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?!?/p>
最終,他還是如實回答,“是……我面前有了誘惑,而這個誘惑,對我來說是致命的,我抵抗不了?!?/p>
歡喜聽著這個回答,突然有一種想打電話給林萌的沖動。
她想讓林萌知道,她和謝景成走到這一步,不是因為她放棄了林家的財產(chǎn)……
“但是,如果你沒有放棄林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,或許我不會那么輕易的做出選擇?!?/p>
歡喜臉一下僵住了。
好一會,她才自嘲一笑,終究還是林萌贏了。
“我們之間……應(yīng)該也沒什么好說的,謝景成,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釋和歉疚,我和你之間已經(jīng)徹底結(jié)束清楚了的。對于和我再也不相干的人,我覺得都不必談原諒這個詞,因為沒意義。以我對你的認(rèn)知,我認(rèn)為你也會這樣認(rèn)為?!?/p>
她頓了頓,定定的看著他:“所以,你執(zhí)著于要見我,究竟是想要什么呢?”
想要什么?
謝景成看向落地窗下面的世界,這世界很遼闊,千千萬萬的人。
可這個世界同時卻也很窄小,窄小到千千萬萬的人一輩子稀里糊涂的活著、死去都不知道頂峰的風(fēng)景如此美妙。
“歡喜,作為你的前男友,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價值,今天和你吃這一餐飯,就是我想要的?!?/p>
謝景成收回俯視底下的目光,看向歡喜,帥氣的臉龐綻放開來一抹如釋重負(fù)般的笑容。
“我最卑劣最無恥的樣子你都親眼見過,解釋和歉疚不過是讓我卑劣無恥的人格上雪上加霜而已,如果你需要我跪地懺悔道歉,那么我會,可是你不需要這些,所以我也就厚顏無恥的不說了。”
面對這樣破罐子破摔,一條道誓要走到黑的謝景成,比起仇視和恨意,歡喜心里更多的是茫然空蕩。
這一刻,她對自已的信念和堅持第一次有了懷疑。
她想笑,冷笑、諷笑、嘲笑……可是她笑不出來。
她知道自已如果真的強扯開嘴角笑了,一定笑的比哭還難看。
她不想這樣!
兩人相對無言的坐了好久。
歡喜收拾好了心情,才說道:“謝景成,無論你是真心還是假意,我都很謝謝你陪伴我的那段時間你給予我的關(guān)心和尊重,你的意思我明白了,如果這是你要的,那我尊重你的選擇,你走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?!?/p>
謝景成知道他和歡喜之間是徹底結(jié)束了,是非對錯都了斷于此。
他站起身,想了想,還是把自已的疑惑說了出來。
“歡喜,孫照住院的事和你有關(guān)嗎?”
“孫照?”
歡喜愣住了,“他……怎么了?”
謝景成證實了心里的猜測,歡喜果然是不知道。
“他住院有一個月了,那天晚上你走之后,他被打的四肢骨折,多處內(nèi)臟破裂?!?/p>
歡喜嘴角扯了扯,也難怪接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電話,孫照干脆直接拉黑了她。
在她不知道的背后,這人恐怕會以為她是刻意報復(fù)他吧?
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告訴我?!?/p>
謝景成離開后,歡喜靜坐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起身離開。
上了車后,她看著車窗外的各色霓虹燈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直到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藥店紅十字標(biāo)志,歡喜突然就說話了。
“去探望一下孫照再回去?!?/p>
司機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上的易年。
“好的?!?/p>
回話的人是和歡喜坐一排的黨歲。
……
“你說誰要來探望我?”
孫照差點跳起來,事實上,如果不是他左手和右腿都還沒拆石膏,他說不定真會跳起來。
什么鬼?這個點來醫(yī)院探望他這個重傷的病人?
問過他意見了嗎?
當(dāng)然,孫照也知道,對不受規(guī)則約束的人來說,別說現(xiàn)在是九點,就算凌晨一點,也是沒人敢攔的。
中順科技的歡副總,這個頭銜足可以讓她出入絕大多數(shù)地方。
更別說他這個當(dāng)事人愿意與否了?
胡耀作為直接接通知的人,也感到了不可思議,猶如做夢一樣不真實的瞪著自已的手機。
剛才,真不是他做夢?
他這樣一個小嘍啰竟然后接到中順科技董事辦的人打來的電話?
“他說他是中順科技董事辦的易年,說歡副總要來探望你。”
圈子里,誰不知道中順科技董事辦新來了兩位高級助理一個叫易年,一個叫黨歲,是溫董安排給歡副總的私人助理。
易和黨這兩個姓可不得了。
這是溫言政親自培養(yǎng)的人,連名帶姓,從小到大,一身本領(lǐng)都是溫言政賦予的。
放古代,那就是死士和家生子的結(jié)合體。
有這兩人在,絕大多數(shù)時候他們就是通行證,都不需要溫言政出面,他們就能代表溫言政。
孫照知道反抗不了,也就安心放棄反抗了。
“行了,該干嘛干嘛去,人來了好好領(lǐng)進來不就是了,大驚小怪的,別丟我的臉。。”
胡耀冤枉,可是他不敢說,大塊頭只得委屈吧啦的出去了。
下一秒,病房門就又被胡耀推開了。
孫照剛提氣想罵人,就被胡耀狗腿的表情壓下去了。
隨著歡喜走進來,孫照整張臉極其的僵硬不自然。
歡喜特意一個人進來的,她讓黨歲和易年都在外面等著了。
胡耀小心翼翼的帶上門,就和外間坐著的兩人對上了眼,他背脊不自覺的彎了下去。
黨歲看了他一眼,收回了目光。
病房內(nèi)。
孫照干脆擺爛了。
“你想怎么樣?”
歡喜默默地打量完他現(xiàn)在的樣子,問:“誰打的?”
孫照氣樂了,“誰打的你不知道?”就算她真不知道,這會她不都找上門了還明知故問,有意思嗎?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真不知道?!?/p>
孫照呵呵一笑,“行,那我告訴你,打我的人,就是溫言政的人,歡副總是覺得重了還是輕了呢?”
歡喜抿嘴不說話。
孫照明晃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歡喜,呦呵了一聲,綿里藏針的道:
“古人言,士別三日當(dāng)刮目相看,誠不欺我。如今不過一個月時間,再見您,咱倆這身份地位可是掉轉(zhuǎn)了個頭啊。怎么著,歡副總貴人登門,總不會真是來探望我這個重傷之人吧?我可不記得我和您有這樣的交情,真要說起來,仇都是有?!?/p>
歡喜沒在意他的諷刺,只是道:“我今天來,其實……”
“您打?。 ?/p>
孫照抬手往下壓,“我知道以您如今的身份,也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飯的,您能想到有生意照顧我,以德報怨,我孫照感激萬分?!?/p>
孫照皮笑肉不笑的繼續(xù)說道:“只是吧,我胃口沒那么大,真吃不了您這碗飯,所以我人,您也瞧了,煩您請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