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天天的過去。
按照黎若萱的說辭,秦晴分明已經(jīng)知道許妙音的存在,但她卻從未表現(xiàn)出來過。
周季禮也似乎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事情的不對勁。
但他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。
一直到今晚,他總覺得心里隱隱有不安的感覺。
他將張喆叫進(jìn)了辦公室。
“周總,您有什么事?”
“她人在公司么?”
“太太么?在啊,怎么了?”
周季禮沉默幾秒后又問道:“你覺不覺得她最近的狀態(tài)有些不對勁?”
張喆仔細(xì)想了一下,“沒感覺啊,您指哪方面???”
“和我。”
“和您?”
那沒變化啊,太太對您還是愛搭不理啊,哪不對勁了?
“我沒覺得太太哪里不對,您覺得太太哪里不對勁?”
“說不上來,直覺而已?!?/p>
張喆推了推眼鏡道:“太太最近確實什么事情都沒做,上下班也是和您一起,白天就在公司?!?/p>
“你說得對,她在我這翻不出什么風(fēng)浪?!?/p>
周季禮一番自我安慰后就擺了擺手,“出去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可即便是自我安慰后,心中的那股不安還是沒能消失。
一直熬到工作結(jié)束,下班時間,他立刻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。
但當(dāng)張喆去找秦晴時才發(fā)現(xiàn)人已經(jīng)提前一小時走了。
“周總,太太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(jīng)走了?!?/p>
周季禮眉心一擰,“提前走了?”
“是的。”
周季禮薄唇輕抿,拿出手機(jī)打給了別院。
響了一會就有傭人接通電話。
“喂,南山別苑,哪位?”
“太太回家了么?”
“先生?太太剛回來不久……”
周季禮聽出了傭人語氣中的異常,他很敏銳的質(zhì)問道。
“她在干什么?”
此刻站在客廳接著電話的傭人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行李唇角微抽。
“太太正在大掃除……”
大掃除跟收拾行李應(yīng)該差不多吧?
“大掃除?”
“對……”
掛斷手機(jī)的周季禮不由皺眉,好端端的大掃除?
傭人哪天沒收拾衛(wèi)生?
她怎么突發(fā)奇想要大掃除了?
“開車?!?/p>
“是,周總。”
回去的路上周季禮這心就是安不下來,他有預(yù)感有事要發(fā)生。
但這些年,不管秦晴是要跟他鬧離婚還是怎樣。
他都能做到坦然自若,冷靜處理。
可今天不知為何,他莫名其妙的就感到不安和心慌,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(fā)生。
“再開快點?!?/p>
張喆看了一眼后視鏡,見他表情嚴(yán)肅凝重,不由也擺正了身體,加快了車速。
車子剛停穩(wěn),車?yán)锏娜司推炔患按耐崎_車門下來。
張喆也連忙跟了上去,難道是出什么事了?
他跟了周季禮這么久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坐立難安的樣子。
張喆是緊跟著周季禮進(jìn)了別院的。
所以即便是站在他身后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客廳已經(jīng)擺放好了幾個行李箱。
周季禮臉色頓時一沉,他以為秦晴又要鬧離家出走這一套。
傭人見到他回來也都不敢吭聲,她們低著頭退到了一旁。
“先,先生,您回來了……”
傭人那一臉心虛不敢看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。
周季禮冷著臉抬眸看向二樓,他指著那幾個行李箱道。
“那是什么?”
聞言幾個傭人將頭垂的更低了。
“是行李……”
“誰的?”
傭人這次干脆不說話了,她們的沉默顯得過于異常。
周季禮盯著那幾個行李箱像是終于猜到了,他的表情有些古怪。
像是憤怒中帶著不可思議的驚訝。
“你的?!?/p>
在傭人漫長的沉默中,二樓傳來秦晴平靜的聲音。
周季禮抬眸看去,只見秦晴就站在木欄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表情淡的像水一樣。
“什么意思?”周季禮按捺住火氣低聲問她。
秦晴眨了眨眼,看了一眼身邊的傭人。
“拎下去吧。”
傭人垂頭不語,拎著另一個小行李箱下樓。
“看不明白吧,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從這里搬出去住?!?/p>
一時間,偌大的別院安靜如斯。
傭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天知道一個小時之前她們有多震驚。
尤其是當(dāng)秦晴下了命令以后,她們根本就不敢聽,不敢動。
可下一秒秦晴就拿出了兩個紅本本,上面‘離婚證’三個字寫的清清楚楚。
先生和太太竟然離婚了?還下證了!
張喆更是驚的張大嘴巴,什么?
他聽見了什么?
太太這是要把周總趕出家門?
他沒聽錯吧?
周季禮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笑了。
“你說什么我沒聽清,你再說一遍?!?/p>
秦晴不足為懼,甚至還揚起了唇角,雙臂抱肩道。
“我說從今天開始你要從我家搬出去。”
“你家?”
“對,我家?!?/p>
周季禮從這兩句對話中精準(zhǔn)的察覺出了不對勁,她果然不對勁。
“秦晴,你又背著我干了什么事?”
秦晴也不跟他廢話,直接拿出兩張離婚證,拿出其中一張直接扔了下去。
準(zhǔn)確度非常好,就扔在了周季禮的面前。
“看清楚這是什么?!?/p>
周季禮的視線沒偏移,只是目光沉沉的盯著她。
張喆連忙低頭一看,看到后頓時變了臉色。
“離,離婚證書?”
說完他又連忙蹲下去撿了起來,打開一看果然就是兩人的離婚證。
下證時間就是今天下午,這離婚證還是剛新鮮出爐的。
張喆驚的徹底張大了嘴巴,連忙將離婚證直接湊到了周季禮面前。
“周,周周總,這,這是你和太太的離婚證!”
周季禮臉色驟沉,視線終于從秦晴身上移開落在面前的離婚證上。
“你以為你拿張假的離婚證就能達(dá)到你目的了?”
秦晴卻聳了聳肩,從未有過的輕松和底氣。
“誰說這離婚證是假的了?”
不是假的難道還是真的?
他自己離沒離婚他不清楚?
“是不是假的,你可以自己去查,不過周季禮,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正式離婚了,在法律上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南山別苑在我的名下,這是我的房子,所以還請你立即從我家里搬出去,你的行李我已經(jīng)給你打包了,你拿走就行了。”
張喆此刻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了,完全就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而周季禮的臉色已經(jīng)青的發(fā)黑了,他確定自己不可能會離婚,但秦晴的態(tài)度實在太得意,完全不像是假的。
他雙拳緊握,冷冷掃了一眼還處于震驚之中的張喆。
張喆收到眼神后立刻會意,連忙拿出了手機(jī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