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素語點頭,剛剛爺爺正在跟自己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自己,可卻正好被門外吵鬧的聲音打斷。
老爺子道:“能證明你爺爺清白的人,我找到了。”
徐素語眉眼倏然明亮,她激動:“真的嗎?真的找到了?”
老爺子安撫的拍了拍徐素語的手臂:“對,在江州軍區(qū)找到的,巧合的是,那個軍區(qū)有兩只隊伍都曾受過你爺爺?shù)亩骰荨?/p>
知道你爺爺遭了誣陷,那兩位老伙計連夜就趕來了京市,今天傍晚剛?cè)胱≡蹅儾筷牭恼写?,我本打算明天讓你請個假,帶你去見見他們,順便一起去組織上為你爺爺澄清的,結(jié)果被這群狗東西給打斷了。”
他話音才落,江隼就道:“爺爺,別等了,現(xiàn)在就快去派人把他們請來吧?!?/p>
老爺子立刻安排自己的警衛(wèi)員立刻出發(fā)去請人過來。
李長貴看著老爺子那胸有成竹的姿態(tài),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預(yù)感。
必須得趕緊把徐素語送去定了罪,若被他們拖延了時間,萬一事情真的出現(xiàn)了轉(zhuǎn)機,那他兒子豈不是真要被執(zhí)行了?
“老軍長,你這樣為了維護你自己的家人就拖延時間,阻止我們跟資本家小姐清算,可就沒意思了?!?/p>
江老軍長冷笑了一聲,看向李長貴的眸子里滿是冷寒的銳利。
到底是真刀真槍在戰(zhàn)場上廝殺過敵人的老將領(lǐng),即便平日里看著和藹可親,可若真發(fā)起脾氣來,那眼底的威壓絕不是旁人能比擬的。
他緩步走到李長貴面前:“小子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,你想給我孫媳安一個壞分子的罪名,然后借機去組織上為你兒子申訴,好讓他避開流氓罪的刑罰,呵,你休想!
縱然我孫子在大院里口碑不好,但他也從不干針對婦女同志清白的事情,可你兒子仗著你的官威就在大院里調(diào)戲無權(quán)無勢的軍人家屬這事,可早就不是秘密了,他就活該被當(dāng)成垃圾處理掉!”
“你……”李長貴咬牙,好一個老不死的江逐年。
他不跟這老東西廢話,而是給孫柔使了個眼色。
孫柔也不想給徐素語翻身的機會,別以為她不知道,如今江隼唯徐素語的命是從,只要把徐素語從江隼身邊趕走,那暴脾氣的江隼就會好對付多了。
“各位,我就是江家的媳婦,我還能不知道我公爹做這一出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嗎?咱們不能因為他職位高就忌憚和退縮,更不能給他們拖延時間的機會,咱們就是要代表人民懲處壞分子,咱們現(xiàn)在就應(yīng)該把徐素語押送到組織上去。”
可她一番激昂陳詞,卻并沒有人做聲。
孫柔握了握拳,看向李長貴:“李首長,你覺得我說的對嗎?”
李長貴沉聲:“有道理?!?/p>
江逐年看向眾人:“你們都站在這里等著?!?/p>
他轉(zhuǎn)身回家,沒兩分鐘又重新折返了回來,他手中拿著一個筆記本,從里面找到了一張發(fā)黃變暗的收條,舉到眾人面前。
“三十年前我?guī)Р筷犕緩骄d城郊區(qū),跟鬼子干了一場,因為敵眾我寡而傷亡慘重,當(dāng)時,素語的爺爺徐易軒同志在給我軍捐贈物資回來的路上,救下了昏迷不醒的我,將我藏在他家地窖保護著,直至我康復(fù)。
他不光救了我的命,安全護送我回到了部隊,還給我當(dāng)時所在的隊伍捐贈了大量的棉衣和食物,這就是我當(dāng)年給他打的收條證明,這收條一式兩份,另一份就在易軒兄家。
只可惜,他家十幾年前遭遇大火,所有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(jù)都被燒毀,所以,他才會明明做了很多好事,可組織上徹查時卻拿不出證據(jù)?!?/p>
孫柔咬牙,徐素語憑什么這么好運氣!
“你說這是證據(jù)就是嗎?誰知道這是不是你造了假?!?/p>
“你閉嘴!這種老式紙張和字跡我如何造假!”
當(dāng)初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一個人拿出來的證據(jù)不足以服眾,所以他才堅持不懈的派人去找證人的。
好在……找到了。
“老式紙張誰家沒有幾張?至于字跡……爸,你的字跡又沒變過,怎么就造不了假了?!?/p>
老爺子淡定一笑,還不等說什么,人群外就傳來了另一道威嚴(yán)的聲音。
“那我這份呢!”
眾人轉(zhuǎn)頭,就看到兩個穿著軍裝的老干部一起走了過來,其中一個因為腿腳不好,還拄著拐杖。
兩人走到江逐年身前隨意的敬了個禮貌的軍禮:“您就是江老軍長吧,我是原江州軍區(qū)軍長穆海波,這位是原海城軍區(qū)軍長廖智成。
老廖老家在江州,所以退休后也轉(zhuǎn)到了我們江州干休所休養(yǎng),這次聽說了老徐的事情后,即便腿腳不方便,也堅持跟我一起來了京市。”
江逐年跟兩人逐一握手,把徐素語拉到身邊,介紹給兩人認(rèn)識。
兩人打量著徐素語,易軒兄真是養(yǎng)了好一個美人兒孫女啊。
尤其在知道徐素語是因為來找人求助,才被江老軍長撿漏嫁給了自家孫子后,心中都頗有些懊惱。
這么好看的孫媳婦,誰家會不想擁有呢?當(dāng)初,若素語是來江州求救的該有多好,那就可以把她介紹給自家孫子了。
這江隼屬實有點好命了。
但眼下正事要緊。
穆海波和廖智成將自己帶來的多年前的收條拿了出來。
“看到了沒?這就是徐易軒同志清白的證據(jù),我這份收條,三十年前就在我們部隊備過案,至今可查!
知道徐易軒同志捐贈的物資救過多少前線的將士的命嗎?他哪里是什么黑心資本家,他分明是值得我們所有人尊重的紅色資本家!
還有你們,一個個的膽子不小啊,沒搞清楚真相就來跟著這個毛長歪了的混賬師長造次,我看你們是都該被下放去清醒清醒了!”
眾人被這位穆軍長給吼的一時心虛。
誰能想到都被定性了的資本家,還能出現(xiàn)反轉(zhuǎn)啊。
徐素語的心,在看到兩位軍長拿出的跟江爺爺差不多的收條時就穩(wěn)下來了。
這一世,爺爺有救了。
同時,她看向李長貴他們的眼神,也透出了冷意。
但這些造次的人,就別想好過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