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星窈最近的日子不好過。
她從賀知衡手里正式接手華信達后,本來順風(fēng)順水,十分平穩(wěn)的過渡了掌舵人易主的問題。
但是從上個月開始,就開始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出現(xiàn)問題了。
都是讓人十分頭疼麻煩且棘手的問題。
而且不只是華信達出現(xiàn)問題,就連她的酒店和餐廳都三番五次的出現(xiàn)在嚴查的名單上。
水電消防稅各個部門輪流上門排查嚴查。
昨天,甚至還出現(xiàn)了掃非,這對酒店行業(yè)來說,是致命的影響和重創(chuàng)。
周星窈苦笑著放下電話。
在秦月招呼都沒有打一聲,就悄無聲息的被秦家送出國去留學(xué)了,秦賀兩家的議親暫時擱置之后她就該明白的。
無論她打多少電話,以往非常熱情的人都開始支吾推脫敷衍,她就更該明白了。
手機鈴聲再度響起。
周星窈身體僵了一瞬,她現(xiàn)在對手機來電都有應(yīng)激反應(yīng)了。
生怕更壞的事出現(xiàn)。
等看到是留在醫(yī)院照顧她母親的生活助理打來的電話時。
她本能的皺眉,卻還是第一時間接了電話。
她剛開口,手機那頭就傳出生活助理焦急慌忙的聲音。
告訴她,剛才不知道是誰打電話給了她母親,夫人聽了后暈厥過去了。
醫(yī)生說是突發(fā)性心肌梗塞,這會正在急救。
周星窈驚站起身一邊叮囑那頭助理,一邊就往外走。
只是她人還沒有走出辦公室,辦公桌上的電話刺耳又急促的響了起來。
周星窈腳步一停,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辦公桌上的電話。
眼神微露驚色,莫名的第六感告訴她。
這個電話一定會告訴她,患癌后身體狀況都一直控制的很好的母親為什么會突發(fā)心肌梗塞。
她遲疑了一下,還是回走過去接起了電話。
“我是周星窈。”
周星窈踉蹌一步,一把抓住了辦公桌。
電話是董秘書打來的。
藍城軍區(qū)那邊剛才也通知到她舅舅那邊了,而她這邊因為手機一直通話中,就讓他們轉(zhuǎn)達。
她弟弟周星牧出任務(wù)受了重傷,經(jīng)過搶救,現(xiàn)在還在昏迷之中,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(nèi)不能自主醒來,恐怕會有性命危險。
周星窈手里的電話掉在了地上,她張嘴無聲的喘著氣。
胸口處一陣陣發(fā)緊,渾身發(fā)寒。
星牧……星牧不可以有事的,不可以。
“周總?”
工作助理進來看見她這副模樣,嚇壞了,沖上前扶著她來到沙發(fā)上坐下,又著急慌忙的端來水。
周星窈手顫抖的都端不住水杯。
“……安排,給我安排最快到藍城的飛機,快?!?/p>
“可是中醫(yī)院那邊打來……”
“我說我要去藍城,去藍城,你聽不見嗎?是藍城?!敝苄邱簬缀跏瞧鄥柕钠啊?/p>
工作助理懵了一下后,臉色蒼白手哆嗦的拿出手機,“好,我安排,您別急,我來安排?!?/p>
……
中醫(yī)院急救室門口。
刺目的紅燈終于熄滅,門口了。
雕塑般坐在門口椅子上的賀知衡在董秘書的提醒下,回神站起身迎了上前。
“胡院長,我姐姐的情況如何?”
胡院長緊皺眉頭,“這次挺過來了,但還需要在重癥術(shù)后觀察十二小時。
只是……經(jīng)過這次突發(fā)疾病,病人身體狀況已經(jīng)非常不樂觀了?!?/p>
胡院長暗自搖頭,周夫人剛?cè)朐簳r身體狀況是非常好的,最主要是心態(tài)好。
抗癌藥物治療的也有起效,只是自打年后開始就急轉(zhuǎn)直下,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心理變化?
“要知道她本身是個癌癥病人,這次萬幸是病發(fā)在醫(yī)院里,得到非常及時的搶救,如果再有下一次,恐怕就十分兇險了。”
賀知衡面容沉肅的點頭,“我知道的,謝謝胡院長?!?/p>
送走胡院長后,賀知衡走到窗邊,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藍城那邊了解著周星牧的情況。
他默默地聽著,最后他對那頭的人說了一句,“……如果這次周星牧平安度過了危險期,您這邊就安排一下讓他回到原部隊多訓(xùn)練幾年再說,嗯,好的,謝謝您?!?/p>
掛斷電話后,賀知衡靜靜望著窗外出神。
董秘書掛斷電話,走到他身邊低聲道:“賀總,周小姐已經(jīng)趕去了藍城了?!?/p>
賀知衡皺了皺眉,“華信達最近遇到不少困難,你先回去幫周小姐穩(wěn)穩(wěn)局勢,熬過這段時間先,后續(xù)我來解決?!?/p>
“那您這邊我先給您安排助理跟?”董秘書道。
賀知衡微點點頭,默許了。
待董秘書離開后,賀知衡又靜默了片刻才拿起手機給馮封打去了電話,只是一直沒人接聽!
而這會的馮封正驚詫的看著余欽。
“你說你要去外派?”
余欽無奈的點點頭。
“什么時候去?”
“走完程序,估計下個月吧?!?/p>
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六月底了,下個月豈不是沒幾天了?
馮封樂了,外派好,外派妙,“你這樣的人才不外派留在京城浪費了,哈哈,不錯,不錯?!?/p>
原來歡喜之所以陪著余欽,是想將余欽打發(fā)掉???
他就說,余欽這樣一無是處的男人,留著根本沒什么卵用。
盡早打發(fā)了事!
余欽看著一直笑的合不攏嘴的馮封,垂低下來眼瞼,嘴角也無聲勾不勾。
算了,就不刺激瘋子了。
不然沒落到被陶桉打,又被瘋子捶幾拳,不值當(dāng)。
“行了,那我走了,我要回去睡覺,明天去中順見歡喜。”
馮封離開后,余欽神色惆悵了起來。
被歡喜偏愛是真,可是即將要離開歡喜也是真。
只是想到未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都見到不歡喜,還沒有離開,余欽都感覺到了煎熬,愁腸滿腹。
這時,他手機振動了起來。
余欽拿起一看,眼神微閃,是賀知衡?
他想了想,還是接聽了電話。
“喂?!?/p>
“馮封在你那嗎?”
余欽面不改色,“不在?!眲傋?。
賀知衡靜默了。
“你找他有事?”
“告訴他,適可而止,到此為止。”
余欽眉眼沉了下來,“賀知衡,我看你是真飄了,都分不清大小王了。”
“余欽,你是什么意思?!?/p>
“你要不懂,我可以給你逐字逐句給你解釋一二,你要嗎?”
賀知衡按揉著眉心,“你現(xiàn)在是能做他的主了是嗎?”
“我不需要做他的主,我只是在提醒你,不要沉迷在虛幻的泡沫里無法自拔。
你無恥要有個限度,這關(guān)他屁事?
怎么?
你是看他腦子一根筋好欺負欺負上癮了是不是?”
那頭的賀知衡都忍不住拿開手機看了看,是不是自已打錯電話了。
這竟然是八面玲瓏的余欽?
他這是吃了炸藥嗎?
“見面聊聊?”
“聊個屁,我和你有什么聊的?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,賀知衡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。”
說完,也不管那頭滿眼愕然的賀知衡是不是還有話說,直接斷線。
發(fā)泄了一通心里的郁氣,余欽覺得舒服了一些。
賀知衡看著被無情掛斷電話的手機,陷入了沉思。
余欽這猶如困獸般焦躁?
難道是被歡喜拋棄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