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寧輕輕點頭。
“過幾日就是父親的壽宴,我想先專心操辦此事,和離的事,那之后再提。”
老太太認同。
壽宴之前和離,確實是節(jié)外生枝。
從老太太房中出來后,陸昭寧取出顧珩的玉佩,交給阿蠻。
“讓啞巴交還給世子?!?/p>
“是,小姐。”
不多時,阿蠻就回來了。
陸昭寧正心不在焉地看書,問她。
“世子可有說什么?”
玉佩丟失,他應當有所覺察才是。
而今被她“找到”并歸還,他定會疑心。
阿蠻笑著點頭。
“有啊。
“世子說,多謝小姐呢。”
陸昭寧秀美顰蹙。
謝她?
如此看來,他并未起疑。
酒窖。
顧珩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玉佩,視線平淡無波。
啞巴端來飯菜。
他問啞巴:“祖母今日入宮了?”
啞巴點點頭。
顧珩玉眸深沉,“這幾日,我會外出,你守著此處?!?/p>
啞巴依舊點頭。
翌日。
陸昭寧執(zhí)掌中饋后,比以前更忙了。
后院的大事小事,都得請示她。
早膳后,她前往戎巍院請安。
顧母面上關懷。
“嫁妝被盜一事,可有進展了?”
陸昭寧回:“還沒有?!?/p>
顧母嘆了口氣。
“我也猜到了。
“這事兒難查得很,畢竟府上這么多人呢。
“你又要執(zhí)掌中饋,如何忙得過來?不如……”
陸昭寧一聽就知道,婆母這是想要回中饋大權。
她打斷顧母的話。
“母親,不瞞您說,我也清楚,想查到賊人,并追回我那些丟失的嫁妝,希望渺茫?!?/p>
“那你還攬下此事,要查……”
陸昭寧笑道。
“可若是不查,我就不甘心。雖說丟失的那些在我這兒不值什么錢,可我的東西,一分一厘,旁人也休想染指。”
她的笑容溫婉,卻暗含鋒芒。
顧母莫名感到脊背發(fā)涼,端起茶盞,抿了口茶。
“找你過來,是為了另一件事。
“之前我讓你打理侯府的鋪子,下面的人弄錯了,竟把我那些陪嫁的鋪子也算了進去……”
陸昭寧左耳進右耳出。
“為母親打理那幾間鋪子,兒媳不累?!?/p>
顧母:誰關心你累不累!
眼下她沒了中饋大權,還得等兒媳分發(fā)月例,那點月例夠用什么?
鋪子由陸昭寧管著,盈余都進了公賬,她暫時什么都拿不到!
顧母繼而道。
“你現在是執(zhí)掌中饋,可那些鋪子是我的陪嫁,算不得侯府的,自然也就無需由你……”
“母親!”陸昭寧忽而義正言辭。
她站起身來。
“當初兒媳嫁進侯府,您就教導過,既嫁做人婦,夫妻一體,榮辱與共。
“您方才的話若是讓公爹知曉,他定會誤解您。
“當然了,兒媳知道,您是心疼我,才想著替我分擔。”
顧母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侯府的鋪子,她可以不管,她現在就是想要回陪嫁的鋪子,這也不行?!
“昭寧!你……”
陸昭寧躬身行禮。
“母親如此真心待我,我必鞠躬盡瘁!
“如果您沒有別的吩咐,兒媳就先告退了。兩天后就是父親的壽宴,還有諸多事情得確認?!?/p>
顧母心思陰沉,暫且忍了下來。
“行,你去吧。”
陸昭寧一走,顧母的臉色迅速變得森冷。
砰!
她將茶盞重重一放。
“早知如此,當初就不該把鋪子全都交給她打理!”
婢女在一旁道。
“老夫人您息怒,畢竟誰也沒料到會有嫁妝失竊一事,更想不到,二夫人會得到中饋大權?!?/p>
說話的,是顧母的心腹——菊嬤嬤。
菊嬤嬤是陪嫁丫鬟,伺候她三十多年了。
顧母的事,菊嬤嬤都清楚,故而沒什么可藏的。
“陸昭寧要是一直查不到失竊案的真相,就要一直霸占著中饋之權嗎!”顧母厲聲道。
菊嬤嬤頷首。
“目前看來,確實如此。老夫人,您想奪回中饋大權,就得讓此案了結。”
“我豈會不知?可那些東西……”
那些東西都貼補娘家了,如何還能要得回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