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季禮沉默數(shù)秒后才道:“猜的。”
“猜的?”秦晴用一副無語又震驚的語氣質(zhì)問,“你說你是猜的?”
“猜的?!敝芗径Y再次用這兩個字作為回答。
秦晴在這一刻是真的無語極了,甚至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。
“呵,你竟然說是猜的……”
人果然在極致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。
秦晴只覺得心口有一團火在燒,但她卻并未表現(xiàn)出來,而是抓緊拳頭譏笑道。
“那你可真會猜啊。”
五年了都沒去懷疑過許妙彤,現(xiàn)在倒是懷疑上了。
“所以,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?”
“不久前。”
又是這種敷衍的回答。
秦晴驀然冷了臉,“周季禮,你看我長得是不是像個傻子?”
周季禮垂眸,深邃的目光在她冷若冰霜的臉上定格半分鐘的時間。
“傻子沒你長得好看。”
秦晴被他這舉一反三的態(tài)度惹惱了火,心頭那股火更是直接竄到了天靈蓋。
他就是把她當成傻子,不,是當成猴一樣耍!
越想越惱火,揚手就想甩他一耳光。
周季禮不躲不閃,硬是挨了這一耳光。
“神經(jīng)病,瘋子!”
打完這一耳光秦晴就不想再看到她,她無比確定不管是周季禮也好,還是許妙彤也罷。
這兩人一定有事情瞞著她。
一個兩個都把她當成傻子!
她原以為當初的事就是個誤會。
她也都放下了。
但現(xiàn)在仔細想想,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。
她背后就好像有一張網(wǎng),將她給圍在了其中。
秦晴狠狠瞪他一眼轉(zhuǎn)身就要走,正巧撞上推門而入的沈從。
沈從看到她后愣了一瞬,但不管別人是什么心情,秦晴卻是一眼都沒看他。
被許妙彤當猴耍了這么多年的人又何止她一個人?
沈從這么看重許妙彤,分明就是對她有意,所以在乎。
不止一次幫許妙彤針對她,羞辱她。
如今峰回路轉(zhuǎn),打臉的滋味應該很好受。
所以她在經(jīng)過沈從時刻意抬高了下顎,不輕不重的發(fā)出一聲輕嗤,充滿了嘲諷味。
沈從一僵,他從始至終都不待見秦晴,只因為她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。
但這一刻,他的確感受到秦晴的嘲諷。
他一直都認為秦晴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。
可現(xiàn)如今,當初下藥的人不是秦晴,竟然是妙彤。
秦晴的那聲輕嗤就像是無聲的回擊與譏諷。
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(guān)上沈從才看向周季禮。
見他臉上多了紅印,“她打你了?”
周季禮淡淡看著他,意味不明的說道:“替人背了這么多年黑鍋,這一巴掌是我活該,我還覺得她打少了。”
沈從渾身一僵,自然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。
“阿禮,你真的要和妙彤斷絕關(guān)系?咱們認識這么多年,你就一點都不顧及大家的感情?”
“這么多年換來的是算計,這感情給你要不要?”
周季禮并沒有表現(xiàn)的多憤怒,甚至平靜的讓人不安。
“阿禮,妙彤她只是太在乎你了,所以才會一時想岔做錯了事,你就原諒她這一次,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突然斷掉和許氏的合作,這樣做不等于將許氏逼到死路上么?”
周季禮卻忽而掃他一眼,轉(zhuǎn)身回到辦公桌坐下幽幽道了一句。
“沒了我不還有你沈總做后盾么?怕什么?”
沈從臉色一黑,雙拳緊握,咬牙道:“可這些年都是你在給許氏托舉,你說撤就撤,就算我想全部接手過來也是不可能的事?!?/p>
他最多讓許氏多撐一段時間,但那么多和周氏掛鉤的合作案,不是別人說接手就接手的。
許氏的攤子或者任何一家公司都能接手。
但周氏留下的卻不是誰都能替接手的。
即便是好的合作案,被周季禮這么一搞,就算再有利益可拿,也不會有人敢接他扔下的攤子。
突然斷絕和許氏所有合作,這就相當明擺著告訴所有人。
他周季禮和許家鬧掰了。
而且程度可見之嚴重。
海城又有誰敢接這丟攤子?
沈從皺眉看著他,表情嚴肅,“阿禮,你是真的打算撒手不管了?”
周季禮靠向座椅,目光淡漠的看著他。
“你什么時候見我用公事私用過?”
沈從頓時啞口無言,沉默幾秒后才道。
“我上次跟你開玩笑你都掀過了,就不能原諒妙彤一次么?”
“那是你沒有給我造成不良后果,但凡有,你以為你現(xiàn)在還有機會站在這里替別人求情?”
周季禮這番話冷漠又涼薄,毫不顧忌兩人之間的交情。
沈從的臉色有那么一瞬間是有些難看的。
周季禮卻已經(jīng)收回視線冷冷道:“不要輕易就被女人沖昏了頭腦,想想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?!?/p>
沈從知道再說下去也沒用了。
只是他還是多問了一句,“你確定要這么做?”
周季禮沒回答他,而是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門,示意他可以走了。
沈從眸光一沉,深深看他一眼后就轉(zhuǎn)身走了。
只是走到門口時身后響起涼薄的聲音。
“不要被人當槍使,我不是每次都這么好說話。”
沈從稍作停頓后才走出辦公室。
許妙彤看到他后立刻沖到他面前。
“阿從阿從,怎么樣?阿禮他說什么了?他有沒有原諒我?”
沈從看她一眼沒回答,而是拽著她的手腕就準備帶她離開周氏。
但得不到答案的許妙彤又怎么會這么甘心的就走掉。
“你拽我干什么,你說話啊,阿禮他是不是原諒我了,他剛剛是在故意嚇我的是不是?他不會真的舍得跟我斷絕關(guān)系是不是?”
沈從臉色非常難看,壓低聲音道:“我們都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。”
許妙彤一頓,死死盯著他。
“你,你什么意思?。堪。渴裁匆馑??”
“先回去。”
“我不走,他不原諒我,不幫許氏我就不走,你放開我,沈從你放開我,我不走!”
沈從也不由動了怒,用力攥緊她的手臂。
“你消停一點,是真想被趕出去么?不夠丟人還想更丟人是不是?”
許妙彤這才消停了下來,“他不幫許氏,我怎么和我爸媽交代?”
“先回去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