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任其先是一愣,繼而給向宏使了個眼色,再連忙起身,快步去到了屏風后面。
“本峰主乃是正人君子,什么時候修煉雙修功法了?”
董任其明顯有些心虛地瞪著跟到屏風后面的向宏,“你再胡說八道,本峰主拍爛你的嘴巴。”
向宏先拱手賠罪,繼而弱弱地說道:“董峰主,修煉雙修功法,其實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。
只要你情我愿,不強迫,宗門也不會去管。
如今的外門當中,這些女弟子若是能與您雙修,那絕對是天大的幸運和榮耀,……?!?/p>
“不要跟我扯這些!”
董任其揮手將向宏打斷,“本峰主問你,你為何要說本峰主修煉了雙修功法?”
向宏面露怯懦之色,“董峰主,我若是說了,您可千萬不能生氣。
您如果不能答應(yīng),我可萬萬不敢說?!?/p>
“少廢話!趕緊說!”董任其豎起了眉頭。
向宏再不敢遲疑,連忙說道:“您住外門的時候,有好幾位女子,每到深夜的時候,就往你那里跑,有外門的,甚至還有內(nèi)門的,有的甚至是一連好幾個晚上,……?!?/p>
“竟敢監(jiān)視我!你是找死么?”董任其雙目一寒,眼中殺氣迸射。
向宏嚇得臉色慘白,連忙解釋,“董峰主,我沒有監(jiān)視你的意思。我身為外門執(zhí)事,正好掌管著巡夜值守的工作,偶爾我會去查崗,檢查那些值守弟子是否偷懶?!?/p>
董任其眼中的殺氣退去,低聲問道:“此事,還有什么人知道?”
向宏連連搖頭,“董峰主放心,當有值守弟子匯報這個情況后,我立馬將在您和邱長老所住山峰周圍巡守的弟子給撤了下來,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?!?/p>
董任其暗松一口氣,繼而把臉一板,“你都在瞎琢磨什么呢?人家來找我的時間稍稍晚了那么一點,就一定是和我在雙修?”
向宏眨了眨眼睛,就像在說:不是么?
董任其把胸膛一挺,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:“我董任其乃是正人君子,敢做敢當,即便真的要和人雙修,也一定是光明正大,豈會偷偷摸摸地選在晚上。
她們來找我,都是為了求丹。之所以會在深夜過來,是因為我醉心于修煉和煉丹,只有那個時候有空?!?/p>
向宏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,“董峰主乃是我太清宗楷模,行事定然是光明正大?!?/p>
他的嘴里如此說著,心中卻是在想:求丹要接連幾夜過來求?還一求就數(shù)個時辰?
當然,這些話,他也只敢在心里說說,絕對不敢對外透露半分。
他可是知道,董任其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,手上已經(jīng)沾染了天劍峰和流泉峰不少的人命,更是將天劍峰的一位實權(quán)長老給當眾轟殺在宗門議事廳當中。
“既然知道,你還不趕緊去補救?”董任其給了向宏一個白眼。
“補救?”
向宏面露疑惑之色。
“我來招錄外門招錄弟子,卻只招錄女弟子,這事若是傳出去,別人會怎么想?肯定會認為,我董任其乃是色中惡鬼!”
董任其輕哼,“趕緊再挑幾名男弟子過來。”
向宏點了點頭,疾步離去。
片刻之后,他便回轉(zhuǎn),身后跟著十名男弟子。
一番嚴格選拔,董任其選了六人,全部是女子,個個都是容貌上佳,身材魔鬼。
“向執(zhí)事,我現(xiàn)在還有事情,需要去雜役峰,你替我走一趟臥龍峰,將這六名弟子送過去。”董任其扔下這么一句話,直接大踏步離去。
向宏自然是點頭哈腰,滿臉諂媚地答應(yīng)下來。
待到董任其的身影遠去不見,他搖了搖頭,“既然都選女弟子,為何還讓我去挑男弟子過去,不是脫了褲子放屁,多此一舉么?
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,怎么都是這么一個調(diào)調(diào)。”
……
雜役峰管事佟慶賀見到董任其的時候,驚喜過望。
他沒有料到,如今貴為主峰峰主的董任其居然悶聲不響地來到了雜役峰。
“董峰主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請恕罪!”佟慶賀連連拱手賠罪。
“佟管事,咱們是老熟人了,你就不要這么客套了?!?/p>
董任其滿臉笑意,沒有半分架子。
當初在雜役峰,佟慶賀對他還算客氣,并且在董任其求助的時候,很是爽快地給予幫助,以最短的時間讓董任其從雜役峰升入外門。
董任其恩怨分明,今日過來,便是為了回報佟慶賀。
“董峰主親自過來,有何吩咐?”
佟慶賀稍稍放下拘謹。
“當初離去的時候,佟管事讓我有空回來看看,你太忙,忘了這件事,我可一直記得?!倍纹漭p聲回應(yīng)。
佟慶賀連連擺手,“在你的面前,我哪里敢說忙。當時不過是順口的話,我哪里夠資格讓董任峰主特地跑一趟雜役峰?!?/p>
“我答應(yīng)的事情,可從來都會兌現(xiàn)?!?/p>
董任其微微一笑,“佟管事在宗門的資歷已經(jīng)夠了,如果能夠筑基的話,升入外門,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吧?”
“我若是能筑基,肯定早已去了外門?!?/p>
佟慶賀說到這里,長嘆一口氣,“但是,我修煉資質(zhì)太低,已經(jīng)服用了近二十枚筑基丹,都未能筑基。
這些筑基丹已經(jīng)耗費了我數(shù)十年的積蓄,現(xiàn)在,我對筑基已經(jīng)不抱任何希望了。”
“你服用的都是中品筑基丹么?”董任其接著問道。
佟慶賀搖了搖頭,“董峰主說笑了,中品筑基丹何等珍貴,我哪里能買得起如此多的中品丹。
我服用的這些筑基丹里,只有五枚是中品?!?/p>
董任其輕輕一揮手,將一個瓷瓶送到了佟慶賀的面前,“服下這十枚筑基丹,你筑基應(yīng)該不成問題。”
“十枚中品筑基丹?”
佟慶賀面露狂喜之色,正要伸手去拿瓷瓶,但又覺得不妥,搖頭道:“董峰主,十枚中品筑基丹太珍貴了。佟某何德何能,不敢受此大禮?!?/p>
“滴水之恩當涌泉來報,這是我董任其做事的準則。我當初落魄之時,你沒有落井下石,反而給我大行方便?!?/p>
董任其輕輕一揮手,直接將瓷瓶塞到了佟慶賀的手中,“你完全受得起這十枚丹藥?!?/p>
佟慶賀手捏著瓷瓶,正要道謝。
董任其卻是擺了擺手,“佟管事,你管著這么大一座雜役峰,事務(wù)繁多,我就不打擾了?!?/p>
言罷,他直接轉(zhuǎn)身,大踏步離去。
佟慶賀連忙相送,一直送出雜役峰。
看到董任其已經(jīng)遠去數(shù)里,只剩下一個小黑點,佟慶賀才將手中的瓷瓶打開。
當看到里面的丹藥時,他整個人渾身一震,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。
因為,瓷瓶里的筑基丹不是中品,而是上品。
他連忙抬頭,看向董任其離去的方向,但董任其已經(jīng)消失在了山道之上。
……
“仁其啊,你這是干什么呢?”
董任其剛剛回到臥龍峰,邱德良便找上門來,“催你去招錄弟子,你也不能這么敷衍吧,跑外門去摟六個花瓶回來。”
“邱老,花瓶有花瓶的好處啊,看著賞心悅目?!倍纹湫β暬貞?yīng)。
邱德良連連搖頭,“這幾個弟子修煉資質(zhì)低下,日后連筑基都難。
你別看她們現(xiàn)在樣貌不俗,但用不了幾十年,無法筑基的她們都會迅速衰老,變成六個老太婆,還如何賞心悅目?”
“這不要應(yīng)急么?”
董任其面現(xiàn)輕松之色,“咱們先管眼前,幾十年后的事情,幾十年后再說?!?/p>
“你可得想好了。”
邱德良一臉嚴肅之色,“她們六人還沒有正式拜入臥龍峰,現(xiàn)在還可以退回去。
你一旦讓她們在臥龍峰登記造冊,你就要對她們的將來負責?!?/p>
董任其眼皮輕抬,“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吧?!?/p>
“看她們自己的造化?你這是什么話?”邱德良滿臉的疑惑。
“如果她們能把握好命運,盡心做事做人,我不介意送她們一場造化?!倍纹漭p輕出聲。
“造化,什么造化?”邱德良追問。
董任其微微一笑,“你猜?!?/p>
“你小子盡跟我打啞謎,你讓我怎么猜?”邱德良翻了一個白眼。
“邱老,你不是一直吵著要人打下手么?現(xiàn)在人來了,你又在這里挑三揀四,趕緊帶她們造冊登記去吧?!?/p>
董任其出聲催促。
“你真不再考慮考慮了?”邱德良不放心地問道。
只是,董任其已經(jīng)不做回應(yīng),出門找董琉月去了。
……
“姐,我給你找的人見過了么,滿不滿意?”
董任其笑嘻嘻地湊到董琉月的面前。
“你是挑弟子呢,還是選美?”董琉月微皺著眉頭。
“自然是挑弟子啊?!倍纹洳患偎妓鞯鼗貞?yīng)。
“六個人,最好的資質(zhì)是下品四靈根,筑基的幾率幾乎為零,你確定要讓她們成為臥龍峰的第一批弟子?”董琉月輕聲問道。
董琉月微微一笑,“姐,你要知道,我當初可是五靈根?!?/p>
“你想用補靈丹給她們提升靈根?”董琉月眨了眨眼睛。
“那得看她們的表現(xiàn)?!?/p>
董任其眉毛一挑,“姐,這六位女弟子以后就跟著你,你多留心觀察,資質(zhì)在其次,品行要過關(guān),尤其得忠心。
如果她們中有人符合這些條件,我舍得花費資源培養(yǎng)。”
“任其,我們找資質(zhì)更好一些的弟子,不是更容易更省事一些么,還能省去不少的資源。”董琉月提出了疑問。
董任其搖了搖頭,“姐,我們姐弟現(xiàn)在雖然掌握著臥龍峰,但我們根基太淺,更何況,流泉峰和天間峰對我們還虎視眈眈。
我們要想在太清宗立足,就得培養(yǎng)自己的班底,培養(yǎng)忠于我們姐弟的人。
如今,不管是內(nèi)門,還是外門,稍稍有些資質(zhì)的弟子,都被宗門的各大山頭給籠絡(luò)了起來。
我們想要去招錄他們,難度大,而且還很容易將別人的釘子給請進來。
這六位弟子,修煉資質(zhì)低,終身無望筑基,入不了宗門各大山頭的眼,招錄她們進來,沒有隱患。”
董琉月稍作思索,問道:“就這些原因?”
“就這些啊,還能有什么原因。”董任其不假思索地回應(yīng)。
董琉月把嘴一撇,“外門資質(zhì)低的弟子那么多,你為何單單挑中六位女弟子,而且一個個長得像朵花似的,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?”
董任其尷尬地咳嗽了兩聲,“順帶養(yǎng)養(yǎng)眼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