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突然又多了一個人,炕頭還有一排養(yǎng)老面的木桶,李逸頓時就覺得這火炕有些擁擠了,直接將白雪兒和陳玉竹都擠到了他的被窩里。
二女一邊一個摟著他,還用一條腿搭著,這直接將李逸給封印了讓他變成了工具人。
后半夜.....那個蠻族姑娘開始嘰里咕嚕地低聲說著夢話,李逸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,只覺燙得有些厲害。
雖說天氣冷低溫能殺死一部分細菌,但她的傷口是直接和狼的牙齒利爪接觸的,總有些細菌是不怕冷,現(xiàn)在發(fā)燒了便是引發(fā)了炎癥,人在身體虛弱的時候免疫系統(tǒng)無法正常運作,病菌就會在這個時候趁機作亂。
李逸制作的藥粉中里面有蒲公英和幾種有消炎效果的藥草,就看這蠻族姑娘能不能挺過去,不過李逸還是特意起來,用木勺給她喂了些水。
這樣的一幕,讓秦心月想到她當時被救回來,李逸也應是同樣如此悉心地照料她。
這一晚,除了大大咧咧的白雪兒睡得安穩(wěn)踏實,其它人都因為那嘰里咕嚕夢話而睡得不安穩(wěn)。
早上醒來時,李逸又摸了下這蠻族姑娘的額頭,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高熱已經(jīng)退了不少,可見這草原鮮卑族原始歸原始,身體素質是真的好,尤其是自我恢復調節(jié)的能力。
如此來看她這是挺過來便是死不了了,昨天給她緊急處理傷勢將她從鬼門關里拉回來,到包扎完畢時醫(yī)術熟練一次性增加了50點,非??捎^。
這么豐厚的獎勵,讓李逸打起了歪心思,下次如果再遇到土匪,他就只打殘不弄死,打斷手腳的那種,給他接骨包扎治療,確認獲得醫(yī)術的熟練度后再給他個痛快。
心再黑點,那就反反復復地刷讓他徹底成為工具人,就是不知道系統(tǒng)是否允許這種無恥行為。
李逸將兩個大陶翁搬出來,不用等到正午,現(xiàn)在就可以繼續(xù)下一步的制作。
將屋里那口舊的大鐵鍋拔下來,李逸讓何鐵牛在院外找了處被風的地方臨時搭建一個鍋灶,避免在燒堿水時散發(fā)的味道熏著人。
他這邊則是對靜置好的草木灰水用紗布再進行過濾,防止燒到手他特意制作了一雙皮手套。
剛加水攪拌時草木灰水看起來就像是墨汁,黑乎乎的,但在靜置一夜后,水中的草木灰顆粒全部沉淀在陶翁底部,倒出來時用紗布將這些過濾確保草木灰水的顏色清透。
何鐵牛在這時進院喊他:“李逸兄弟,鍋灶我搭好了?!?/p>
看著這兩大陶翁草木灰水,何鐵牛是撓破腦袋都想象不出,最后李逸弄出來的東西是什么,不過昨天看還是黑乎乎的,一晚上后水竟然又變得透亮了,讓他覺得很神奇。
幫著李逸將大陶翁搬出院子,何鐵牛又去劈了些木柴送來,做完這些他才回到院子去忙碌著榨豆油。
李逸將大陶翁里的草木灰水倒進破傷風大鐵鍋里,在灶膛里加入茅草和松針點燃,之后放入細樹枝,樹枝的上面再加劈好的木柴。
“夫君在干啥呀,他看著好奇怪”
白雪兒偷閑和陳玉竹湊到門口,偷偷看著那邊的李逸一個人在忙碌。
李逸正站在鍋旁對著一大鍋草木灰水發(fā)呆,手上戴著皮手套,手里拿著一根長木棍不停地在鍋里緩緩攪動。
“我也看不懂啊,不過夫君說了不要過去的”陳玉竹小聲說。
似是感受到二人的目光,李逸忽然轉頭看向她們這邊,微笑招了招手。
陳玉竹也招手回應,被白雪兒拉著回到院子繼續(xù)幫著磨豆粉。
“圈圈圓圓圈圈,天天年年天天的我...哦..”
李逸的心情還算不錯,不自覺的就哼出了聲。
搞音樂和抄詩裝逼這方面想法,李逸是一點都沒有,全天下的人都面臨同一個吃不飽穿暖的問題,他歌唱得再好聽,詩寫得再牛,人都要餓死了誰還有閑心關注這個。
不過......于巧倩好像是從骨子里喜歡文人的,受到他爹爹的影響,甚至她可能曾經(jīng)還幻想過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。
想到這,李逸打算下次去縣城,給她帶些書簡回來,她應該會喜歡的,閑著的時候還能教大丫和豆子看書識字,也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。
目前除了白雪兒,就秦心月的好感度最高,再提升一些就能獲得一點自由屬性點。
短時間內李逸很有希望獲得多個屬性點,廚藝兩三天內就能提升到下一等級,隨機獲得兩點人物屬性點。
狩獵技能若是再來幾個土匪,或者遭遇個狼群同樣可以升級,按推斷是隨機給三點人物屬性點,這些加起來就是六點,這又將是對身體的一次大幅度強化,強化之后的身體素質直接碾壓秦心月。
“體質屬性加到一百點,給我一百個媳婦我也扛得住”李逸在心中得意地想著。
“話說回來,我的槍法這么差嗎?這么多時日秦心月,白雪兒,陳玉竹,于巧倩,竟然是沒有一個人有孕!”
“不應該吧.....系統(tǒng)爸爸都說是清除所有隱疾了,現(xiàn)在的身體狀況應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?!?/p>
“不是我的問題就好,概率學的事情,又有誰能解釋得清楚啊......”
一直緩慢地攪拌著鍋里的草木灰水,眼瞅著滿滿一鍋熬煮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程度,李逸知道這一步就快完成了。
他將灶膛里的木柴拿出一些從現(xiàn)在開始只能小火慢慢燒,手中的木棍還要持續(xù)緩慢的攪拌,時不時李逸將木棍拿出觀察這些草木灰水的狀態(tài)。
又過了一會,當李逸將攪拌的木棍拿起時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的液體始終垂在木棍上久久不落,用木棒點在一塊石塊上,片刻后就有結晶化的趨勢,如此這一步驟徹底完成。
李逸找拿來事先制作好的木槽,用木勺將這些堿水倒進木槽中,不能裝得太滿,將厚度控制在三到五厘米之間,在木槽上覆蓋木板防塵,之后要靜置兩天讓這些堿水結晶化形成堿塊。
因為所有的流程都很仔細認真,所以這種堿塊堿的純度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。
想要進一步提純,就要加水熬制再次重復這個過程,兩遍之后堿的純度可以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之上。
雖說達到百分之四十的純度就能使用,但這也代表著另外百分之六十全是雜質,如果在制作面食中使用會影響味道,即使復雜些也必須盡可能地提升純度。
另外純度越高,使用時消耗的就越少,弄這一次夠使用很長時間的。
里屋,火炕上.....
何小牛和陳苗苗正在炕上玩,于巧倩在一旁低頭看著李逸縫衣服的針腳,細密美觀,之前他做皮帽子時,針腳還看著很別扭,現(xiàn)在他的針線活已經(jīng)比絕大多數(shù)女人,甚至說是裁縫都要好。
“夫君,真是很厲害啊,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,似乎就沒有做不成的,可惜了,多讀讀書定是個厲害的讀書人?!?/p>
于巧倩在心中惋惜著,然后又聽見炕上躺著的蠻族姑娘,在嘰里咕嚕的說著夢話,這蠻族的語言她是一個字都聽不懂。
陰暗的樹林中,到處都是野狼的嚎叫聲,烏蘭拼了的命奔跑著,她不知道在雪地中摔倒多少次,身體一次次地撞到樹干和石頭,她很累但卻不敢停下來。
“烏蘭!”
“烏蘭!”
前方的樹下身上鮮血淋漓的骨延和風律站在那里,骨延的面色慘白脖子還在向外噴涌鮮血,風律的左臂被咬得血肉模糊,隱約還能看到手臂的白骨。
“跑啊!一定要活著回去......”
“骨延!風律!”
烏蘭猛地睜開雙眼,樹林不見了,耳邊沒有了狼嚎聲,也沒有了呼喊聲......
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,所有的感官都在此時回歸她的身體,全身上下多處疼,身下不知道是什么熱乎乎的就像是阿娘的懷抱,耳邊有幼兒嗚嗚吐口水泡泡的聲音,時不時還傳出咯咯的笑聲。
這是哪?
看著這陌生的環(huán)境,烏蘭努力回想著。
記憶的碎片快速在腦海中拼湊出畫面,他們在山林中被狼群圍攻,骨延被狼王咬斷了咽喉慘死,風律也受傷嚴重,她一個人引著狼王和那些野狼逃跑,一路廝殺了三只野狼,弓箭丟了,匕首也丟了,最后的畫面是她在山坡被野狼撲倒時,看到坡下有一個拿著弓箭的男人,之后還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烏蘭便記不得了。
“你醒了?”
一個女人坐過來驚喜地看著她,部落有中原人,烏蘭能聽懂一些中原人的語言。
“這....這......哪里?”
于巧倩詫異地眨了眨眼:“你會我說我們的話?”
“嗯.....能懂一些”
“這里是我家,你覺得怎么樣?要喝著水嗎?”于巧倩問道。
烏蘭努力地組織著語言,想了想回答:“疼....沒有力氣,喝水”
于巧倩連忙下炕弄來一碗水,苗苗爬到烏蘭身邊,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,嘴里還在吐著泡泡。
于巧倩用木勺一點點喂給烏蘭喝水,烏蘭想要掙扎著起身,稍一動彈就感覺全身都疼。
“唉?你別動啊,你傷得很重,可是要養(yǎng)上幾日了。”
“你等一下,我去喊我夫君過來....”
于巧倩抱著苗苗走到外屋,對著院子喊道:“雪兒,雪兒,你快喊夫君過來!”
李逸端著木槽笑著走過來:“不用喊了!你夫君我來了!”
“咋了,這么片刻的功夫沒看到夫君,你就甚是想念了?來,夫君抱抱....”李逸笑著逗弄。
于巧倩臉頰微紅,自家夫君什么都好,就是這大膽的話張口就說一點都不知羞,讓她有些頭疼。
“哎呀,你可別說這些,是那個蠻族姑娘醒了。”
“她醒了?”
李逸也很詫異,他還以為這蠻族姑娘還要再昏迷一天的。
烏蘭躺在炕上雖是不能動,但能聽見外面的交談聲,很快就看到一個男人端著什么東西進來,將那東西放在地上。
李逸摘下手套搓了搓手,走上前來摸了把烏蘭的額頭,還有些溫熱但燒已經(jīng)退了,如此看自己配置的止血消炎的傷藥,效果還是很不錯的,若是能加上兩種加速愈合傷口的藥材,效果還能更好些。
“嗯......熱退了,之后幾天好好修養(yǎng)便可以了”
烏蘭一眨不眨地盯著李逸,當時就是這個人在那陡坡下方,所以應是這人救下了她。
“是你...救我的?”
“呦?還會說我們中原話,不錯,就怕不能溝通,那會有些麻煩”
“餓嗎?”
被李逸問過后,烏蘭才后知后覺感受到腹部空空的饑餓感。
“餓.....”
“躺著休息吧,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說,我去給你熬點粥?!?/p>
烏蘭躺在炕上沒有馬上再睡著,心中還在想著骨延和風律,骨延她親眼所見是當場死亡,風律受的傷很嚴重除非也被人救下,否則絕無活下來的可能。
一想到部落損失了兩個勇敢的男人,烏蘭心里就像是有蟲子在爬很難受,或許他們這次就不該出來。
砰砰砰......
外面不知道在干什么,能聽到很多人在說話,還能聽到這砰砰砰的奇怪聲音,似乎是在用力砸這什么東西,有這么多人,這應該是個很大的部落吧。
烏蘭向著側面扭頭,她想看看身下躺的是什么,這種熱乎乎的感覺讓她很是舒服,想著若是可以帶回到部落里就送給阿娘。
看了半天烏蘭也不懂身下是什么東西,這中原人的住房子和她們的氈房不一樣,看著是方方正正的有些奇怪。
部落里的人,都說中原人很壞就像狼一樣惡毒,可她卻是被中原人給救下的,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,不過并沒有因此而對她怎么樣,難道是對她另有圖謀?
身體不能動,腦袋胡亂地想著這些事情,沒過多久一陣疲憊感襲來,烏蘭沉沉睡去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