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董卓盧植?你又在東拉西扯什么!”
張梁并沒有明白其中深意也沒有注意到張角驟然變化的臉色,還在憤憤不平的厲聲質(zhì)問。
陳默本不想理會,奈何身旁張寧也是一臉求知欲的模樣。
“人公將軍想和誰做對手?”
“我...”
張梁張著嘴回答,聲音卻遲疑了。
盧植無疑是噩夢,可董卓也不是省油的燈!
不過權(quán)衡利弊,自然是后者。
“董卓!”
“那不就得了?”
張梁一愣,“什么得了?哪跟哪就得了?”
陳默沒好氣的歪了下脖子,“殺了董卓,如何做對手?”
張梁本就懵,這下徹底懵了,足足想了十余息才從其中饒出來。
“我問你為何放走董卓,和做對手有何關(guān)系!”
陳默真是無語了,兩世為人這么蠢的也少見!
“董卓不死,朝廷還要斟酌一番換誰為帥,董卓若死,豈不是唯有啟用盧植?”
“為...為何?”
張梁下意識摸了摸腦袋,還是沒想明白。
不過,張寧卻醒悟了過來。
“墨哥的意思是,董卓戰(zhàn)死會無限放大盧植的能力!”
“沒錯!”
陳默連連點頭,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。
“盧植打得黃巾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董卓上任沒幾天就遭遇大敗身死,你若是皇帝會如何?”
“我...嘶!”
張梁倒吸一口涼氣,終于大悟。
戰(zhàn)敗沒什么,雒陽隨便換一人做統(tǒng)帥即可,可戰(zhàn)死就不一樣了,盧植就成了不二之選!
那對于黃巾來說,無異于天都塌了!
“不對!”
這時,跪在地上的管尋突然掙扎起身。
“奸賊,你可真是奸詐無比!”
張梁趕忙發(fā)問,“什么意思?”
管尋不顧阻攔沖上前,“難道你們忘了,之前放走盧植他是如何說的!”
“嘶!”
張梁又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對啊,放盧植時不是口口聲聲要坐實私通黃巾殺他三族?
管尋咬牙怒瞪,惡狠狠道,“難道你們還沒發(fā)現(xiàn),這奸賊從始至終都在想方設(shè)法放走官軍大將!”
張梁深以為然,先是袁基,又是皇甫嵩朱儁,再之后曹操,盧植,如今又是董卓。
仔細想想,陳默就沒殺過官軍的人,反倒是與之接觸的黃巾軍損失慘重!
波才及十萬大軍,廣宗城更是死傷無數(shù)!
“陳默,你作何解釋!”
“我不解釋?!?/p>
“你說什么!”
陳默憐憫的撇了一眼管尋,“我就問一件事,真若你所言,我的目的呢?”
“目的?哈哈哈!”
管尋癲狂大笑,迫不及待道,“自然是充當內(nèi)奸,一舉毀了黃天大業(yè)!”
陳默微微仰頭輕蔑道,“我若想毀掉黃天大業(yè),用得著如此麻煩?”
“你說...嘶!”
張梁下意識大怒發(fā)作,可話還未說出口便僵在嘴里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,陳默說的并沒有錯。
若挾持管亥父子后按兵不動,此時此刻黃天大業(yè)不是已經(jīng)崩塌了嗎?
陳默挑了挑眉梢,“看來人公將軍還沒到是非不分的地步?!?/p>
“你...”
張梁狠狠瞪了一眼,終是將話咽了回去。
權(quán)當他在稱贊了!
“好了。”
張角擺了擺手,已無心再看這場鬧劇。
從受到點撥的那一刻,他便恍然大悟不再心疑了。
或許陳默的確有所圖,但絕非他和黃巾軍,既如此何必生惡?
“陳默先是救寧兒,如今又幫助擊潰官軍,確確實實功不可沒!”
張角開口就是定論,其余人自然不敢有任何質(zhì)疑,哪怕張梁也不例外。
最開心的當屬張寧了,興奮溢于言表激動到眼眶都紅了。
這是她無比期盼的一幕!
陳默心中也有了一絲慰藉,付出得到認可與回報無疑是值得的。
最憤怒的自然是管尋,根本無法接受的他直接就發(fā)瘋一般掙扎起來。
“天公將軍,你切莫被這個賊子騙了,他心術(shù)不正奸詐無比,留之必然是大禍害??!”
張角面色波動冷冷看去,“你還是關(guān)心自己吧?!?/p>
“什...什么?”
“率軍叛逃,險些讓幾十萬子民無辜慘死,你們父子該當何罪!”
“這...”
一聲怒斥,管尋直接傻了,他甚至忘記了自身所面臨的處境!
管亥看在眼里,有氣無力的嘆了一聲。
究竟是傻還是天真,他也懶得吐槽了。
“拿下!”
張梁得到授意后,直接大手一揮。
幾名士兵將二人壓上前,直接按到了地上。
“饒命!饒命啊!”
管尋嚇得面色慘白渾身發(fā)抖,不住的四處求饒。
管亥有骨氣得多,非但閉口不語還在用不忿的眼神與之張角對視。
十余年的追隨,數(shù)不清的汗馬功勞,難道還抵不過一次過錯?
“呼...”
隨著張角一聲長呼以及眼底迸發(fā)的狠色,管亥心中不由一震。
他知道,自己恐怕想錯了!
“事已至此,你可還有什么遺言?”
“什么!”
管尋兩眼瞪到渾圓,無法接受耳中聽到的一切。
可惜,張角連一眼都懶得看,只是看著管亥重復(fù)了一句。
“可還有什么遺言?”
管亥緊咬著牙關(guān),“天公將軍真要殺我?”
張角輕嘆一聲,“我不想殺你,可不殺你如何平眾怒?”
今日管亥叛逃不殺,明日王亥叛逃怎么辦,殺不殺?
若不殺,危機時刻引得眾人爭相效仿,這城池還如何守?
作為天公將軍,他根本沒得選擇!
“念在昔日的交情上,你盡管說吧?!?/p>
管亥猛吸一口氣聚在胸膛,可思來想去還是緩緩?fù)铝顺鋈ァ?/p>
人為案板己為魚肉,哪里沒有談判或者掙扎的權(quán)利?
“天公將軍,能不能放過我兒?”
畢竟是獨子也是唯一血脈,以幾十年交情和功勞來換取,管亥覺得并不過分。
可不等張角回答,陳默便搶先站出來拒絕。
“不行!”
“什么!”
管亥頓時大怒,“狗賊,我還沒找你呢!”
當初若不是許諾活命,他豈能下令讓大軍折返?
管尋也氣得挺直身子大罵,“狗賊,你背信棄義必然不得好死!”
陳默扇了扇耳朵,無所謂道,“我只是答應(yīng),有沒有發(fā)誓?!?/p>
“你這個狗賊,天公將軍不會聽你的!”
陳默一臉戲謔之色,“你覺得天公將軍不懂放虎歸山的道理?”
管亥聽后大怒,瘋了一樣往前沖去。
“狗賊,我和你同歸于盡!”
“就憑你?”
陳默絲毫不慌,待到近前抬腿一腳直接將其踹飛回去。
咣當!
噗!
管亥砸到地上噴出一口鮮血,“狗賊,我...做鬼也不會...放過你!”
陳默冷冷一笑。
“你先做鬼再說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