啟明公司方的接待人員,自稱俞經(jīng)理。
一個胖子,肚子看起來估摸有七八個月了。但他的眼睛不時冒著精明的光,對秦亮也有點不冷不熱。
這種情況很正常,凌思公司跟半導(dǎo)體設(shè)計,幾乎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能有高層接待,已算是禮貌。
如果秦亮頂著的頭銜、是新星公司的,這個胖子的態(tài)度,肯定不一樣。
“我們的65納米先進架構(gòu)已經(jīng)成功,這在世界上都很領(lǐng)先。”
“同時我們與春電也有深度合作。”俞經(jīng)理不忘立刻搬出春電。
在整個中北部地區(qū),春電確實是半導(dǎo)體業(yè)內(nèi)最龐大的集團,能與之相提并論的,恐怕只有南方的大公司。
這就像酒桌上吹牛,大家也會說認識某某人,很正常。
就在這時,離電梯不遠處,幾個人快步走了過來。
秦亮轉(zhuǎn)頭一看,瞳孔頓時微微一縮!
中間那個裹著風衣、戴著墨鏡的女人,不是上午才引炁的人嗎?
今天是陰天,而且這是在室內(nèi),她還戴著墨鏡,確實有點獨特。但秦亮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墨鏡女子顯然也馬上認出了秦亮!她微微側(cè)頭看過來,頭部動作停頓了片刻,然后向秦亮輕輕點了一下頭,迅速走向另一部電梯。
彼此應(yīng)該有過對視,但秦亮看不清她的眼神。這就是在室內(nèi)戴墨鏡,給人不太禮貌感覺的原因。
那部電梯門關(guān)閉,俞經(jīng)理不動聲色道:“王董就是我們啟明的董事長,平時深居簡出,對誰都是一樣的態(tài)度?!?/p>
秦亮微笑道:“原來如此?!?/p>
這次拜訪,秦亮有點注意力不集中,但還是堅持完成了整個過程。
兩天之后,凌軒打電話來,計劃沒有任何改變。
還是原來那個房間。秦亮這次只戴了頂鴨舌帽,頭套不用了,連墨鏡口罩都只放在兜里。
自己都已經(jīng)被認了出來,還有啟明公司記錄的訪客信息,秦亮再遮掩身份沒有任何意義!
那女人倒是依舊戴著貌似蝴蝶造型的面具,根本看不清長相。
她也沒背對著秦亮,而是翹著二郎腿坐在長凳上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。
面具女人似乎想這樣給秦亮壓力,過了一會才開口道:“放心,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?!?/p>
“不過我們的事,尤其是‘幻覺’內(nèi)容,想來你也會保密吧?”
簡直是倒反天罡!秦亮強作鎮(zhèn)定地點頭:“秘密之所以能保密,是因為關(guān)乎自身,說出去對自己沒好處?!?/p>
面具女子揚起下巴,豐腴的朱唇輕啟:“那還等什么,別浪費時間了?!?/p>
說罷她換了個坐姿,背對秦亮。
秦亮靠近過去,隨口問了一句:“你和丈夫的關(guān)系如何?”
面具女子微微側(cè)頭:“你這是在反擊?”
她的語氣依舊嚴肅,但語氣已經(jīng)弱了幾分。
女子的聲音藏著緊張,卻故作淡然:“關(guān)系挺好的,相互尊重,各取所需?!?/p>
“并非我不能生育,就沒有價值。美貌的女人當然不缺,但出身還算好、花自己的錢,性子冷淡、社交少的女人,卻不太常見,能讓人感到安心。”
秦亮沒有嘲諷她,他從來不用這種法子CPU。他甚至不置可否,只是對那印子比較好奇。
他直接雙臂抱住了面具女子,反正都這樣了,“我們爭勝負,沒有任何意義,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明白了?!?/p>
面具女子沒有掙脫,只是問道:“真相是什么?”
“那是你的前世,相信嗎?”
面具女子忽然抓住了秦亮伸過去的手。本來衣服松緊合適,面具女子卻似乎忽然感覺到了后背有點勒。
剛才她還一副女王般地揚起下巴,這會知道緊張了。因為她根本不是那種性格。
兩人沒再吭聲,面具女子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。
或許因為“幻境”中已經(jīng)有過關(guān)系,而且女子也明白“秦亮知道”。
過了一會,她忽然反手握住秦亮,聲音里仿佛帶著對未知的恐慌:“不行!最近我會定期去醫(yī)院檢查,單據(jù)上有個字母代號,一看就知道有沒有經(jīng)歷?!?/p>
“雖然說過可以各玩各,但實際上沒那么簡單?!?/p>
秦亮自然聽從她的意見,但是氣氛都到這里了。他無奈,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冰麒麟,她意外地沒有拒絕。
不多時,面具女子支撐著坐起來,她抿了抿豐腴的朱唇看向秦亮,似乎在猶豫投桃報李?
但就算是秦亮猜的那樣,由于她沒經(jīng)歷過人事,估計只能瞎折騰。而且時間也來不及。
秦亮呼出一口氣,隨口道:“我們抓緊時間‘調(diào)理’,下次我?guī)c油?!?/p>
他下意識想到的,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種,綠色健康洗裕中心都有的辦卡項目,根本不需要學(xué)習什么技術(shù)。
今天的時間已經(jīng)浪費不少,秦亮只能短暫引炁,草草了事。
之后秦亮依舊用之前的路數(shù),折騰了一番回家去了。今天他沒有再去凌思公司,次日就是星期六,反正要去凌家,應(yīng)該也能見到凌雪。臨時也沒什么好準備的,今晚他早點睡覺,保持精力就行了。
面具女子王晴也沒再去公司,而是直接回了公司附近的家中,趕緊去沐浴更衣。
這套大平層是她自己的房子,經(jīng)常都住在這里。
除非是有家庭聚餐、社交場合,她才回另一個家的別墅。平時這里就挺方便,離自己的公司還近。
與秦亮不同的是,王晴晚上很久都沒睡著。
她腦子里的畫面揮之不去,而且非常亂!
有時候是另一個“自己”的五感,有時候又是今天上午的經(jīng)歷。整個人像是在夢游,穿梭在虛幻與現(xiàn)實之中。
王晴不知是第多少次翻了個身,終于“唉”地輕嘆一聲,披著睡衣從床上起來,去恒溫酒柜選了一瓶葡萄酒。
“波”地一聲,很緊的木塞就脫離了紅酒瓶。她做著瑣事,好像心情平靜一些了。
王晴端著高腳玻璃杯,坐到沙發(fā)上,豐腴的嘴唇接觸酒杯邊緣,輕輕喝了一口。
她此時仍然有點不敢相信,以自己一直以來清心寡的冷淡性子,怎么能做得出今天那種事!
實際上好像也不怪自己,她從始至終都還比較被動,只是因為心亂,拒絕得不夠堅決。
還有個原因,那個男人把身份保密做得那么細致,肯定不想暴露。王晴感覺上好像掌握了他的秘密,所以做一些過分的事、讓她下意識地更有安全感。
王晴不是沒有負罪感,更知道這樣不對!
可她依舊開始期待下一次的調(diào)理了,隱秘的情緒根本不受控制,除非自己騙自己。
想到“幻境”中馬車內(nèi)外的情形,她不禁懷疑人生:難道真的有前世,而且自己前世就已經(jīng)是那種女人了?
“咕嚕咕嚕!”王晴仰頭,一口氣把杯中的紅酒全部喝了個干凈。