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淵咋舌。
“你,你是薛神醫(yī)的弟子?”
陸昭寧沒有否認。
“將軍,夜深了,請回。”
她轉(zhuǎn)身去了老太太那邊。
顧長淵站在原地,眉頭緊鎖。
他還是不太相信。
陸昭寧一個商賈之女,只知做生意,怎會拜入薛神醫(yī)門下?
……
陸昭寧走到一半,發(fā)覺那黑衣人還跟著自已。
她轉(zhuǎn)身問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!?/p>
黑衣人指了指自已的喉嚨,旋即擺手。
阿蠻道:“小姐,他是個啞巴!”
陸昭寧目光深沉。
“正好,我需要一個男人?!?/p>
阿蠻:?!
“小姐,您……您別想不開啊?!?/p>
顧長淵不是個東西,但小姐也不能糟踐自已吧。
陸昭寧斜看了阿蠻一眼。
這丫頭,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?是水嗎?
“你今日身子不適,先回房歇著。今夜由他陪我去那邊?!?/p>
那邊,指的是聽雨軒酒窖。
阿蠻立馬懂了。
昨日小姐還說過,世子挨了這么多針,會慢慢恢復(fù)知覺。
后續(xù)需要喂他吃些流食,甚至伺候他大小解、擦身。
這些事,她們肯定做不得。
阿蠻瞧了眼啞巴。
“小姐,他可信嗎?”
陸昭寧看中這啞巴,最重要的原因就是,他是祖母的人。
世子是祖母的親孫子,啞巴不會害他。
……
聽雨軒。
林婉晴還沒出手,顧長淵就主動過來了。
他一來擔(dān)心她的病體,二來有事想問她。
“嫂嫂可好些了?”
林婉晴親自給他倒水。
“沒什么大礙。昨晚多謝你照料。昭寧沒有多想吧?”
顧長淵沉默幾息后,問。
“嫂嫂可知道薛林薛神醫(yī)?”
薛神醫(yī)的大名如雷貫耳,連他都聽說過,何況嫂嫂這種喜歡鉆研醫(yī)術(shù)的。
林婉晴果然點頭。
“當(dāng)然。
“薛神醫(yī)是我最景仰的前輩。
“我本想拜他為師,可惜他不收徒。”
顧長淵立馬追問:“不收徒?那就是說,他并沒有徒弟?”
他就知道,陸昭寧在騙人!
林婉晴搖頭。
“這倒不是。
“薛神醫(yī)直接收了位關(guān)門弟子?!?/p>
所謂關(guān)門弟子,就是最后一名弟子,就此收山。
誰能想到,薛神醫(yī)一收就是最后一個。
她嘆息道。
“能得薛神醫(yī)傾囊相授之人,定然天賦異稟,醫(yī)術(shù)高超,我是沒這福分了……”
“嫂嫂可知,那人是誰?是男是女?”顧長淵皺著眉。
林婉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對這事兒感興趣。
“那人比薛神醫(yī)還要神秘,我還真不曉得他的身份。
“不過,肯定是男子。
“曾有人見過,那是個小公子?!?/p>
顧長淵兀自冷笑。
他居然相信阿蠻那丫頭的話。
陸昭寧冒充薛神醫(yī)的弟子,就不害臊嗎!
幸而嫂嫂見多識廣,得以拆穿她的謊言。
林婉晴趁著他不注意,給了春桃一個眼色。
春桃立即點上催情香,而后悄然退出主屋。
……
夜深人靜。
帳內(nèi)又是一陣春江潮涌。
今夜,顧長淵有些失控。
他不知道自已怎么了,迫切地想要身下的女人。
以至于到了后半夜,酒窖里的傳音筒內(nèi),還能傳出那不堪入耳的聲響。
陸昭寧眼神冰冷。
都這個時辰了,他們還真是精力旺盛。
都打擾到她施針了。
她盡量全神貫注。
好在,不過片刻,那聲音就沒了。
兩盞茶后。
陸昭寧收了針,幫顧珩整理好衣襟,手指無意拂過他胸膛,
卻見顧珩耳尖微動,仿佛在表達不悅。
陸昭寧曉得他能聽見了。
“抱歉。我無意冒犯兄長。
“這些日子為兄長施針,是為了給你解毒。
“你一定很好奇,為什么我要讓你聽見主屋那邊的動靜。
“這是為了刺激你,讓你早日蘇醒。”
話至此,她沒再多言,讓守在外面的啞巴進來了。
啞巴面無表情,靜候吩咐。
陸昭寧指向小桌上的食盒。
“一會兒把粥喂給世子。
“即日起,世子的一日三餐都由你來喂,以及他的日常清理。
“若世子有異常,立刻找我?!?/p>
今晚是她最后一次施針。
接下去,就靠顧珩自已慢慢恢復(fù)。
啞巴點頭,二話不說,就把粥拿了出來。
陸昭寧放心地交給他,正要轉(zhuǎn)身去收拾針灸包,卻見啞巴十分粗魯?shù)模皇制箢欑竦南骂M,一手端著粥,就要頃倒下去……
陸昭寧:?。?!
“住手!”
這么喂,是要把人嗆死嗎!
啞巴動作驟停,不解地看著她。
陸昭寧直嘆氣。
她親自示范,用湯匙,將粥小口小口地喂下。
而不是撬開嘴,如同用刑似的灌。
教完啞巴,陸昭寧就走了。
啞巴端著剩下的半碗粥,要繼續(xù)給世子喂下去,卻見世子驀地睜開眼,清冷的眸子好似玉石。
啞巴瞳孔驟縮。
他想追出去告訴陸昭寧。
下一瞬,一枚扳指飛來,打在他穴位上,他立時被定住。
棺內(nèi),俊美的男人坐起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