夫人的身份嘛!如何能與外男糾纏不清。
阿蠻實在擔心,小姐在這楚王府,會受到小王爺?shù)淖虜_。
即便小王爺看起來正義凜然,這種事也不好心存僥幸。
還是得告訴世子才行。
……
刑部。
大牢。
牢房內(nèi)的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至今為止,仍然沒人供出丞相這個主謀,可見林丞相對這些人的操控力度。
臨近昏時,顧珩從牢里走出來。
石尋走上前,行禮。
“世子,剛才阿蠻來過了?!?/p>
顧珩目光微轉(zhuǎn),問石尋。
“府里出事了么?!?/p>
說話間,他往外走的步子不由加快。
石尋一邊跟上,一邊說。
“阿蠻是為了夫人的事。今日夫人去楚王府,小王爺說了些奇怪的話,阿蠻越想越害怕?!?/p>
顧珩腳步一停,視線隨之變得沉甸甸。
“他說了什么?!?/p>
石尋一五一十地轉(zhuǎn)達給世子。
說實話,他那會兒聽阿蠻說完,都懷疑阿蠻是不是無中生有。
小王爺怎么會對夫人說那些呢?
顧珩面色清冷,病容下鉆出絲絲冷戾。
……
今晚世子還是歇在公廨。
陸昭寧一人睡得極好。
輪到菊嬤嬤輾轉(zhuǎn)難眠了。
她肩負重任。
連著幾天無果,今日,她終于弄到了世子喝剩下的藥渣。
她已經(jīng)將藥渣交給外面的大夫,好好查一查里面的名堂。
如果真如老夫人猜想的那樣……事兒就大了。
菊嬤嬤心懷憂愁,也不來攪擾陸昭寧了。
翌日。
陸昭寧回了趟陸府。
如今有世子相助,她不必事事沖在前頭,父親和陸家的處境,也不會變得那么糟糕。
她這才放心地將一切告知父親。
陸父得知江淮山的所作所為,以及林丞相在其中的手筆后,大為震驚。
“世子娶你,竟然也是授意于江淮山?!”
陸昭寧點頭,淡然自若。
“以防萬一,不如先將陸家的部分財產(chǎn)轉(zhuǎn)移出去,以免到時候皇上追究大哥的案子,牽連過大?!?/p>
陸父十分認同。
“這是有必要的。
“哪怕沒遇上這事兒,我也有此打算。
“流年不利,皇上削減各地的百姓稅收,卻在商業(yè)上的稅收提高了不少,以此填補國庫空虛,為商者,包括皇商,但凡行差踏錯,都會被沒收家財。
“陸家的底細要是真被挖出來,皇上定會小題大做?!?/p>
陸昭寧也曉得這事兒。
父女二人就著此事商議良久。
夜幕至,陸昭寧才回侯府。
剛到人境院,沈嬤嬤跑來。
“夫人,戎巍院來人傳話,讓您一回來就過去,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兒,連世子都被從公廨喊回來了!”
陸昭寧疑惑。
能有什么大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