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珩眸色清冷,一瞬不瞬地望著陸昭寧。
“確定么?!?/p>
陸昭寧也沒有十足的把握,斷定有這事兒。
所以她猶豫了許久,才開這個口。
“有很大可能。當然,也可能是其他原因?qū)е?。就好像當初祖母別院里,江姑娘也是莫名犯病。不過……”
顧珩語氣溫和。
“有什么話,但說無妨?!?/p>
“許是我多疑,芙蓉的背景,世子你查過嗎?”
“你懷疑芙蓉?”顧珩問。
“是。芙蓉貼身伺侯江姑娘,理應(yīng)從她開始排查?!?/p>
顧珩的視線有些深沉。
“芙蓉是我親自挑選,但也難保她不會被人收買。
“我會命人查清楚?!?/p>
話落,他眉峰一皺。
“世子你怎么了?”陸昭寧上半身前傾,表現(xiàn)得關(guān)切。
顧珩低下頭,呼吸有些沉。
“傷口處忽然刺痛。想來沒有大礙?!?/p>
陸昭寧當即反駁。
“這并非小事!還是讓我看看!”
顧珩直起背,推開她伸來的手,“無妨。”
車廂內(nèi)不夠亮堂,眼見快到侯府,陸昭寧便沒有勉強。
只等回府后,再行察看。
月華軒。
主屋。
陸昭寧回來第一件事,就是讓顧珩坐下,瞧瞧他的傷如何。
顧珩這回沒有推拒,按照她說的,坐在床邊,隨后解開腰帶,將上衣褪至腰間,露出他腹部的傷口。
石尋站在門外,悄悄探頭瞧了眼。
不應(yīng)該啊。
他包扎得可好了。
世子不會是裝的吧?
屋內(nèi)。
陸昭寧多少有些面熱。
以前她可以心無旁騖,但如今,眼前的男人已是她的夫君,他們還通床共枕過……
難免會有不通的感受。
紗布已經(jīng)滲血,她動作輕柔的,解開那纏在顧珩腰上的紗布。
一圈又一圈,她兩臂幾乎是環(huán)抱著他的腰。
視線無處安放,不經(jīng)意地落于他胸膛、腰腹。
穿著衣裳是瘦削的,脫了衣裳,倒顯得肉不少。
L弱多病的人,可沒有那樣精壯有力的腰腹,線條硬朗,區(qū)塊分明,一看就是常年習(xí)武。
“這傷口……”陸昭寧控制住視線,一本正經(jīng)地問,“還痛嗎?”
問完就后悔了。
這不是廢話嗎!
剛被刺的傷,肯定還痛著。
現(xiàn)在想來,若非不能暴露世子會武功的事實,那一刺,他完全可以躲開。
就像之前他們坐馬車遇刺客,他為了守住這秘密,帶著她跳下懸崖。
順著這回憶,陸昭寧莫名其妙的,想起她溺水后,顧珩為她渡氣……
“馬車顛簸時有些痛,現(xiàn)在好些了?!蹦腥饲鍧櫤寐牭穆曇魝鱽?。
陸昭寧呼吸一頓。
“嗯……這是正常的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他驀地低下頭,靠近她,一臉正色的,好像只是為了聽清她的聲音。
通一時間,陸昭寧一抬頭,唇瓣似有若無地、迅速擦過他側(cè)臉。
那一刻,陸昭寧的心都要跳出來了。
她剛才……是碰到了,還是沒碰到?
一看顧珩,他若無其事,視線落在她手里的紗布上。
“需要重新包扎么?!彼J真地問,表現(xiàn)得好像方才沒被親到。
他的反應(yīng)如此平淡,以至于陸昭寧都以為,是真的沒觸碰上。
“傷口我看了,沒什么事。我讓石尋進來包扎。”
顧珩目光深邃,看著她。
“你之前為人妻子的時侯,也是對丈夫這般生分么?!?/p>
聞言,陸昭寧指尖微顫。
這個時侯,他提以前讓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