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這情況,也在顧珩的意料之外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在陸昭寧身上,他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了許多次意外的情況,也不差這一回了。
他甚感無奈,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“世子?夫人?”菊嬤嬤等不及,想直接推門。
突然就聽見屋內(nèi)一聲驚呼,隨后又被捂住似的,重歸寂靜。
菊嬤嬤一聽,立馬就退下了。
殊不知。
床榻上。
陸昭寧心有余悸,一只手捂著胸口,呼吸急促。
剛才世子在她耳邊說——床上有蛇。
細想不太可能,但在那一剎那,她本能地因為驚恐而喊出聲來。
現(xiàn)在她意識到,這是在騙她。
但一想到騙她出聲是為了讓人誤會什么后,她面頰不由發(fā)燙。
顧珩坐在那兒,淡淡地提醒。
“可以叫水了。”
陸昭寧脫口而出:“這么快的嗎?”
顧珩像個先生一般,循循善誘。
“頭一回大多如此,久了才會讓人懷疑?!?/p>
陸昭寧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。
……
戎巍院。
顧母還未睡下。
她等著菊嬤嬤的回稟。
“老夫人,您放心,這回應(yīng)該沒問題?!本諎邒吖暤?。
顧母坐在椅子上,上半身前傾。
“當(dāng)真?這么快就結(jié)束,能懷上孩子嗎?”
菊嬤嬤點了點頭。
“世子頭一回不通門道,實屬正常?!?/p>
顧母道:“你這就回香雪苑伺候吧,現(xiàn)在你唯一要做的,便是讓陸昭寧早日懷上?!?/p>
菊嬤嬤頷首領(lǐng)命。
“是。老夫人?!?/p>
只要世子能行事,讓世子夫人懷上,不過是早晚的問題。
香雪苑。
直到半夜,陸昭寧都沒睡著。
她感覺得到,身邊的人也沒睡。
今夜世子翻身的次數(shù),比之前多得多。
就好像他睡的不是床榻,而是燒熱的鍋。
陸昭寧輕聲問。
“世子,你可是身體不適?”
“許是那杯人參酒的緣故……沒有大礙?!鳖欑穹恚硨χ齻?cè)躺,“睡吧?!?/p>
陸昭寧不大放心。
“要不要我給你把脈?”
“沒這個必要。”男人的嗓音壓抑著什么。
陸昭寧沒有強行多管閑事,默默攏緊了身上的外袍。
另一邊。
石尋本想給世子找些事,助其脫身。
半路一想,不太對勁。
如果世子真想脫身,直接謊稱刑部有事不就成了?
他一時進退維谷,立馬趕回侯府。
一打聽,世子和夫人都已經(jīng)睡下了。
石尋暗中納悶。
世子到底怎么想的?
第二日。
顧珩照常早起,準(zhǔn)備去刑部。
菊嬤嬤端來一碗藥膳,“世子,您補補身體?!?/p>
顧珩沒有喝,只吩咐道。
“讓夫人好好歇著,莫要去打攪。”
菊嬤嬤恭敬垂首。
“世子,您今晚回府用膳嗎?”
她真正想問的,并非用膳,而是世子是否回來睡。
顧珩語氣平靜。
“照常準(zhǔn)備就是。”
“是?!?/p>
……
瀾院。
顧長淵最近常宿在軍營,昨晚夜巡,他這會兒才下值,得以回府歇息。
剛進院子,就聽到兩個丫鬟議論。
“昨晚香雪苑叫水了!”
“這有什么?世子和世子夫人不是早就同床了嗎?”
“這之前,世子還在服藥,就算同床,也不見得能做什么,昨晚可就不一樣了,那是真的同房了!看來府里很快要添……”
正說著,瞧見顧長淵陰沉沉地站在院門邊,倆人立馬止住這話,慌慌張張地行禮。
“見過將軍!”
顧長淵表情陰郁,拳頭攥得緊緊的。
他才幾天沒回來,府里就發(fā)生了這么大的事情!
兄長的身體這么快就沒問題,可以不服藥了嗎??。?/p>
一想到自已曾經(jīng)的妻子,和他的兄長顛鸞倒鳳,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。
他忍不了,轉(zhuǎn)身就往外走。
倆丫鬟面面相覷。
“將軍這是怎么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方才將軍的臉色好可怕……”
刑部。
公廨內(nèi)。
顧珩正在看那些犯人的口供,護衛(wèi)來稟。
“大人,二少爺想見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